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吗,你不是一直是无辜的吗,现在大家都相信你了。”
“你还要自己去放弃吗,你要自己选择像这一次结束背着这样的一身骂名,没有洗净的冤屈,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苏益宁,你都坚持到现在了,真的就这样甘心情愿的放弃吧。”
风司强行地动用自己的能力,让她的声音在一片呼啸的大风当中,极为清楚的传到女孩的耳朵了。
苏益宁向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听进去了,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进行思考的能力,她已经要被这呼啸的风给吹得麻木了,已经冻僵了。
可是这些字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清楚了,清楚的被他的耳朵吸纳进去,在脑海当中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来,不断地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的句子。
这些句子都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麻木的不断的思索着啊。
她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些都是骗人的。
她根本不敢去相信,付出相信之后带来的是失望落空的痛苦。
除了风司还有谁会帮她还有谁会在意她,还有谁,相信她呢。
可是风司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苏曼璃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堪称是天衣无缝,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相信自己的朋友也许是有些异能。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窍不通的。
很多时候风司会对着街边角落的荧幕长久的驻足停顿,很多时候会对一个又一个新奇的电子产品感到极大的兴趣与不解。
风司不懂得与人交际,不懂得人情世故。
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的境遇,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跟这样的人有所接触,甚至是不愿意同这样的人有所接触。
风司在这样的时代,在这样的世界里,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苏益宁已经很感谢来自朋友的陪伴,这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为数不多的能够抓住的温暖。
她也不算特别的失败也不算特别的糟糕,在这样的时候回顾还是能够抓住一些东西的。
苏益宁他嘴角极为僵硬的扯出了一抹笑,她太冷了,她马上就要持不住。
风司朝着那边无动于衷的女孩,指着嘴上依然不断地念着,从网上听来的评论,像那些饱含着深情怜悯与赞美的词,一个一个的念给这个人听。
与此同时,她也不断的向着女孩的方向移动着。
她的脚步很轻,天台上的风又很大,她的移动似乎并没有被前面背过身去的人察觉。
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了。
苏益宁似乎确实又向前走了一点。
即使是一点点的距离,也是和她同危险越来越近。
她听了风司那样子的话,根本不相信其中的任何一字一句,只当是友人费尽心思学了一些夸她的话。
冰冷的不同人情世故的风司能够搜罗到这样子的话也是特别不容易的吧,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了吧。
苏益宁突然想回过头跟她说一声谢谢。
最后再看她一眼,最后再跟她说一句话。
可是她一回头就发现,刚刚还站在天台另一端的那个人,现在离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苏益宁一愣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向前想要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前面就已经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勉强上前了一步,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要站不稳,她不敢向下看,不敢向远处看。
目光不敢停留在面前的黑暗,任何一处。
“你你别过来啊,你不要过来,你别过来。”苏益宁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着风司说的。
风司朝着面前少女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影。急忙将自己的脚步停下。
示意自己并不会继续向前走,希望能够让面前的这个人安静下来。
她现在已经从警方沟通了电话,她的听力记号,即使站在几十层楼的高度之上,顶着呼啸的风声依然能够极为敏锐地听到警铃响起。
救援人员已经来了。
风司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回过身来的少女。
“苏益宁,我没有骗你,真的好起来了,都解决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了。”
风司感觉到来自面前的这个人审视的视线,她只能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去找了苏曼璃,后续的事情都是她想办法来做的,你可能也会想到我确实是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迫她的。”
“我很厉害的。”风司最后的这句话说的极为艰难。
她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形成的这个人展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自己到底有怎样的过往有怎样的实力。
自己是可以将她完好无损地守护的。
苏益宁听了风司的话,心中已经开始不断的动摇了,或许动摇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从风司跑到阁楼的顶端不断的跟她说着些话。
她感觉自己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还是能够得到一些力量的。
她也许应该相信自己的朋友说的这些话的。
如果不相信的话,朋友会不会伤心呢。
她在这一瞬间脑海当中划了很多,她曾经受到的伤害。
现在她又要让这些伤害在她的朋友身上继续的蔓延下去吗。
不被相信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过了,想要解释又不被接受的情况实在是太难过。
苏益宁并不能看清自己的朋友脸上的神色。这样一张冷淡的脸上也应该会有一些伤心的情绪吧。
即使不知道这情绪到底是因为他的话没有被相信还是因为自己此刻站在这里即将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苏益宁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想再多和这个人说些话。
