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
林清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仔细想了想,莫不是那个男人在车上做的手脚?
正当林清苦苦思索的时候,陆远城蓦然张口,声音有些冷漠的说:“你们两个共处一个环境,而你却安然无恙。”
病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林清侧头,看着身边这个熬夜陪伴自己的人,不敢相信的说:“莫非你认为是我在害她?”
“不。”陆远城轻轻摇了摇头,将水杯放在一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清说:“温婉只喝过你递给她的东西。”
林清惨然一笑,隐隐的开始头疼起来,陆远城说的话着实有道理,若自己是旁人也会怀疑是她林清下了药,何况是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然后呢。”林清勾起一丝讥讽的笑,莫不是她温婉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同?对她下手图谋不轨?
“无论他们说什么,你有我就够了。”陆远城将她轻轻的环在自己的臂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不用解释,一切有我。”
林清抿了抿嘴,有些疲倦的阖上了眼,心里对刚刚梦中的场景还是有些介怀,此时被陆远城抱着竟有一丝抗拒的心里。
“走吧。”林清深吸了一口气,挣了出来,定定的看着陆远城,说:“我们去看看温婉,听一下她究竟是怎样说的。”
陆远城探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见她神色渐渐的恢复了红润,这才点了点头。
挽着陆远城的手臂,猎狗在后面尽职尽责的跟着,看着前面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不禁一阵阵揪心。
陆远城这个混蛋知道自己一直是光杆司令,竟然还这样的虐狗。
等走到温婉的病房的时候,林清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温婉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侧着头看着外面,容貌寡淡,素面朝天长发披肩的样子掩去了她平日的凌厉,到更显得柔弱。
“温婉。”林清吐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走了进去,陆远城被林清扔在门前,示意他不要跟进来。
温婉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像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娃娃,垂着头靠在床头。
林清顿了顿,走到她身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难受的感觉。”
“还可以。”温婉的声音有些沙哑,眸子微红,突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反问到:“陆夫人,你觉得洗胃会很舒服么?”
“这件事跟我无关,温婉你不应该记恨我。”林清蹙眉,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温婉突然对自己表现出这么大的敌意。
“呵。”温婉冷笑一声,一双眸子像一个利剑一样,猛然射向林清,娇呵道:“莫非我自己灌下chun药?林清,你这手段未免也太过拙劣了!”
林清拧着眉,对着莫须有的罪名觉得十分冤枉,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病房的门却被猛然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恼怒的走了进来,陆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也是一脸羞赧的跟着走了进来。
“婉儿!”那中年女人快步走到温婉的病床旁,一把抓住她的手,将林清狠狠的挤到了一边。
“妈。”温婉的眸子这才恢复些神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着身后担忧的人喊了一声:“陆奶奶。”
“哎,好好休息着。”陆老太太的眼中满是疼惜跟内疚,来的路上虽然温家的两个人没有说什么,但是越是这样的沉默,陆老太太心里就越是内疚。
“奶奶……”林清看着跟在身后的陆远城,有些不安,这次事情着实让她有些混乱,究竟是不是那个万晗搞的鬼还不得而知,让她想张口辩解也没有准确的理由。
温婉的母亲叫田云,书香世家,性格却比较激进耿直,也只有温婉父亲那样性格温润随和的人对她百般纵容。
“你家这个儿媳妇,我真的是。”田云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林清,好似她做了多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痛心疾首的紧紧抓着夏婉宁的手,说:“我家婉儿从小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苦,酒精中毒还有春药?云轻,你究竟怎么下得去手!”
温婉嘴唇发抖,十分悲恸,声音沙哑虚弱的对田云恳求道:“妈,别说了,她……应该也有苦衷。”
田云听到这句话更是生气,自家女儿打小就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存在,性子向来倔强,原本她独自出国那几年自己已经觉得十分内疚了,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更是恨不得将让自己女儿受委屈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不是她。”陆远城本理解田云的心情,虽然刚就对她推搡林清的事情十分不满,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而如今田云的屎盆子已经直直的扣在了林琴的头上,陆远城自是十分不快的站了出来。
“呵!”田云冷笑一声,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反问道:“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被劫持,偏偏我的女儿中了春药,云轻却安然无恙,莫不是你们沆瀣一气!”
“虽然,说出来你们也许会不相信。”一直沉默着的温婉终于说话,声线疲惫,说:“但是,云轻在上车之前确实跟那个司机耳语了一番,当时我喝的有些迷糊,却没有听到他们具体说什么。”说完,哀怨的转过头,凄凄切切的对林清说:“我自知你向来不喜欢我,但是没有想到,你厌恶我竟然到这种地步了。”
温婉这演技简直就是奥斯卡小金人,林清有些后悔当时在饭局上为温婉脱身,还不如当时直接让万晗占了便宜,省的到这个时候反咬自己一口,猝不及防。
“轻轻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陆老太太皱着眉,为林清解释道,显然不相信自己从小培养的孩子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温婉见只有自己的母亲相信自己,当即就哭出声来,说:“难道是我给自己下药冤枉到林清的身上么?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难道道个歉就这样困难么?”
哭哭滴滴悲恸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疼起来,但是林清毕竟是陆家的人,就算陆老太太心中怀疑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对林清做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神色严肃。
“温婉,你最好确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陆远城不耐的打断到,唯有林清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从容的坐在一边,看着温婉瞒天过海的演技。
田云听到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站起来快步走到林清的身上,扬起一个巴掌,还没来得及落在林清的身上便被陆远城半路截住了。
“你……”田云不敢对陆远城说什么,只能将矛头对准林清,一双眸子恨不得将林琴撕碎在自己面前。
“还是希望你能收敛些,毕竟这件事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陆远城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薄怒了,若不是顾及着林清,现在直接就会甩身离开了。
“我可是你的长辈!”田云看着一旁的陆老太太,恼怒的说:“陆家就是这样的教育孩子的么!一点家教都没有!”
“看来田女士你的家教也不怎样。”陆远城阴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别说这件事不是林清做的,就算是林清,也有我能善后,毕竟在A市,还没有人能拿捏我陆远城的女人!”
坐在病床的温婉听到这句话,心顿时碎了一地,看着陆远城的眸子也尽是一片苦然。
“那么,我们就在法庭上见吧。”温婉哀怨的看着田云,神色疲惫,说:“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田云听到自己女儿虚弱的声音,心痛的不行,当时就站起身来,将林清跟陆远城撵了出去,虽然没有对陆老太太说什么,但是已经是很明显的送客的架势,陆老太太有些难堪的站起身,一旁的佣人连忙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有些疲倦的走了出去。
“陆老太太,还是希望你能管好你手下的这两个孩子。”田云在她临走出门前的时候,突然讥讽的说了一声。
陆老太太自知现在这样的情况对林清的导向是不利的,虽然心头已经是满满的怒火,但是仍然强制自己保持冷静。
敢这样跟陆家大呼小叫,恐怕以后都不知道是怎样死的。
三人一路安静到了陆宅,陆老太太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对佣人摆了摆手,那佣人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年,领悟了意思连忙去拿降压药。
“呼。”陆老太太将药吃完,这才舒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林清站在一边,陆远城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见陆老太太现在恢复了正常,走到了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站着!”陆老太太猛然呵斥道,林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被陆远城按住了动作,制止了。
“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跟云轻没有关系。”陆远城沉着声音,语气平缓,毕竟陆老太太年岁已大,陆远城让自己说的话尽可能平缓,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