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城。”那个被唤作清雅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欣喜的转过头,走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肩膀说:“许久不见,你倒是更加成熟了起来。”
陆远城的眸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语气难得的柔和,好像上午跟林清的气恼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一般。
“你在国外久了,人也更加的淑女起来了。”陆远城打趣道,眸子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人,说:“走吧,去我的办公室聊。”
那个叫清雅的姑娘点了点头,便跟着陆远城旁边走着,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清雅始终都是浅笑着,听着陆远城说话。
林清还是从同事那里听到今天下午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名媛的女人来找陆远城,心里不禁有些好奇,或许,还有一点的酸涩。
“这是在报复我么?”林清苦涩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手下的笔却无论如何不能写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了想,林清还是准备去陆远城的办公室看一眼,毕竟是陆夫人,拜见一下他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吧。
想到这里,林清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故作随意的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旁的同事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或怜悯或幸灾乐祸。
当林清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时,先是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是一片平静,然后便推开了门,却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长发披肩笑容温文尔雅的女人正轻柔的给陆远城按压着肩膀,陆远城坐在椅子声,神色有些疲倦但是眉宇间舒适的神情却十分明显。
林清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俩在一起十分的合拍,自己突如其来的闯入倒是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
“你好。”清雅看到林清,倒也不觉得意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对陆远城说:“你还不介绍我跟陆夫人认识么?”
陆远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黑眸冷冷的打量着林清,说:“没什么介绍的,她的身份全A市的人都知道了。”
林清咬着唇,听出了陆远城话中的讽刺,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清雅却先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说:“远城向来脾气不好,说出的话也是这样的伤人,你可不要介意。”
虽然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劝和两个人之间的芥蒂,但是在林清听来却十分的别扭,好像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宣誓主权的感觉。
甚至,好像自己是无理取闹的小三,而面前这个清雅才是正房一样。
林清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关门的一刹那,听到陆远城说:“清雅,你跟她解释什么?”
清雅?
林清回忆了一下刚刚她笑的温和的样子,不禁也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倒是真真的合适这个女人。
甩了甩头,林清也不想再计较这些了,陆远城愿意怎么来也不是她能掌控的,如今,还是将昨天顾然说的事情调查清楚比较好。
不得不说,陆夫人的身份着实好用,没到下班的时候,林清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都打听了清楚,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陆远城。
毕竟,是顾然心中隐秘的伤口,如今陆老太太也没有将事情告诉陆远城,自然是希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林清苦涩的笑了一下,说:“云轻啊云轻,你还真是有一个搞事的身世。”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陆远城办公室的方向,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那边都没有声音,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离开了。
毕竟,如果你对我不在意的话,那我又何必处处想着你。
林清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你爱我,钢刀来了头跟着你去,任凭血流满地。
就在这边正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夏家也即将发生一件同样天翻地覆的事情。
自从夏婉宁怀孕之后,便是对周言百般刁难,周言苦不堪言却只能任劳任怨,无论夏婉宁如何,至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每每被刁难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周言都会强迫自己想想夏婉宁肚子里的肉疙瘩,便安心了许多。
“阿言,我想吃肉羹。”夏婉宁怀孕之后,胃口倒是好了不少,整日将周言差遣成大厨,当周言说要让佣人做饭的时候,夏婉宁便皱眉咧嘴的说:“你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意了么?他告诉我,只想喝爸爸煮的汤。”
这些周言都能忍耐,毕竟夏家也对他有着恩德,再加上如今夏婉宁怀了孕,自然将他心里所有的不满跟报复心彻底磨平,甚至都认了,就这样跟夏婉宁蹉跎一声也未尝不可。
某日,周言早上一早的就起来了,穿上一身黑西装,便拿着早已经买好的黄纸跟祭品走到门前,对还在床榻上慵懒着的夏婉宁叮嘱到:“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先让佣人给你做早饭吧,中午若是我能回来,便等着我来。”
夏婉宁不满的翻了个身,说:“周言,你倒是重情重义,你那个死妈一日都没照顾过你,如今你还为了她置你已经怀了孕的妻子不顾,你只怎么想的。”
周言被她的一番话气的紧紧地揪着心,冷冷的说:“夏婉宁,我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能为孩子留点口德,以往你怎样我不管,但是至少你对我妈还是要保持着尊重。”
夏婉宁正要开口反驳,一阵恶心的感觉便涌了上来,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却没有去卫生间,直接吐在了周言拿着的一篮子的祭品上,然后抬起头,无辜的说:“阿言,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忍不住了。”
周言看着祭品上的污秽,心中涌上了巨大的怒火,夏婉宁竟然会这样侮辱自己的母亲,愤慨不已,便准备转身离开。
“阿言,你别走。”夏婉宁紧紧的拽住周言的胳膊,一双眸子满是委屈的神情,周言不禁有些心软,可是想到她刚刚对自己母亲的做法,却又实在不能说出什么原谅的话,只能将那些东西收拾好,冷冷的说:“我相信你这一次,夏婉宁,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夏婉宁在一边哼哼应着,然后去洗手间漱了一下口,便坐在了沙发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
周言无奈,便围上了围裙去厨房做早饭。
夏婉宁的口刁的很,对吃的东西都又严格的要求,牛奶加糖也必须调和到适合她的口味,当初周言被她折磨的不得不学会这些东西。
当端着早饭准备叫她吃饭的时候,却见到夏婉宁慌慌张张的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对他说:“阿言,你先吃,我接个电话。”
周言皱了皱眉,对她的失态有些诧异,但是想到她也可能有自己的事情,便没有多在意,便坐在沙发上翻着最近的报纸。
夏婉宁最近变得越发刁蛮,让他实在是心力交瘁。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夏婉宁尖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周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惹她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多一会儿,夏婉宁沉着脸走了出来,简单的跟周言说了几句话,便一声不吭的开始穿着衣服,准备出门。
夏婉宁这样的举动真的是反常了,周言不禁也心生警惕,嘴上说着:“路上注意安全。”
等到她出了门之后,周言便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大概是夏婉宁着实被气到了,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径直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周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坐在了离她不远的一处卡包,也是灯光最暗的地方。
“你还找我干什么?”夏婉宁坐在一个穿的油光水滑的男人面前,眼中是止不住的厌恶,愤慨的说道:“我们之间也是一清二白了,我给了你多少钱了?”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唇红齿白的样子的确是无数少女梦中情人的标准版,只是眼中的贪婪跟身体透支显得脸色苍白。
“夏小姐,夏婉宁对吧。”那男人读出了夏婉宁的资料,好似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调查一样,说:“若是,你的这番勾当让你的老公知道了,恐怕,你夏婉宁的婚姻就完了吧。”
夏婉宁听到这话,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说:“那又如何,他是不敢跟我离婚的,你以为,他离开了夏氏还会有这样的生活吗?”
周言听到这话,不禁感觉到心凉,当他为夏家当牛做马整日应酬的时候,夏婉宁这是都忘了吗?
但是,接下来那男人说的话,却像一个重磅炸弹,猛然的炸在了周言的脑子里。
“那若是,我将夏小姐肚子里的种的真实由来跟报社说了,那我是不是能拿到一大笔的爆料费。”那男人眸子阴毒的看了一眼夏婉宁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毕竟,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骨肉,我也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了便宜爸爸。”
夏婉宁连忙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责骂到:“怎么,这点事情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