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并未收回,吕曌没有应老鲶鱼的话,继续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肩头。
“送?这个兴送码?”
老鲶鱼连连点头说道:“兴!兴!~兴送!”
吕曌瞪大眼睛,扯着嗓门大声喝道:“嗯??兴不兴送!我再问你一遍!兴!不!兴!送!”
老鲶鱼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飘忽不定,一闭眼一咬牙。
“不兴送!”
吕曌缓和了下语气继续问:“既然不兴送!那该怎么办?”
“兴买!对兴买!”
“咋个买!老哥,你跟我讲讲,咋个买才算公平!”
“对对!要做生意要公平!对!公平!嘿嘿·····要不您给提个醒?”
只见吕曌一把拽起跪地的老鲶鱼,揪着领口问道:“刚才你给打了个88折,我看不公平!我红门广场救你一命,不应该再给个对折么!”
“该!该!”老鲶鱼频频点头。
“你我共患难!鬼门关上走一遭!不该再来个折上折么!”
老鲶鱼一拍大腿,咬着牙回道:“该!这太该了!就该折上折!”
吕曌又拿起刀继续拍了拍老鲶鱼的肩膀,说:“刚才称兄道弟,为了咱友谊长存、天长地久!是不是还要折上折后,再对折?”
老鲶鱼崩溃的哭丧着脸,“呜呜·····该!该!”
梁子在一旁听的不禁笑出了声,赵凌月也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走到后院,看着发生的事儿,也被逗乐了。
“嗯!黄老板!那你给算一算,这是多少才公平呐?”
“56888元,折上折再对折······嗯?7111元”
“嗯?黄老板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少侠这刀······是不是该物归原主?”
“你又皮痒了吗?这刀你给我的?听到兜帽爹临走前,说的什么了吗?你跟我重复一遍!”
“物归原主!对!对!您才是!该给您!那还少什么?爷爷!我是真不知道了啊······”老鲶鱼此时目光呆滞,全然没了反抗意志,放弃了思考·······
吕曌松开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说道:“兄弟!我可还被你撕坏了一条裤子呢?”
“唉~我说呢!对!给大侠把撕坏的裤子补上!~~补!补!·····不!不!不!买新的!不补!买新的!算我的!”
“那我这条裤子,黄老板!您给估个价!”
“唉哟!这裤子必须上千!5678!怎么样!顺子!大吉大利,一路顺风!少侠留情!我黄某人必不敢忘!”说罢双手抱拳向吕曌作礼。
吕曌看也压榨不出来什么了,便收起刀冲着梁子使了个眼色,梁子笑嘻嘻得把钱点清了,放在了老鲶鱼手上。
“黄老板这是6000,多的算您茶水钱!”
‘老鲶鱼’接过钱,冲着梁子竖起大拇指,“大侠有情!小哥有义!”
吕曌双手扶起老鲶鱼,双手抱拳回礼道:
“不敢当!黄老板才是!有情!有义!哈哈哈哈!”
三个人笑作一团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和尴尬,赵凌月却感觉这三个人有点瓜兮兮(成都/重庆话:傻乎乎))。
‘老鲶鱼’招呼吓得缩在角落里的伙计,一起和三人装车,一边装还念念有词的唠叨:
“代我向陈少爷问好!”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有空再来!”
货装车上,三人向“老鲶鱼”到了别。陆地巡洋舰从车顶,到放倒的后排,装的满满当当。为避人耳目,三人决定回酒店结账后,立即赶往天宝镇与赵二爷会和。
在房间收拾东西后,赵凌月趁梁子下楼结账,一把关上了吕曌的房门。
“什么事?”吕曌收拾衣物也没正眼看她。
赵凌月扭扭捏捏的走过来,双手背后,小声说:“你今天表现的很····很厉害的!很有带头大哥的气派!我·····很喜欢!”
吕曌呵呵一笑:“那必须!跟兜帽男学的,吓唬吓唬‘老鲶鱼’!我就知道他吃硬不吃软!看我是不是很帅!”
“帅!而且·····我很喜欢····你······”说完就快步跑出了房间。
吕曌不以为然,青春期的小姑娘而已,况且她还是长琴的妹妹,也毫不在意的继续收拾他的行李,心里全当没这回事。
路上梁子开着车,后排吕曌挤在货物中呼呼大睡。赵凌月拿着他的雁翎刀仔细端详,刀长三寸有余,黑檀木的刀鞘通体用黄铜箍装,且多处用黄、紅宝石镶嵌。刀身通体银白色,但还是看得出层层叠叠的锻打痕迹。刀柄鱼皮缝制、刀鞘、刀柄各处均镶有红色、橙色、黄色的宝石。光看造型、工艺、保养程度,应该最早可以追溯至明初,刀的护手内侧及刀身多处,均有着三足金乌的钢印。看来可以确认那个兜帽男,不光见过三足金乌印,而且还非常熟悉这把刀,就算是组织内部的人,也不会这么大方的将已经到手的宝贝,这么轻易的送给他人——就算是刀的“主人”。
车出了泰安,梁子也累的犯了困,赵凌月就与梁子换开,没多久梁子也缩成一团,打起了呼噜。
正在赵凌月边开车,边回忆组织中,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手机响起了。
“筱筱啊!到哪了?”
“二叔!我们已经出了泰安了,估计还有半小时就能到天宝镇了。”
“吕曌他没事儿吧?”
“嗯,没事儿睡着了!”
“那就好!我们找到璐璐的线索了!”
“什么!长琴姐在哪?”
“她已经来这里一月有余了,但一周前却消失了,她支教的村也挂起了她的寻人启事。这事先别告诉他,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
“好吧,其实他挺可怜的,又吃了‘罗刹丸’我怕······”
“筱筱,人各有命!”
“可是!!他今天表现的很英勇、也很有那种‘御墨’范儿!”赵凌月不甘心的问道。
“‘御墨?’怎么人人都崇拜‘御墨’!现在又来了个‘秦无双’!你大哥他走后,我赵家就再无‘御墨’了!不要再提这两个字!”赵二爷的口气越来越严厉。
赵凌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雁翎刀,说:“我相信他会成为下一位‘御墨’!”此刻她眼眶中已饱含泪水。
“筱筱!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与他不是一路人,长琴都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懂!”
“你和爸爸要是真的懂大哥!大哥也不会出走这么多年!毫无音讯!”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赵二爷的心,赵家上位‘御墨’也就是赵凌月的哥哥——赵凌云,就是因为不堪赵二爷的管束离开了赵家。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随着前几年赵凌月父亲的重病瘫痪,更将她视为自己的掌上明珠。今日听到自己的‘女儿’顶撞自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痛处,更是觉得自己有愧与自己的大哥、有愧于赵家。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会找到凌云的!一定会!”
赵凌月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很重,“二叔!您别生气,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筱筱再也不惹叔叔生气了。”说罢把车路边一停,梨花带雨的哭起来。
“没事,我们一起找!一起找!别哭,乖。”
“嗯·····挂了叔叔我们一会到。”
挂了电话后又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车里只听得见梁子“呼噜噜”的鼾声,还有她“嘤······嘤嘤”的抽泣声。
“嚓~嚓”后排的吕曌不知道时候醒了,点了一根烟说道:“别哭了!会找到的!”
“·····”
“嘶~~~呼~~~咳咳!赶路吧!顺便开下天窗,有点呛!”
“你什么时候醒的?”赵凌月惊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