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去很想抱抱风司。
也许在抱住她的时候她就可以放声大哭了。
原来难过到了极致,真的连哭泣都做不到。
精神上的疼痛与重压不断的袭来,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只能拼命的想要逃离一切想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待着。
似乎只有远离的那些东西,那些言论才能真正的拯救自己。
可是,真的有就下来什么吗,他现在状态好吗,外界现在放过他了吗。今天他可以躲在这里,那明天开学了呢。
甚至都挨不到明天开学的时候。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苏家,他现在是回不了了,他又可以去哪儿呢。
苏益宁不知道他只能呆呆的坐在这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先前的接触当中,他不是没有想象过苏曼璃对于他的恶意以及他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情。
但他从未想到那一切来的是这样子让他始料未及。
那个在便利店当中的视频当然是剪辑过。
只不过好巧不巧在视频被爆出来之后店里原本的视频莫名其妙的被删除。
似乎除了两个当事人叙述话语再也没有办法还原出当时的真相。
苏曼璃其实并没有对苏家人或者是身边的其他人说些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沉默的掉着眼泪。
这种无声的心碎是最让人心痛。
没等苏益宁开口解释,无论是他那些所谓的家人还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果断的给他定下了罪过。
在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并大喊着说“我并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的时候。”
那些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轻蔑与怀疑。
有些更直白的人直接**裸的说出了:“不管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推了他。”
“苏益宁,你居然连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肯承认你算什么人啊。”
“曼曼受到了那样的委屈都没有诉说什么,倒是你恶人先告状。”
“监控录像的录得清清楚楚,对于打人推人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
越来越多的声音不断的呀,想她渐渐的她还有力气想要为自己抗争着想要去寻求着所谓的真相,想要追寻的所谓的公平与正义。
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那样庞大的恶意怀疑与不堪的言语当中。她自己想要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坚信始终保持着亢奋的勇气,始终保持想要对真相的追求都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情。
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
在每一次的选择当中,她似乎都是被放下的那一个。
只不过很多年前的那次选择可能是来自于命运的捉弄,而现在的这次的选择则是来自于她的咎由自取。
在沉默的坐在操场上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事情。
从自己曾经并不快乐的过往并不快乐的现在。
一切似乎都改变了些什么,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依然是他一个人孤独地对抗着全世界。
活了十几年了。,现自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可真是失败啊。
当然,更多的时间都留在于懊恼之上。
懊恼于自己对苏曼璃的轻视。
懊恼于自己当时的冲动以及对这些层出不穷的小把戏,没有任何的想象。
当然,最重要的。可能还是对于网络这种东西带来了危害的预估。
太疼了。
原来一打开屏幕,看见各个社交软件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是这样的心情。
原来看着一条一条弹出来的咒骂他的弹窗是这样的感受。
也许他先前也是哭过的,但是那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没有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记得了。
苏益宁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拥抱站在眼前的人。
可是风司同样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天地良心,这只是他自个能够反应而已,他只是单纯的并不喜欢跟人接触,对面前这个人肯定是没有任何额外的想法。
可是这一幕落在苏益宁的眼里显然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她身在半空用的手机那样僵在了那里。拿回来也不是继续放在哪里,也不是。
心碎了心疼又再一次的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心尖儿上。
实在实在实在实在是太疼了。在这样一个瞬间,也不知道身体哪一处闸口被迫开了,最本能的反应还是让他瞬间掉出了眼泪。
她想哭,想要喊出面前人的名字。可是,连他最简单的两个字都僵硬的卡在嗓子眼儿里。
面前这个人也同样是讨厌自己的呀。网上那些言论自然是不可以瞒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看到了。
那些在便利店里遇到同学只不过是人群最普遍的一个缩影而已。
更多的人呢。
风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张开双手向上走了一步。
苏益宁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风司见状,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故事,轻轻地揽住了他。
原谅风司先前并没有同任何一个人拥抱的经验,甚至同人体的接触也少的可怜。
这个拥抱是极其朴实无华的。
风司个子比较高,轻易的就将她揽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能较好的控制自己出手的力度。
他又是自认为并没有将面前的人勒紧。
可是怀孕的女孩。
很快,呼吸又再次沉重了起来。
如果能够转换成情绪的话似乎比先前的波动都要大了许多。
难不成自己顺着他的意愿办事反而还办了错事还会带来一些不好的结果吗。
对于人类复杂的心绪脆弱的内心以及诡异的行为,风司实在是没有其他的话想要说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摊上了这样的天命之人也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毕竟她是真的不想死,也许真的就像是古书上说的那样,活的越久的人反而越害怕死亡了。因为他们见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曾经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一段年华,舍去对于他们来说似乎都是无与伦比的伤害。
风司开口道:“我没有想要躲开你的意思。”
她并没有开口,再过多的解释什么。他已经同苏益宁相处了这些时期,她是什么样子的人相信他也一定会有所了解。
在这个时候反而不能表现的同平常有过大的差别,否则可能会带来面前人更大的反应。
风司来到是这个世界这段时间可没有放下心思舍弃学习。
苏益宁抬眼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双过分澄澈的眼眸。
