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介于黑与黄昏之间,是士郎喜欢的时候。
士郎格蕾韦伯三人来的最后一节车厢的连接处,其中韦伯是来赴约的,格蕾是当跟班的,士郎是来保护赴约的人和他的跟班的安全的。
“这里就是约定的地方吗?”
相比于其余两节车厢,这里简陋的过分,只有几个麻袋和木箱子。想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客人而准备的,而是因为经理的个人兴趣而仿造了过去的三等车厢仿造的。
在士郎这个专业的造假人员看起来,差劲也要有个程度。
顺带一提,这里的经理早在八十年代橙子带着黄金狼来闹事的时候挂了,仅仅留了一个思念在这里。
这是必须的,因为这辆列车上只有三个人,一个负责开车,一个负责拍卖,一个负责挖眼睛。
负责挖眼睛的就是经理,如果她没了,这辆魔眼收集列车就倒闭了。
“那个,卫宫老师,奥尔加玛丽小姐怎么样了?”
格蕾一边左顾右望,一边向只给她上过一节课的老师提问。
“暗杀在时钟塔属于家常便饭,在Lord(君主)的家系中就更是这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士郎的语气中不乏讥讽。那些唯利是图的魔术师到头来到底剩下了什么呢?
士郎不知道,他们的伦理观念不同,他没有资格对此做出什么判断。
“我给她留了一些时间和空间,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就像士郎说的那样,帮奥尔加玛丽一把那是处于本心。但要是要士郎去跪舔,那还是拉到吧。
士郎是有自己的家庭的人,他没必要对外人唯唯诺诺。
“身为魔术师你这想法也太单纯了吧!”
“所以我不是魔术师!”
士郎得意的亮了亮手中的刀,示意自己是个业余的魔术使,连魔术师都不是。
“好吧,随你高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开始积起了乌云。雷光在乌云中闪烁,甚至还有几道闪电打到车顶。
士郎吹了个口哨,满脸的戏谑。
“二世,来了来了,乌云中发现有高能反应啊!”
“大概是什么程度的?”
“我一只手就可以应付的类型,都是小问题!”
“哦,那没事了。”
似乎是对韦伯的发言感到不满,猩红的闪电劈在了这车厢上。
“哦哦,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士郎一把提起韦伯的后领,并把它丢到了车厢的上方。
这家伙实在是太弱,相比之下,格蕾的表现就要出彩的多。
一手抓住梯子的栏杆,纵身一翻便跳上车厢,颇有这张脸应有的风范。
又一道闪电落了下来,但这次,士郎真是一挥刀就掀起了强大的气流,把闪电击溃。
“啊啊——真的来了啊!”
威严的声音穿进众人的鼓膜,那是个女人。
身材高挑,哪怕在告诉行驶的车厢上,她也依旧站直了身体。韦伯看得出来,对方没有使用任何强化的魔术,当然,士郎也是一样。
女人有着一头随风飘扬的微卷的黑色长发,人类几乎不可能拥有的美丽面容,眼睛是一金一银的异色瞳。
她的身上是明显不是现代风格的皮甲,腰上还挂着短剑。
“我该说些什么?应蔑这明知是陷阱却依旧自投罗网的愚蠢行为吗?应赞这伴随着实力而诞生的刚毅吗?你们认为呢?”
干脆的语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士郎却是毫不犹豫的亮剑与之对峙。
“你这家伙,是哪个片场乱人过来的啊!我记得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亚种圣杯战争才对啊!”
士郎的话让韦伯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对于从者的印象仅仅局限于第四次圣杯战争,他感觉所有的从者都应该是那个级别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完全是个意外,几乎所有人都是有挂的。
“圣杯战争……也就是说你是从者吗?”
“嗯哼?”
那女人的手指快速的竖了起来,精心鞣制过的皮革不会影响手指的活动,一个个词汇从她的口中蹦出:
“啊,为什么还能看到这张脸啊!”
就像是倒苦水一样,那个女人说道。
“抠门。小心眼。阴沉又怪癖。早上不起来。一天到晚捧着些发霉的书。明明总是低三下四却又傲慢的不行,天天顶住一张过劳的脸结果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最能添乱的。我没说错吧!”
格蕾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这简直就像是在把韦伯这个人的日常倒出来一样。
“不,还差一点,明明总是抱怨工作又苦又累却还常常通宵打游戏。”士郎补充道。
“喂!”韦伯不爽的瞪了士郎一样。
“打游戏?哦,是现代的东西吧!”女人放下了手指,该用手捂着脸,士郎可以看出,这家伙的神色越发不耐烦起来。
“不爽,实在是太不爽了!老天啊,这样怪癖的脸光看欧迈尼斯就够烦的了,难道到了这个时代还要接着看吗?”
“欧迈尼斯……”
韦伯重复了那个名字,他现在估计已经放弃思考了。
“好歹也是跟随过他的魔术师,还想着是怎样一个人呢,原来只是这样一副德行。和欧迈尼斯一样的废物,虽然不指望你可以有阿蒙的神官和亚里士多德那样的智慧,但这样的脑子还不如挖出来喂猴子!”
韦伯的脑子几乎已经处于某种宕机状态,那副样子像是在申诉“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道呢”之类的。
“你……唔……”
“这才发现吗?失去了御主的透视能力就变得这么迟钝了吗?那家伙会把你叫过来也只是为了照顾我的好奇心而已,但现在看来还不如不见!”
这番话可以说是咄咄逼人,可就在韦伯想要恼怒的反驳之前,那女人先一步下了定论:
“所以,赶紧去死吧!”
在蓄力后,对方拔出了短剑砍了过去。但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的剑被士郎单手挡住,后者脸上带着略显狰狞的笑,山岳般的力量让那女人的剑无法前进半分。
“喂喂,你不会被说两句就放弃吧,放心好了,我马上就干掉这个蚊子一样喋喋不休的家伙,不就是个从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