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三人没命的跑,大约是跑出一里多地,吕曌被一颗石头绊倒,二人摔入了一片花海之中。
渐渐的,后面没了烛龙神的嘶鸣、也没了那耀眼的火光!一切归于平静·····
桥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与金色曼陀罗杂糅成的花海。在月光下,金色的曼陀罗显得格外温暖,让人心生惬意,仿佛是对死里逃生的奖励。
“吕少,这花好漂亮!”赵凌月强忍着悲伤,笑着抹去眼中的泪水,低头看着脚下的花。
“嗯······”吕曌瘫坐在一旁,呆呆地看向天空,看着那只骗人的“月亮”。
光子在前面跑着,回头一看二人坐在了花地里,也没靠过去,独自点了根烟,席地而坐仰着头吐着烟圈。
“······”
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花草的飒飒声响,三人皆无话可说······静的可怕。
吕曌深感自己的弱小,没能救出大家,最终渡河计划也失败了,内心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纠缠着他的心,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自己的幸存的代价,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其余人员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而赵二爷和大管家吕炼则用生命,给他们拉扯出逃跑的空间,二人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曾起意渡桥;多么希望自己不曾执意寻找鞠长琴,多么希望自己一睁眼,发现班长敲着门喊他去上课;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需要赶紧醒来的梦!
光子捻灭了烟头,走到二人身边。
他一把抓住吕曌的领口,将他提起,大声吼道:
“吕曌!振作点!没人会责怪你!相反我们并没有团灭,至少我们三人还活着!你的贼强小队还在!”
“······”吕曌的目光不敢正视光子,低头目光瞥向一旁。
“你不是还要找鞠长琴么?你的‘罗刹丸’还没解毒!你不是还要去找解药吗?你给我振作点!”
吕曌的眼中万念俱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无论光子怎么摇、怎么骂都没反应,仿佛世间一切与他无关。
赵凌月起身,冲着吕曌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打给长琴姐的!你个始乱终弃的小人!”
但在吕曌心里,长琴才是那个对他始乱终弃的人,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着,或许这句“始乱终弃”只能算女拳主义的重拳出击吧,他无动于衷。
赵凌月两眼通红,的泪水在眼眶中转动。
“啪!”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给二叔和大管家的!当你搭起索道,二叔、吕炼向吕铠推举你作为‘御墨’的新人选,他们从未对外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而你?不配!”
“······”他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丝光。
“啪!”第三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给我自己的!我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一个责任感、乐观向上的人,而你却如此自私!不仅仅辜负了众人对你的期待!而且辜负我对你爱!我也恨我自己不争气·····”
说罢,赵凌月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吕曌一把抓住她的手,光子也愣了下,松开了抓住吕曌的手。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爱自己人失望呢?又怎么能不负责任的爽约呢?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忘记?吕曌眼神不在迷离,眼中有了光!似乎他懂得了,自己应该如何做!
“对不起!凌月,让你担心了!······是我太自私了!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他紧紧抱住哭泣的赵凌月,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还记得我的承诺!照顾好你!帮你找到哥哥和母亲的下落!别哭了!你怎么这么爱哭啊?好啦!好啦!笑一个!你咋比我还丧啊!”
“讨厌!你这人!抱这么紧干什么!喘不上气了!”赵凌月推开吕曌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有些哭笑不得。
此刻,气氛也变得不再压抑,三人都渐渐走出了阴郁的氛围。
“贼强小队!出发!为了平安脱险!为了找到解药!为了救出姐姐!出发!”
“哈哈哈哈····”三人破涕为笑,或许绝境之中保持乐观才最难能可贵的。
贼强小队又重新收拾了装备,清点了剩余的物资。基本必需品和装备还都在,特别是还多拿了一背包的干粮,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睡袋只有两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这样的地方还是需要轮流放哨的。
“都过来!你们看!前面那片花里,是有个亭子吗?”光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手指向前方不远处,距离石子路旁,较远的一块地方。
吕曌从背包里翻出望远镜,看向光子手指的方向。
“嗯!应该是,跟桥头房玄龄提碑的亭子,貌似一个样式!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吕曌拉起背包,抽出了金乌瑶走在前面,赵凌月居中,光子持枪殿后。
贼强小队一行,很顺利的达到了亭子,不过此亭一面开门,其余各面都是封住的,这样怪异的造型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懂,说是一座矮塔也不为过。
塔高约五丈有余,外为八角样式,通体红砖红瓦,室内只一石碑居于中心,入口挂匾上书“蓬莱”二字。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室内除了石碑外,还有不少木料,想必是用来加固、修缮该塔的。
塔内壁画皆为道家修真、八卦、五行等相关内容,因为年代久远,加之在奈河附近,潮气较重。壁画已经多处鼓包起皮、掉皮。吕曌一时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内容,便朝正中央的石碑走去。
室内石碑刻文:
正面,大道无为
反面:火龙纯阳少年行,碧水沉月牡丹香,黄粱一梦终需醒,济世无为少年郎。
吕曌恍然大悟这莫非说的是吕祖——吕洞宾。
“这碑文的描述,还有这塔的布置,分明是道家一处禅修之所。碑文记事儿,也像是吕洞宾在此修行过,才建立了这么个地方,但地下修个塔未免有些阴森了。你了解其中内情么,凌月?”
“吕洞宾?就是那个吕祖吧!这我知道!金乌台的书里有记载他武功高强、乐善好施的事迹,没想到他还是我们的前辈。”
“我看这里挺适合落脚的!我先出去抽根烟,拾点柴草生火!”光子本就不对古物感兴趣,一听他二人讨论“历史”,便走开了。
“这个碑文应该怎么理解?”赵凌月有些不解。
“正面的‘大道无为’是道家的一种思想,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无争、无欲。”
吕曌又走到碑后。
“反面的却皆为欲!皆为争!皆以有为,生无为!好一个大道无为!好一个济世无为的少年郎!寻剑道为救苍生?那戏弄牡丹又为何?只怕是又当又立啊!”
他摇着头,似乎对着吕祖的过往有些不屑,与他内心的大道无为,并不能相提并论。
“相传吕洞宾武功高强,纯阳剑法更是天下无敌!不知道他是不是金乌台的‘御墨’。”
一听到“御墨”二字,吕曌有些不解。
“什么叫‘御墨’?这个称号有什么意义?‘无双’呢?我看赵二爷和你对这两个称呼格外在意。来!我有饼干!你有罐头!咱唠个五块钱嗑?如何?”
他早就想知道“御墨”、“无双”到底代表了什么,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赵凌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拿出干粮,二人席地而坐,分而食之。
“那本小姐就偷偷告诉你,金乌台一本古籍里记载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