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未必。”君之澜说着,眼里同样流露出同样的自信只是他眼里的自信比君知今的自信要更硬气一些。
一个将军冲进来,拱手说道:“王爷,六王爷带军包围了我们,其中领军的还有西南大将军楚祁东。”
君知今听到,脸色立刻变了,脸变得苍白,仿佛下一刻要晕倒但他还是站住了,因为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可以做为救命的,即使做不了皇帝,活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他命令到那个将军,说道:“把皇帝绑起来,押到城墙上,顺便把楚皇后也在宫里找一找,拉到城墙上。我就不信了楚祁东还能够不救他的妹妹了!”
君知今话落,却见那位将军还不曾动手,君知今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于是又说道:“朱将军就算您现在在倒戈,未免有些太晚了。你已经造了反,上了我这条贼船,就应该一直到底,即使你救了皇帝,皇帝最后也只是会让你死得好看一些,夜得不到好处,跟着我出去,或许我们还有一丝活路,甚至是胜利的可能。”
听了君知今的话,将军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走到君之澜的身前,说了一句,“皇帝冒犯了。”
便捆上了皇帝,君之澜本就是个读书人,面对一个将军,他本就无反驳之力。
只是,他们忘了,似乎是这个世界也忘了。
在这个国家,准确的说是这个国家的皇族,真正的皇族,即皇位的继承人,他们终生修行临池秘术,即使是不去那个世界,普通人也是无可奈何于他们的。
可能是世界和平了太久,也许是君之澜太过平和,让他的属下他的耳子都忘了他的资本,他可以无所畏惧的资本。
所以不管他知不知道未免的情况,知不知道君玺今是否赶来救他,知不知道楚祁东是否愿意从自己的府邸出来,骑上战马带着大军,来救他的妹妹。
他还是再三确认了君知今的想法,他问他“你真的想好了?”
“你真的想好了?”这句话他问了三遍,君知今始终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你真的想好了?”是君之澜给君知今的机会,也是他给自己的机会,帝王虽是无情,可君之澜本身就不是个帝王,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书生,所以才会有今天逼宫的发生。
他不明白当初父亲为何独独择了自己做他的继承人,兴许是自己认识得几个字,读的懂几篇古文,不似其他哥哥们喜欢舞刀弄枪,兴许是性子要恬淡一些,安静一些。
所以,父王择了自己。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因为他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了。
反正君之澜自己是想不到了。
所以,他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个帝王。
所以他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容忍。
所以,一直不住的问,一直不敢相信的问。
可君知今真的一次又一次的急迫了他内心最后的防线。
但是这种防线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那个度如果被破了,即使是君之澜再足够的耐心,不忍,却也不得不做,他不是帝王,但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需要维护这个国家的和平。
所以,不忍也不得不做一些事情,做一些他应该做的事情。
他挣开了将军的束缚,宛如一阵风似的,回到了他的龙椅之上。
君知今像见了怪物一般,将军的脸上却是有些沉重,他和那帮老臣都忘了一些事情。
一些他们本不应该忘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忘了,就真的输了。
那老将军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自刎以谢罪。
君知今回首再次看将军的时候,将军已经流了一地的血,他此时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但是,他不甘心。
他推开房门,大步向外,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皇帝,他唯一的胜点就在于外面的情况。
很不巧,他失去了大将,此刻,他是能背水一战。
只是,他还没有走下崇明殿的台阶,便见到了君玺今以及楚祁东,还有侍兵押上来的他的将军。
“大哥,这是在这里做什么?”君玺今问着,眼里似乎真的是带着不解。
只是这不解,在君知今的眼里看的有些刺眼,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父王给你了多少钱?”
君玺今笑了,拍了拍君知今的肩膀,说道:“大哥,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你也未免太看低了我,走吧,进去,看看父王。”
此时,君之澜依旧在龙椅上坐着,闭着眼睛休息,只是蓝色有些苍白,他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地上的罪人,有他悉心栽培的大臣,也有他一眼都没见到的年轻人,也有他的儿子,刚才与他要一较高下的儿子。
“都带下去吧,交给杜卿查办,朕有些累了,玺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大殿里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间便剩下了君之澜和君知今。
“玺儿,过来,让父王再好好的看一看。”
君玺今走到君之澜的身边,忽然觉得君之澜有些苍老,仿佛是一夜之间,昨日他见他时,还是一个乐呵呵的儒雅书生,他不忍的问道:“父王,您哪里不舒服。”
君之澜对君玺今的询问还是开心的,若是以往,他必定会开怀大笑,可是今日他却笑不起来,他觉得有些累,原来一切都是所谓的假象,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虚伪,所以他说了一句:“没事,玺儿来做这个皇位可好?”
