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冷春带上耳麦,语气破有些不快的样子。
“难道是被人事先破坏了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这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千冷春说着,眉头皱的更深了。
几次观察千亦蕾,千亦蕾都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回避,千冷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调查。没想查到这里,就查到了猫腻。平时好好的监控,偏偏到了千亦蕾出事儿的这一天,就坏掉了。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我要最准确的答案,必须给我查到,到底是谁主使了这场车祸。”
千冷春愤怒的时候,同样也很有女王气场。
“是。”
千冷春开始着手调查了,千亦蕾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千曼蕾照顾着千亦蕾,她是最不愿意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这些事情上面的人。所以,也是最为轻松自在的。
“千冷春呢,她忙什么?”
千亦蕾躺在自己*上,旁边千曼蕾照顾着她,可是,她还是有什么事情不放心似的。
“她?忙她的事情呗,她不是自己有工作室吗,肯定闲不下来的。”
“工作室最近很忙吗?”
“谁知道呢?”
“嗯,晚上又梦回来吗?”
“回,说过了,下班就回来。对了,她今天第一天去公司,要不要给她庆祝一下?”
“你们庆祝吧,我又不能喝酒,就不去扫兴了。”
“你说什么,千又梦正式**年氏集团,而且还是以年氏集团股东的身份?”
“喂,小声一点。”
酒吧中,栾飞羽和凌依琴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酒,聊着聊着,栾飞羽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凌依琴。
“不是,她的股份是怎么得来的?”
呵呵,终究是比自己更加厉害啊,想当年,自己什么都没有能够从年家得到。倒是年母很大方的给了一笔钱,也不过是为了打发自己和**远走而已。
“据说是年家老爷子亲自给的。”
栾飞羽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连这个都知道。千又梦拿着年氏集团的股份的事情,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甚至在公司内部,都还未公开呢。不过,栾飞羽是个交际手段很厉害的女人,她的消息来源,也非常的广阔。而且千又梦还是她的老板,老板的事情,自然是要关注一二的。
“真是有本事,能够出动老爷子亲自给她股份。”
凌依琴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语气酸涩的说道。
“依琴,你还好吧?”
告诉凌依琴这个消息,栾飞羽是在心底里面衡量过轻重的。千又梦和年景同已经走到这一步,年家的人都认可了,凌依琴还能怎么样?况且,千又梦这个人,也不是年家强硬塞给年景同的,而是年景同自己选择的。走到这里,凌依琴大势已去。反而继续这样纠缠不休,**不明。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千又梦对公司的看法。
栾飞羽如今一心扑在公司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不能够成功的话,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人老珠黄,到时候,还能做什么?当然,她也并非是想要背弃和凌依琴之间的友谊。只是告诉凌依琴这些事情,让她能够将形式看的更加清楚一些罢了。
知难而退,栾飞羽希望凌依琴会做到。即便哪怕做不到,也要保持头脑清醒。
“好?怎么好的了?”
凌依琴的心情糟糕透了,原本,她就打算这两天回公司继续上班的。她既然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还出现在了年景同和年家人的面前,又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让她什么都不做,然后灰溜溜的回国外去吗?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栾飞羽担心,自己告诉凌依琴,不但没能够让凌依琴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反而会让凌依琴钻牛角尖,那样的话,还真不是她的初衷。
“我能有什么想法?年景同跟我无关,年氏集团也跟我无关。甚至我又梦的愿望现在也不能达成。栾飞羽,你说,是上天在跟我开玩笑吗?”
凌依琴猛地灌酒,此刻,她除了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干什么。
“依琴,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心里不舒服。我是希望你能够想开一些,别在意那么多,在意的越多,就越是容易伤害到你自己。”
栾飞羽从凌依琴的手中夺过酒杯,她要是再这么喝下去的话,今天晚上,栾飞羽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将她背回去。
“我真的很没用,听云坐在轮椅上那么多年,我这个做姐姐的,却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的人生也不会毁掉。栾飞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凌依琴抓着栾飞羽的衣袖,泪水不自觉的滑出眼眶。她不想哭得,哭是最没用的表现,她早已经没有用哭泣去换的实际性的生活的资格。可是,泪水就那么冲刷着她的心灵,她控制不住。
“没有那么糟糕的,依琴,还不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也许吧,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可是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后来居上,千又梦她夺走了我的一切。年景同是我的,是我的。”
凌依琴哭着,脑子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曾经年景同对她的无微不至和温柔呢喃。如今她彻底的失去了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不可以这样的,对不对?不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我还有机会,一定是的,我一定还有机会。”
凌依琴满眼期冀的看着栾飞羽,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本就已经让栾飞羽听得很为难了。
“依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说着,栾飞羽叫来服务生,买单之后扶着凌依琴走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外面的年风拂在脸上,顿时让人清醒不少。
凌依琴也不再需要栾飞羽扶着,自己站在旁边。
“我想一个人走走。”
凌依琴说道。
“这么晚了,你又喝了不少,一个人走什么?这有什么好走的,上车吧,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别想太多。你的事情,听云的事情,我都会放在心上的。”
栾飞羽从来没有抛弃过凌依琴的友谊,即便她现在并不打算和凌依琴一起赌一把,而是想要实实在在的去做事。她也依旧没有打算抛弃凌依琴,在她看来,凌依琴是一个可怜的人。
是啊,可怜的人。
从小失去父母双亲,还要养大相依为命的**。这对于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凌依琴做到了,坚持下来了,尽管有些手段并不是很光明,可是想要活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年景同,曾经那样爱慕她的男人,曾经海誓山盟,可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变迁。
也许,当真是情深缘浅,缘分不够吧。
栾飞羽站在路灯下,看着满脸哀怨的凌依琴。她提出要先送凌依琴,可是凌依琴却站在那儿发呆,一动不动。
“依琴?”
