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眼神一暗,“哎,帝王心术为何都如此无情,为什么就不能因为两情相悦让我们在一起呢……”
南平侯抚了抚慧馨的发丝,“帝王也为难,他既是大赵第一人便不可再有人能越过他,若他做不到把整个大赵握在手中,便不配做这个皇帝。泰康帝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虽做了五个多月的皇帝,却只是个虚位……没有实权的皇帝是做不了什么事地,先帝的那个什么选秀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他嫉恨自己儿子,却也没法真地废掉他。”
慧馨心下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明白,身为皇帝顾承志不能真地全心信任一个人,要不然就像历史上那些偏听偏信的昏君一样了。他不能完全信任南平侯也是情理之中,就像他对袁橙衣一样,给了袁橙衣皇后的地位就不能再给她宠爱。连朝夕相对的妻子都不能信任,更何况只是外戚长辈的侯爷。
南平侯安慰了慧馨半晌,慧馨看着侯爷着紧的样子,心下很温暖,这是头一次有个人安慰她,以前都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现在终于有个人能懂她了。
“怎么连眼圈都红了,要不是现在天气渐冷,骑马你会受不了,我就直接抢了你跟我同乘一骑。”南平侯摸了摸慧馨的眼角,“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做马车,正好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拿这个做借口也使得。”
慧馨忽然抬起头来笑看着南平侯,“这是你说地,明天你要陪我。”
南平侯被逗乐了,“你这丫头,我原是担心怕你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倒是大胆地很,不怕别人说闲话?”
慧馨哼哼了两声,“这有什么,嘴长在人身上,他们要说让他们说去,你是尊贵的侯爷,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们敢说什么难听话,我看他们是嫉妒还差不多。”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成熟稳重的司言大人,我看外头的人全都被你骗了。”南平侯笑着说道。
慧馨嘿嘿笑了两声,“只有你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全都被我骗了,你荣幸吧。”
南平侯低头又亲了亲慧馨的额头,“……好了,好了,侯爷我很荣幸,天色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虽然可以做马车,但也还是很累人地。”
慧馨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的那个丫环,你找人帮我看着她点,我怕我一个人看不住她。”
“你那个丫环是怎么回事?我就奇怪你怎么会带个丫环一起来。”
慧馨摇了摇头,“我本无意带她,只是她当着贺公公的面请求,贺公公又先于我同意她跟着一起,我不好不给贺公公面子,只得把她带在身边。我早先便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这些年我在外当差不常在府里,小时候的情义还能留下多少我心中也有数,原本我以为可能是谢老爷让她监视我,毕竟从我入了圣孙府开始家里头就再管不了我了。可是这一次做监军,江宁那边绝没有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这丫头却非要跟着一起,我怀疑江宁那边一早就给了她什么承诺,另外贺公公对她也太热情了,我担心她会被他利用……”
南平侯沉吟了一会说道,“晓得了,我会安排人暗中看着她。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你父亲虽然野心大了点,但应该还不至于会害人吧。”
慧馨听了侯爷的话,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我父亲,他不只是野心大,为了他的野心,他更能狠得下心,而且他这个人也是个小心眼,就连他身边亲近的人他也是会下狠手的……”当年三姨娘那么受宠,谢老爷一生气还不是说死就死了。
“你父亲野心再大,也伸不到军营这里,我会让人密切主意那个丫环,你就别担心了,赶紧睡一觉,明天我可不要看到精神不济的你。”
……
次日天不亮,慧馨便起了,大军一早就要开拔,可不能让军队等他们。木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慧馨已经梳洗好了,脸上有些微红,她昨夜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早上差点没起来。
慧馨看着木槿脸色心下了然,木槿睡过了头,肯定是屠将军在她的晚饭里动了手脚,免得她过来打扰慧馨和南平侯会面。
“包袱都收拾好了吧?”
“回小姐,包袱都准备好了。”
“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今天估计要行军一日,中午可能不会停下来吃饭,你呆会多吃一点。”
楼下饭厅里贺公公和洛统领已经在了,慧馨上前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木槿做了另外一桌。
饭毕不久,屠将军便来接慧馨他们了,给贺公公他们安排了行程,屠将军转身领着慧馨主仆往一辆马车走去。
慧馨停在马车旁说道,“屠将军,这好像不是我昨日来时坐的马车?”
