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心内心倍感焦急,她微微侧过头去想看看那个和自己“同命相连”的男人有什么好主意不成?却见到他朝自己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似乎还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秦心心不明所以,只见靡星悄无声息地从怀中掏出一口黑黝黝口哨似的家伙,放在嘴巴作势轻轻吹了下,唬得她吓了一大跳,可吹了半天那个”哨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秦心心正迷惑不解着,没想到却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边跑还边发出”吁~息息~”
远处顿时传来了喝骂追逐声,没过一会儿又有口哨声长啸而起。
那两个刺客听到马鸣声时就停下了脚步,等口哨长啸时,其中一个更是焦躁地:“不好,主子那边遇到了敌人,召我们过去帮忙。”
另一个刺客愤恨地朝着秦心心他们躲藏的草丛里扫了一眼,却知道一时半会儿时绝对不可能再那么大一片灌木从中将躲藏的人找到的,只能不甘心地道:“算了,走吧!你也知道上次那个阿三听到主子召唤时没有及时赶到的下场了。”
两人目光对视了下,便快步撤离,朝着口哨和马鸣声传来的方向离开了。
望着他们俩个人离开,秦心心终于长出一口气,好在是有惊无险。冷静下来,她也一下子想明白了那个大宛人吹的口哨。
感谢未来信息化发达的作用,她在现代就听说过有一种“狗哨”的存在,因为狗的听觉频率高于人类,所以有种特定的唤狗哨子发出的声音是只有狗能听见而人类听不见的。想来那个大宛男人吹的就是类似的哨子,只不过召唤的对象是那匹白马....
想到这里秦心心不由得心中记挂起那匹骏马,也不晓得它如今怎么样了?那样神骏,那样通人性,虽然只驼了自己一个晚上,还半途“抛弃”了她,重投原主人的怀抱,可是秦心心却丝毫不舍得怪罪它....
想到这里,秦心心难免也想起白马的主人,她侧过头去看那个人,谁知他却对自己做出一番挤眉弄眼的怪模样。秦心心见了不觉生气,动作也不妨大了点,她正准备慢慢起身和他再好好“说道说道”,谁知道那个男人眼中突然露出绝望的神色...
就像野兽突然有了感知危险的本能,多年狩猎的经验也让秦心心顿时心中一空,身体已经在她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作出了回应,可是还是太晚了.....
两双大手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扯住她的头发,一个按住她的双手就这样将她从草丛里拖了出来....
秦心心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狠狠地掷在了地上,摔得头晕眼花。她还想挣扎,就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动就在皮肤上割开一条血痕。
“晦气!”其中一个黑衣刺客怒骂道,“竟然不是那头肥羊,还以为能抓到他去主子面前立一道大功呢。”
另一个粗壮些的黑衣刺客却有些淫邪地朝她笑了笑:“你别说,倒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妞,看来是昨晚驿站走脱的那个娘们,听驿站里做内应的小李子说她还是邺国大官家的小姐呢。”说着他的目光在秦心心之前就被割破衣襟而露出血痕的皮肤上如毒蛇吐信般上下打量了下:“倒是一张好皮子!他们说邺国女子皮肤细腻,又白又滑真是不假。”
秦心心听了直欲呕吐,她身在甘水村也曾听过边疆战乱,魏人常有在边关打草谷的习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丁壮毙于锋刃,老弱委以沟壑,财畜殆尽”。但甜水村一贯隐于邺国腹地,群山环抱,自给自足,虽然晓得魏人在邺国土地上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可以她一直以为离自己极为遥远,没想到前世的记忆复苏后第二天就要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前头说话的那名刺客倒是没有那么露骨,反而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如今走脱了那只肥羊,又误了主子的召唤,我看我们还是速速归队吧,希望能靠这个女人让主子熄熄火。”
秦心心反应过来,他们也是灯下黑,直怕倒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要抓的那个大宛人就躲在自己藏身处的附近,只是满心失望之余一个想拿自己泻火,一个想拿她去讨好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主子”。
秦心心微微沉吟了下,她要不要把那个大宛人藏身的位置供出来?反正他受了重伤也逃不了,或者拼一下,自己可以借着那个大宛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跟昨晚一样故技重施再次逃离?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刚才那两个魏国刺客出现前他挤眉弄眼焦急提醒自己的模样,虽然...虽然他也不一定是好心....也有可能是怕自己被抓到后也牵出他来....
可是秦心心不晓得为什么最终似乎是认命了般仰天躺在了地上,不发一词。
看见秦心心被抓后就绝望地似一滩软泥般卷缩在他们脚盘,那两个刺客也渐渐放下了警惕心。这个时代的男人,似乎总是不大瞧得起女子,仿佛她们不是人,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似的,也似乎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弱不禁风的官宦女子,因此当着秦心心的面便毫无顾忌地说道:“主子不近女色。她一个邺国女人,知道什么,把她送去给主子,最后也只是咔嚓一刀,倒是暴殄天物了。只怕主子仍旧要以办事不力的名目治我们,我看还不如先女干后杀,到时候直接把她的头砍下来,给主子说是遇到大宛来救援的女探子了。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既然遇到的点子棘手,主子怎么说也会对我们宽容三分。”
听了那个淫邪男子的话,另一个刺客似乎也有些动心了,不由得奉承道:“高,大哥实在是高啊!嘿嘿嘿...我们摆弄她的时间越久岂不是说我们遇到的点子越棘手?啧啧,邺国高官的女儿这滋味我还没有尝过呢?”
秦心心虽然看似已经认命,全身化作了一滩软泥般躺在地上任人欺凌,可是她却绝不是就这样肯束手就擒的性格,双目似乎呆滞如死鱼,可是大脑却拼命地在转动: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即便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绝不能让这两个人好过。
她从现代穿过来,绝不是邺国那些古代视贞操如性命的女子,难道要让他们得手?等那个男人最放松的那一刹那再一记绝杀,可是还有另一个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一个人在她身上翻云覆雨时,另一个人会不会在一旁警戒?.
经历了刚才那一段,秦心心对这两个人魏人的下限不抱有任何一丝侥幸。
糟糕,这一局到底该怎么破?
突然,她的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