“你先走吧,我真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不放心你。”
把喝醉酒的朋友扔在路边,栾飞羽还当真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谁能担当得了这样的责任?
“我不会有事儿的,只是想要一个人走一走。晚风很好,想尽情的呼吸一下这夜晚的新鲜空气。”
凌依琴的理由很好,栾飞羽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动摇栾飞羽。
“好吧,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开机的。”
栾飞羽实在是劝不过,就只好安慰两句。
等栾飞羽走了之后,凌依琴才松懈了一口气。
平日里面的优雅样子,全部在这个时候被卸下,此刻的凌依琴,是一个落寞孤寂的凌依琴。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在大街上。
这座城市的夜晚,就像是白天一样,灯火通明,即便是夜晚,道路上,也依旧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汽车,三五成群的人们,还有那灯红酒绿。此刻,在凌依琴的身边,一一溜走。
那是和她无关的事务,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自己折磨自己一样。她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和谁通行,形单影只,一抹孤寂的灵魂,她该让谁来安慰?
走着走着,凌依琴突然在路旁的花坛边上坐了下来。
这并不符合她的形象,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吗?所以,她怎么做,做什么,不都无所谓不是吗?
想了好久,凌依琴最终拨通了年景同的电话。
晚上陪着千又梦回去别墅看了安顿下来的千亦蕾,又梦留宿在了别墅里面,而年景同自己一个人回去。此刻,年**oss刚刚洗完澡,准备躺到*上,舒舒服服的看个电影,然后睡觉。明天早上,他得比又梦早到公司才行。
以后的日子,他都有人监督了,不能再偷懒了。否则,上司一定会不高兴的。
突然,年**oss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
这个点儿,想必也没有别的人会打给自己,年景同一猜就想到了自家上司大人。
慌忙从*上跳下来,跑去客厅拿手机。上司大人的电话,不能耽误,得赶紧接啊。
年景同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手机,电话就被他无意接通了。
“亲爱的,想我了吧?让你跟我回来,你不肯,这下子后悔了吧?孤枕难眠了吧?”
年景同拿起电话,直接就凑到了耳边,因为他认为,这个时候,一定是又梦打给他的电话。所以看也没看一眼来电显示,直接开口就叫起了亲爱的,当然,还有那一脸得意的表情。
哼哼,这么快就接电话,上司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的,有木有?哄得上司大人开心的话,说不定,会加奖金什么滴。
哎,这总算是了解了相承志平常对自己狗腿的心情了吧?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沉默。
死一样的沉寂。
路边花台上,凌依琴不自觉的流了眼泪。
她听得清楚,电话那头那个熟悉不已的声音叫了一声‘亲爱的’,然后接着说的那些肉麻的话,让她的心,感觉到了被刀割的疼痛感觉。
“亲爱的,想我了吧?让你跟我回来,你不肯,这下子后悔了吧?孤枕难眠了吧?”
这样的话,听在凌依琴的耳朵里面,实在是刺耳得很。
沉默,终于让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年景同拿过手机,心想,如果是又梦打来的话,她肯定会急不可耐的着急跟自己说话的,哪儿还会沉默这么久啊?所以,年景同疑惑的往来电显示上面瞄了过去。
“……”
年景同喉结蠕动,口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妈呀……
怎么会是她?
玩完了,这下闹大了。如果被上司大人知道,肯定会吃醋的呀。
“依琴?怎么是你啊,对不起啊,刚刚我以为是又梦打来的,不好意思。”年景同慌忙道歉,同时,还跟着一堆的解释。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着,凌依琴一言不发。
解释,那是将**心脏的刀,狠狠的拔出,连血带肉,痛入骨髓。
凌依琴感觉自己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了,年景同的解释,他为什么要解释呢?
即便他不解释,她也可以猜得到,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话,是要说给谁听的,她没有想过去幻想,可是,莫名的,心还是痛了。
“我喝醉在路边。”
久久的,凌依琴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年景同愣在当场,他知道他刚刚说的话,可能让凌依琴难以接受。而且她又喝多了酒,这样看来,情况仿佛有些糟糕。
“你一个人吗?”
年景同回过神来,不再纠结自己刚刚对着错误的人说出的话。
“嗯。”
凌依琴的声音很轻,很漂浮,好像,真的是醉的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她是有些喝醉了,可是,当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此刻,吹了点年风,她的脑子,还无比的清醒呢。只是心里面太难受,见不到年景同,她总觉得仿佛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