“司言大人有所不知,大军要连续行军几日,您原来那辆马车不够牢固,走不了这么远的路途,这辆马车是我们侯爷地,侯爷有公文要处理,所以不能骑马,为了尽快赶路,请大人委屈几日,跟侯爷同乘一辆马车。”
慧馨皱着眉头犹豫地说道,“侯爷在里面?这……好像不太方便吧。”
“这个……若是再去给您弄辆结实些的马车得找工匠定做才行,那可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够,事急从权,大军开拔在即,侯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您看……”
贺公公见慧馨不肯上车,便过来说道,“谢司言,大军按时出发重要,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上去吧,侯爷身份尊贵又是知礼的人,侯爷让你与他同车,是你的荣幸才是……”
慧馨听了贺公公的话,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木槿这次是没资格跟慧馨同乘了,屠将军安排她跟着后面的伙头营一起,那边有些拉锅碗瓢盆的马车,木槿只能跟着那些马车一起了。慧馨上了马车,又让木槿把她的包袱留下,这才让木槿去了后面。
慧馨上了车,一眼便看到坐在里面的南平侯正对着她无声地微笑,慧馨眨眨眼睛嘴角露出一个酒窝。
外头有侍卫护着马车,慧馨和南平侯不方便交谈,侯爷便忙着看公文,慧馨则从包袱里拿出针线来做活。
南平侯抬眼看看慧馨,“这车上摇来晃去地,你小心扎了手指。”
“没事,你这马车减震做地很好,比我原来那辆却是好了很多。天冷了,我纳几双厚鞋垫给你,你拿刀剑能不能戴手套?若是不妨碍你拿剑,我再给你做双露五指的手套。”
南平侯心里暖暖的,给慧馨倒了杯水,“喝点水,你别累到自己了,我是不冷地。”
慧馨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想起了什么侧头问道,“你不冷?是不是会那种可以发热的内功?”
南平侯微微点了点头,他忽然起身把慧馨头上的一根发钗取了下来,在慧馨发髻上比了一会才又换了个位置插了上去。
慧馨侧头脸颊碰上侯爷的手指,温温的指腹让她眷恋,轻轻在上面蹭了蹭。
中午大军只停了两刻钟用饭,木槿跟着伙头营的人过来给她送饭。慧馨询问了几句伙头营那边的情况,听木槿说那边的人都挺照顾她,便嘱咐她安心呆在那边。
大军行进到近亥时才停下来,临时休息没有安营扎寨。南平侯这次从泸县带走的是八千精兵,他们要在三日内赶到沪城,那边的兵营驻扎着十万人,南平侯要赶在汉王进攻前接管那里。
南平侯把马车停在林边,他取了几床棉被铺在马车里,让慧馨躺在上面休息,而他则下了车去找其他将领商量事情。
慧馨刚躺下不久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起身掀起窗帘看了看外面,是木槿在跟侍卫讲话。慧馨唤了一声,侍卫给木槿放了行。
木槿进了车厢四下看了看,见南平侯不在,神色才放松了下来,“小姐,奴婢担心你一个人在这边,所以才……”
慧馨定定地看了一会木槿,“你越发有主见了,不用我吩咐就知道要做什么,既然你一定要在这看着我,那就在这呆着吧,侯爷有事晚上不会回车上了。”
慧馨重新躺下翻个身背对着木槿,坐了一天马车她也累了,懒得跟木槿废口舌了,正好侯爷出去前跟她说了他有事今晚不能休息,就让木槿在马车上待一夜好了。
“小姐,我是担心您跟侯爷孤男寡女独处马车上,对您的名声不好……”木槿心虚地说道。
慧馨没有转身,“那我要多谢你为我着想了,不过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你现在可看见了,侯爷根本不在,侯爷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个七品内官,在侯爷面前只有下跪的份,回头你可别跟人乱说,没得叫人家说我们自作多情……”
“小姐,奴婢晓得厉害,不会跟别人说地。”
“你当真晓得厉害?哼,你还晓得厉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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