应当是极为澄澈的吧,这个人瞳孔颜色极浅,在极近的距离也看不到里面有任何的瑕疵。
这让他吃惊的是,今天他竟然在这个双瞳里,看到了丝丝缕缕的情绪的出现。
他们也算是交了一份的朋友了,这段时间风司半推半就的,也算是同苏益宁在友好的相处。
当然,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苏益宁在默默地观察着风司。
风司的性格有些过分的安静了。
当苏益宁不主动提起话茬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往往都是长久的沉默。
可能他真的是寂寞了太久,在这种所谓朋友之间沉默的相处当中,也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满意与宁静。
她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风司的样子。
她来到这个班级的时间也并不算短,可是在先前他从来未注意到角落里有这样一个人。
他为自己的这种粗心大意而感到愧疚。
哪能想到到最后你才那样读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竟然只有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自己先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正眼看过的人。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呢,她并没有任何的错。
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需要迅速的跟这个环境中的绝大多数人也就是集体聚合在一起是非常正当的想法和行为。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很容易拥有同群体一样的想法或者认知。
风司几乎是被整个班级共同忽略。
她也没能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面前抱着自己的风司体温格外的冰凉。
可是就这样冰冷的怀抱,在这样冰凉的傍晚里似乎显得有几分格外温情的意味。
她放肆的任由自己将头靠在巨人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泪水一点点打湿她的衣襟。
从小她就明白哭是最没用的东西,别个孩子哭都会得到父母的。关心与爱护,甚至得到父母的哄劝。
可是他没有每次她哭泣眼泪落下来之后面对的都是父母更加严厉的刑罚。
可能是从小在过多的巴掌与棍棒之中,形成了太过强烈的应激反应。
她现在想要流泪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行为了。
也许只有在这样温暖的怀抱当中,他才会放心地流出眼泪吧。
也许只有靠再这样一个字,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可以依靠人怀里,他才敢这般放肆吧。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无与伦比的坚信面前这个人不会欺骗自己面前这个人也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他只有他了。
苏益宁抱着
这个人哭泣了好久。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凉凉的晚风吹过他们的身上,让苏益宁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风司的体温永远是亘古不变的并不会因为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感到冷或者是热。
不过经过他这段时间的体悟与学习,现在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自己怀中的这个凡人身上的变化。
在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处理方法是什么呢。
风司的脑子转得飞快。
可能是出于极为功利的想法,也可能出于别的心思,她绝对不能放弃这样一个重要的在天命之人心理刷好感的机会。
小七还有曾经的元界所上过的课上曾经讲过,在一个凡人心内心最为脆弱的时候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
没错,对就是趁虚而入。
她风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能够通过更为简洁的方法来实现自己的目的,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要不今晚先去我家里住一晚上吧。”风司开口道。
她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的神情,从先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这样一个瞬间,苏益宁似乎更想掉眼泪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也许再过多的花言巧语的安慰都不如面前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有他静静地站在这里来告诉他,似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她始终都这样看着他包容着她原谅着她。
苏益宁一时间,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也并没有开口说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风司有没有继续的想要去逼问什么,反正今天晚上这个天命知人事跟他走也走不跟他走也得走,他总是得想办法把人拽回家里的。
风司到了这样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瞧着面前人似乎是冷的,直接将自己身上披着校服外套搭在这个人的身上。
在校服外套带在身上的那一刻,苏益宁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是更了。
这个校服身上并没有带有任何属于人体的体温温暖的感觉。
没有任何来自属于它主人的气味或者是气息。
仿佛一件崭新的,刚刚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衣服,不应该说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衣服一般凉得很。
苏益宁在很多时候是极为敏锐的,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所谓的恶意,这里也是存在着一些隐秘的相信对于这个世界尚未被探索出来的,诡异的事物。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面前这个人。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各方面都不差,性子也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在这样一个班级当中始终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透明的呢。
到底是别人长久的没有发现他还是别人厂里都没能发现她。
苏益宁不知道他也并不准备开口去质问自己的朋友。
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每个人的秘密都应该被尊重。
只要他能够永远的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了,只要他能够永远的这样选择站在她这边就好了。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不管他是想要害他还是图他身上的什么。
只要他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