一张口却只被灌进了一嘴冰凉的晚风太冷了,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已经被冻僵了,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点暖意。
并不足以支撑她在长夜存活。
她开始慢慢的去思索着自己的朋友,刚才说的那一段话里的含义。
风司为了自己一定是去做了一些危险的事情噢。
即使她说的那样简单,那样的简单,可是她却能从这简单的话语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
认识风司这些时间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女孩的力气似乎比别人更大一些身段要灵活一些,也没有什么传说当中移山填海的异能。
并且她隐约的有一种直觉,这些确实已经是这个女孩全部的能力了,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足以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法规规则于不顾,恣意妄为的能力了。
可是风司去干什么了呢。
她选择去找苏曼璃。
苏益宁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一想到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就无端的心生出一种恐惧,粘稠浓厚的恐惧。
明明苏曼璃仅仅是个普通人,可是她的手段,她的算计,她的心智却已经让她已经完全无法招架。
而风司是那样一个直来直去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甚至比她自己还更容易被自己那个姐姐算计。
苏益宁一瞬间脑海当中闪过了无数的疑问无外乎想要关心自己的朋友想要询问更多的细节来看看她是否真正的安然无恙样。
苏曼璃没准儿在暗中又进行了什么样的,反正没准儿接下来要接受一些痛苦的就是风司了。
苏益宁有好多话想要叮嘱面前的那个女孩。
走过去吧。
走过去仔细的问问她先给她做一些心理建设让她能够安心地将这一切挺过来。
风司明明是自己牵连的呀,被自己牵连的自己是不是或多或少都要做些什么呢。
苏益宁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走过去,而是极为缓慢,而且干涩地开口问道:“你具体都做了些什么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
风司故作轻松地开口道:“我约的她,我带她来到了咱们学校周围旁边的烂尾楼里,然后嘛,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
“我也只能用武力来威胁她啊,别的事情我也比不上她,不过在这一点上,我还是颇为擅长。”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女高中生。有些心思算计已经是能想到的唯一的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她远远没有见过这黑暗永远没有体会过的痛苦的经历。”
苏曼璃还是太嫩了。
也就得益于这个世界,对于武力的限制,使得心思神之算计,在这个世界有了极大的发挥效力。
才能使得她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并且让人觉得棘手。
在风司曾经所属的任何一个世界心思算计,虽然说有用,但是确实在各项有用的事物之间排名最底端的一个。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算计是颇为可笑。
不少强者最早的时候出生于草莽之间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是工于心计,精于算计,通过自己的心思,手腕儿得到了一些成就。
但是后来他们一个个地将这些东西手段拜托的飞快。
一是这样过多的算计与阴谋容易与他们追求的至纯至善的天地大道相冲。
二是这样的心计算计,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与精神了。他们的人生有那样广阔的天地,那样都可以追求的大道。有那样都可以修行的道法与法则。
何必要执着于这样一种不上台面的手段。
风司王乐自己曾经到底做没做过那些残忍的事情,但是毕竟见过的还是不少。
这次面对苏曼璃她更多的是通过自己的神态语气市区来恐吓并没有进行更多的手段施展。
她你觉得如果再施展一些其他的东西虽然能够造成不错的效果,但是确实有违她的本性了。
她毕竟不像是在上一个世界一般一开始就对苏曼璃有着如同对顾屿一般的本能的彻底的恶意。
毕竟在她的评判标准这样一个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的小姑娘完全算不上有罪之人。
只不过方法错了进行的度有些错了,这些都是可以纠正都是可以看在她曾经的悲惨遭遇被原谅的。
到了这个时候风司不得不感慨,凡人们对于她性格的塑造,按照往常或者说按照从前她的思维,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会去带入任何的情感思考。
只要尽快的把事情解决就好了,无论使用这样的手段,无论死掉,多少人,反正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作为道法本身作为一个世界当中最根本的部分,其实是并不怕人命丧失所带来的业障。
即使有心魔或者是业障也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毕竟她永远的坚定,永远的相信自己。似乎永远也不会失败,不会被外界打倒。
现在还是同以前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至少目前看来倒也不差。
情感的出现,还是在她的生活当中添了几抹暖色,尤其在这样一个她的各方面都受到了级别限制的世界当中,她被圈定在这样的生活当中。
她开始更多的能够像一个人一般去思考。
风司忍不住了,笑了出来,这笑声可以体会出他的心情极为不错,自然也是被站在那一旁离她不远的女孩敏锐地捕捉到。
看起来风司似乎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苏益宁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刚刚整个人还在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不过这样突然的放松,在这种情况之下,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她原本就已经站在天台极为边远的地方距离脚下的深渊只有一步之遥,或者说连半步都没有。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放松,或者说是天台上不断地呼啸而过的大风,也许可能因为她长久的没有那么好的休息,没有吃饭。
又劳累了太久精神紧绷了太久
整个人已经处在了一个濒临昏厥的边缘。
一下子人没有站稳,在她的意识,还有一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面跌去。
“苏益宁!”
风司瞳孔一缩随着她情绪剧烈的波动,一时间无数丝丝缕缕的白色物体在她的眼睛当中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