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后,吕曌吩咐‘老鲶鱼’去准备下地必备器具后,独自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快一小时太阳都落山了,吕曌才等到赵凌月和梁子,赵凌月看着椅子上落魄的吕曌,这次也没笑出来,反而面露担心。
吕曌等了头发都要白了,有些不悦的说:“大小姐!你们来的真快啊!”
梁子从车上拿来吕曌换洗的一套衣服,递送到他手上,“吕哥,你这是咋弄的!这青一块紫一块的!需要去医院么!”
吕曌要是以前肯定得吆喝去医院了,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罗刹丸’的原因,起初疼痛难忍,现在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事儿了。他进里屋换上梁子拿来的衣服,说:“没事儿!没什么感觉了!你看这胳膊上的淤青,我也没觉得疼了!”说罢还用手按了按淤青的那块地方。
赵凌月看着他按压胳膊,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这是‘罗刹丸’的威力,能迅速降低人的痛感,达到服药者内心里‘刀枪不入’神功附体的效果。我略懂点医疗方面的知识,让我检查下你这几处淤伤是否伤筋动骨。”她心里很清楚这药已经完全起效了,未来几天若还不能找到新的‘锁魂丹’或者‘罗刹丸’,吕曌将会出现服药后的副作用。
吕曌有些害羞,本不打算让她检查,但考虑到万一有什么问题,就不能参加这次下地了。这可是唯一能再次遇到鞠长琴的机会,必须不能有意外,也就从了赵凌月,让她给检查一翻。赵凌月也是学过摸骨和正骨的,检查之后确认没什么大碍,便松了口气,神情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时‘老鲶鱼’带了个伙计从后院回来,色眯眯的看着赵凌月,后发现吕曌一直瞪着他,便也规规矩矩的走过来。
“少侠!下地工具从大到帐篷、水肺、小到针线、手电、锅碗瓢盆,我都给你备齐了,您来兑兑货?”
赵凌月可没空,也想让吕曌多静养,便嘱咐梁子跟老鲶鱼的伙计,根据她刚写的清单,清点下货物。
看到‘老鲶鱼’凑了过来,赵凌月便问道:“你俩谁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曌刚想说话,赵凌月指着他不悦的说:“你给本小姐闭嘴昂!又想添油加醋,不信你!”又指了指‘老鲶鱼’,“你讲讲!”
吕曌自知拗不过她,便又闭目养神起来。
老鲶鱼清了清嗓子,从他为何去摆地摊,为何被寻仇,又如何被吕曌相救;到最后兜帽男为何戏耍他们,但又不取刀走,且自行离开。将这一下午的事儿,讲的那叫一个的有声有色,就跟听街头说书的一样——声行并茂!
吕曌和赵凌月,也叫听的那个过瘾,都没去打断、催促‘老鲶鱼’,吕曌听到老鲶鱼夸他救人那段,频频点头叫好,心想这添油加醋的本领,可比他自己说强多了。随着后院伙计叫他去兑货估价,老鲶鱼意犹未尽的嘱咐,一会他回来继续讲。
“吕少能简单描述下那个兜帽男模样吗?”
“貌似是个独眼龙,另一只眼是丹凤眼、头发花白,跟我差不多高,但比我强壮的多,功夫很是了得,四个狮子头把我俩砸的服服帖帖的。”吕曌简单的说明了下。
“把狮子头丢出了暗器的效果,独眼龙、丹凤眼、花白头发···还认识长琴关系还很亲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应该是我们组织的人。”
“都这么明显了!还分不出是哪个么?”
“本小姐又不是刷脸机,组织内人这么多,功夫人人在你之上,这相貌特征我又没印象,这哪说的准!况且····况且·····姐姐她善于利用男人·····”赵凌月说到这里意识到可能刺激到吕瞾,嘴唇一咬,也就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吕曌听到这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完全颠覆了鞠长琴在她心中的形象,他不敢多问、多听、甚至多想。他知道只有亲自找到长琴问明这一切,才能知晓那夜之后,为何留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
“二叔还在等我们!我去后院看看老鲶鱼、梁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此刻的吕瞾神情没落,有些无精打采。
赵凌月上前轻拍吕曌后背,“不必担心,至少姐姐人没事,等见到她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去后院了。”
赵凌月转身打电话与赵二爷汇报今天的进展,而吕曌走到了后院。一进后院就听到‘老鲶鱼’的吆喝声。
“额,一共64645.45元,不吉利!咱陈家老熟人了!我给您个88折,祝大家升棺发财!嗯,一共56888,唉!这个数吉利!嘿嘿!小哥来付个款!”
梁子趴在吕瞾耳朵上悄悄的说:“咱身上就不到一万现金了!还要加油、结算住宿、这几天的伙食费······”
吕瞾一听这么贵!刚才憋住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怒骂道:“好你个‘鲶鱼精’!不是地摊上求救的你了?不是刚才称兄道弟的你了?得罪小爷,你怕是不想继续混下去了!”
“少侠啊!可不兴这么说啊,一分钱一分货,你瞅瞅这德械工兵铲、这战术背包、这狼眼手电、上百年的火折子、可拼装成三进院的帐篷、还有这么多大鹅睡袋。我这可是亏本买卖啊!一分也不能少啊!”
‘老鲶鱼’的脸上似乎有些哀求,毕竟那四个摔的稀碎的绝品‘狮子头’,在泰安市中心也能换半套房了。可吕曌不管那么多,冲着腘窝就是一脚,‘老鲶鱼’膝盖一软,顺势跪倒在地。只见他抽出刀,直架在老鲶鱼脖子上,那刀泛着莹莹寒光,在月色下,冰冷彻骨!
“你爷爷说它叫饮血刀,我想试试!”吕曌嘴角微微一笑,刀口稍微一动,老鲶鱼的衣领就已经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我是陈家三少的人!自己人不兴打自己人呐!”此事老鲶鱼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可是吕瞾根本不理老鲶鱼的说辞,对于他而言,什么陈家、赵家、吕家都只不过是一串名词。眼看刀锋与脖颈之间只差0.01毫米了,老鲶鱼的皮肤应该都能嗅得到刀锋的寒气了。
“少侠!不!!爷爷!!求爷爷放过我吧!都是混江湖的,挣口饭不容易!您老要就····就都送您了!”
老鲶鱼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哭丧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