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做到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死活,只管自己如今好好的忘记过去就行。
“你还是很在乎他的。”
听云在这个时候,凶残的在又梦的心口上,补了一刀。
又梦低头,是啊,怎么能够不在乎呢。
那么长时间的爱情,能是说忘掉就能够忘得掉的吗?
“你不是要说什么秘密吗?怎么关心起我在乎谁来了。明天可是要手术了,要是现在不说,只怕你做了手术之后,就没有力气告诉我了。恐怕得修养好几天呢,你还想再等好几天之后,再告诉我吗?”
又梦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她不想让人觉察到她心中的**和脸上的年硬,是不相符合的。
“是,这个秘密,就是有关于你们的。等你听完之后,你说不定,就会飞奔回去了。只是可惜,凌依琴还是为你们造成了损失,这样的损失,我和她,都弥补不起。”
听云十分愧疚的说道。
弥补不了的,何止是年氏集团的损失,又梦感情上的损失,又怎么能够弥补得回来呢?
机场。
千又梦匆忙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赶了过来,怕来不及以最快的速度回国,便守在这边等候着。
好多天了,除了把手机借给听云发信息,又梦一直都没有开机过。不过现在,又梦却心中难过的开了机。上一次,她就听到了短信的提示音,所以,此刻她慌忙的翻找着短信。
果然,里面静静的躺着许多的信息。
而显眼的,自然还是年景同发来的那些。
又梦一一看了信息,顿时泪流满面。
也许,自己不应该那样冲动的。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像是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心痛的感觉一样。
当千又梦看到年景同说,他只是想要送凌依琴回家,却不想被凌依琴灌醉的时候,又梦破涕为笑。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看起来,年大总裁也算是精明无比的人了。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犯下这种错误呢?当真是不可原谅,不过,就算是再怎么不可原谅,又梦此刻的心情,也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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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宅。
老爷子坐在太阳底下,今天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这绚丽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有些瞌睡,特别是昨天晚上,老爷子几乎都没有怎么睡着。这个时候更是觉得,这样子,特别的舒服。
可是,舒服是舒服,心头的大石头,却始终未能够放下。
也不知道,千又梦那姑娘如今身在何处,老爷子心中到也并不觉得担心,只是,终究觉得可惜。
这两日,年景同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呆着,除了吃饭会出来之外,都完全不愿意跟人说话交流。这样子,让人觉得忧心。原本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如今却因为感情和事业双重困扰,变得落魄了起来。
虽然年氏家族并不会因为失去了年氏集团这个重要的支柱性产业就开始日子难过。可是,对于年景同来说,这却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败笔。爱情是,事业也是。他难以承受这样的失败,这样的失败也让他觉得心情极度的压抑,十分的难受。
“老爷子,要睡的话,回房间躺在*上舒舒服服的睡吧,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这样睡过去,容易感冒。”
照顾老爷子的人,拿了薄毯过来。提醒老爷子既要打盹儿,也千万别在外面睡着了。
人老了,身体得仔细着些照顾。
老小孩老小孩,这些老人家,有的时候,脾气跟小孩子一样。
“嗯。”老爷子仍旧还眯缝着眼睛,晒着太阳。
“两日了,千亦蕾是不肯踏足年宅,来见我这个老头子吗?”
老爷子很显然已经有些不快了。
他亲自写的帖子,也预计千亦蕾是怎么都会来一趟的。可是帖子送过去,千亦蕾却说时机未到。
时机?年氏集团已经尽在她受,还有什么是时机未到呢?她要等的,还有什么时机?
“那姑娘脾气倔,估*着是想多等两日,让老爷子您心中不安呢。”
“心中不安!好一个心中不安呐。”
老爷子睁开眼睛,这年宅偌大的花园,满眼都是春的气息,叫人看着十分的舒畅。可是老爷子的心情,却怎么都舒畅不起来。
“老爷子,千小姐来了。”
“千小姐?哪位千小姐?”据老爷子所知,千又梦身边的姐妹之中,除了千亦蕾,可还有两个千姓的姐妹呢。
之所以,老爷子没有以为是千亦蕾,主要觉得,千亦蕾大约还要跟自己拿捏一番。
“就是您邀请的千亦蕾啊。”
“千亦蕾……她……总算是来了。请她到客厅,我换件衣裳就来。让下面的人都别出入客厅,把小姐和景同也叫下来。大家该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了。”
老爷子虽然并没有想到来访的会是千亦蕾,不过,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旁边伺候老爷子的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又陪着老爷子回房间换了衣裳。
千亦蕾的车停在大门口,她走下来,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壮实的男子。只不过,等千亦蕾的脚,迈入年家客厅的时候,却转身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小姐,这样不妥。”
“没事的,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想要伤害我,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去吧,院子里面等我。”
千亦蕾很肯定的说道。
尽管她是夺走了年氏集团的罪魁祸首,但是,千亦蕾依旧很肯定,年家的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下人礼貌的把千亦蕾带进客厅,然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老爷子吩咐的,谁都不敢违背。
千亦蕾四下张望了一番,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来年宅。可这却是千亦蕾第一次正式的踏足年宅,这个地方,曾经无数次,千亦蕾连做梦都在想要来的地方,今天,总算是来了。
而且,还带着胜利而来。
这让千亦蕾的内心觉得十分的满足。
最先下楼来的,不是老爷子,也不是年景同,而是年雪蓝。
年雪蓝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便看了千亦蕾一眼。
很不爽的看了千亦蕾一眼。
于年雪蓝来说,千亦蕾根本就是夺走了年氏集团的坏人,她对千亦蕾,又怎么会有好的眼神儿。
不过,年雪蓝除了眼神不屑之外,并没有说话。
她淡淡的走过去,找了位置坐下来,离千亦蕾远远的。
千亦蕾看着这样的年雪蓝,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也多了一丝讥讽的意味。
就这样看不起自己吗?果然是年家最高贵的小姐呢,不过,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不知道那张脸上,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表情。
真是期待啊!
千亦蕾看向茶几,躲开年雪蓝那不屑的目光,自顾自的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就想在自己家里面一样毫无拘束的感觉,随意得很。而千亦蕾这样的动作,便更是引得年雪蓝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于年雪蓝来说,她是主,千亦蕾是客。主人还没有发话说请喝茶这样的话,客人怎么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呢?难不成,她当真是渴的不行吗?年雪蓝冷哼一声:“千小姐是孤儿?”
年雪蓝淡淡的问着,这意思很明显,是没家教的意思啊。
千亦蕾淡淡一笑,笑容之中仍旧带着满满的讽刺。
是啊,走到今天,踏进年家,这一切都是讽刺。千亦蕾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踏足此地,可是,如今形势发展至此,她也必须得来这一趟。就当是完成那人心中最大的愿望吧。
“是啊,从小,认识的人就告诉我,我是一名孤儿。无父无母的孩子,缺乏教养,没有优雅高贵的举止,也没有出身名门的身份。也许,我也应该是有父母的,不过,他们都狠心。有着很狠毒的心肠,才让我孤苦无依,没有教养。”
千亦蕾一次次的重复自己没有教养,这话,是她从年雪蓝的话中听出来的意思。也是她狠心用这样的词汇来贬低自己,贬低那没有给与自己‘教养’的父母。
每一次践踏自己的尊严,也是千亦蕾在践踏自己父母的尊严。每一次这样说,心中也同样痛处不已。可是,千亦蕾还是这样说了,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今天,会白来这一趟。
年雪蓝皱着眉头,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虽然也有要贬低千亦蕾说她没有教养。可是,当千亦蕾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年雪蓝又觉得自己失言了。让人揪住了把柄,才是年雪蓝心头不愉快的。
此刻,林达也留在楼上没有下来。同样也是老爷子吩咐的,不要闲杂人等在一旁。
不时,年雪蓝正被千亦蕾的话噎得十分没趣儿的时候,年景同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大约是因为要见自己的敌人,所以,年景同也算是收拾了一番。
前两日还见他胡子拉碴,今天倒是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也一并都换了。显得稍微精神了一些,不过,依旧面容憔悴。
任由谁从天上跌到地下,还失去了心爱之人,都不会比年景同此刻好多少。而且,年景同还是一个十分长情专情的人。当然,凌依琴是一个意外,如果是年景同在清醒的状况下,让他选择,他也绝对不会选择跟凌依琴之间有什么的。
不过,凌依琴现在是什么情况,年景同完全不知道。
大约是凌依琴再也没有脸面见年景同,所以,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更是没有催促年景同给她支票,至于凌依琴肚子里面的孩子,年景同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上次给了凌依琴一百万,她手头上也应该不会缺钱到请不起保姆和做掉孩子的地步。所以,年景同暂时也没有过问她,太过伤心,年景同甚至都不想提起她来。
“来了?”
年景同看到坐在沙发上面的千亦蕾,比起当初在年氏集团工作的时候,千亦蕾显得越发明媚。大约,这就是成功上位者的缘故吧。
虽然很不甘心,因为千亦蕾纯粹是钻了自己情绪和繁杂琐事的空子才终于拿到了年氏集团。但是,千亦蕾亲自上门来,年景同还是拿出主人的架势招呼她。
老爷子递帖子去的时候,年景同就知道,千亦蕾迟早会来。自己也迟早都会面对自己的失败,只是,这样快。
“年先生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样子是最近都没有睡好吧。该不会是,思念又梦的缘故吧?”
千亦蕾自说自话,也并不看年雪蓝那黑的就想乌云密布的脸。只看着年景同,不知道自己提起又梦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还好吗?”
年景同眼睛微微一亮,然而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
千亦蕾怎么会在这种**的时候亲自去联系又梦呢?
又梦如果知道发生的这一切,还不知道会怎么恨自己呢。
多年的姐妹情分,终究都还是要被毁掉了。而且,还是被自己一手毁掉。千亦蕾连后悔都来不及,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提她干什么?这种人,以后年家上下,谁都不许提起。”年雪蓝十分不满,千又梦这个坏女人,居然在年氏集团最关键的时候跑掉。不出手帮忙拉年氏集团一把也就算了,居然吞掉年氏集团的,还是她的好姐妹。
年雪蓝觉得,这事儿,怎么都跟千又梦有关系!
“这不关又梦的事情。”
年景同年年的解释了一句。
如果不是自己做错了,又梦怎么会离开?年景同后悔不已,可是,现在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又梦落脚的地儿,也是没有办法。
看见千亦蕾随口问一句,没想到,居然告诉自己说不知道。
好吧,不管千亦蕾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年景同都认了,谁让是自己做错事情在先呢。如果不是跟凌依琴的那件事情,让又梦那么难过,她也不会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走掉的。
就在这时候,年家老爷子已经换好了衣裳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
“你来了?”
老爷子的语气,像是问候一个久日未见的朋友一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