君玺今是想做皇帝的,但他不想要皇位,他只想要那本临池秘书。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父王,我可能不太适合,也不太喜欢做皇帝。”
“那玺儿今日是真的来救父王的。”君之澜喃喃的自言自语,眼里也有了一丝明亮,可是下一秒又暗淡了。他听见君玺今说:“父王,我真的很想要临池秘术。”
“你要它做什么呢?”
君玺今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在人间待的时间太长,他已经忘了自己原来的狠厉,内心开始变得柔软,尤其是面前这个老人,他准备实话是胡搜:“父王,我需要它去救命,那日您见到的孩子,她需要这个。”
“所以,那几日你说王府入不敷出也是为了那孩子?”
君玺今点了点头,君之澜便知道了他的答案。
“可是,你知道的临池秘术只传皇位继承人。”
“但儿臣也有择断权。”
“可是你并不想做皇帝。”
“曜儿想,曜儿一直都很想。”
君之澜惊得从龙椅上站起来,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君玺今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父王,她就站在您的身后,我们是一起的,她一直在崇明殿。”
君曜今从屏风后面慢慢的走出来,站到了君玺今的旁边,给自己的父王行了个礼,便说道:“父王,曜儿的心思您是打小就知道的,所以曜儿想听听父王现在的想法。”
“你是个女子,得不了皇族的继承。”
君曜今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耀眼,“继承六哥会拿,我只要王位。”
君之澜大怒,吐了一口血,连带着咳嗦,“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你们会算计我,从一开始不愿相信,可是你们却从都到尾一直算计,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君玺今依旧是闭口不言,他觉得这种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便好,他一个披着皮的灵魂只要拿到自己的东西便好,其他的便又他们了。
君曜今见君玺今闭口不言,想到了两个人合作的前提,于是又继续道:“父王,我们从未想过算计您,我们只是想拿到一些您可以给予我们的东西,比如蓝儿的命,比如我的志向。”
“可是这志向太大,这孩子的命关系到国的前途。”
“父王此言差矣,国的前途便是国君,便是国民,便是国臣,一本临池秘术真的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它的效用只有一次,父王您现在便是已经是不能再次经得住了,我们都看清的您现在的脸色,瞧,您的额头还流着汗,如果您能早一点下决定,或许还能看了御医,舒舒服服的在崇明殿看书。”
“你在威胁我?”君之澜又是一阵的咳嗦。
“女儿惭愧。”
“果真是个不孝女,你呢,老六!”
君玺今本以为自己没事了,君之澜还是提到了他,所以他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一个商人,也可以是个爱父亲的儿子,可我最想做的是个救命的恩人。”
“你的答案和曜公主一样?”
“儿臣只是觉得,父王以后的日子可以看书,也可以继续坐在龙椅上俯瞰众生,可是若是父王坚持不肯放权,蓝儿便是没有了以后。”
君之澜沉默,良久不语,君玺今和君曜今也不曾再次逼问过他,只是在一旁站着。
恭敬的等待。
“临池秘术我给你玺儿,至于这皇位,曜儿你想要也是有条件的。”
君曜今听了君之澜的话,整个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父王,您说!”
“这临池秘术,你是修不得的,但是这个国你必须抱住,所以你必须终身不嫁,以血起誓。”
“好!”
“把手给我。”
君曜今伸出自己的手,君之澜同样伸出自己的手,做成手刀的样子,在她的手掌上重重的划了一刀,君曜今的血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的渗入崇明殿的地板,一滴接上一滴,君曜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撑得住?”
君曜今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所以她只是点头,点头可以使疼的说不出话,也可以是不在乎。
等到君曜今觉得自己的血都被君之澜放干净的时候,君之澜才肯停下,他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它与秘术一样,同样的你只有一次保全自己的机会,但同样的也有一次保全国家的机会,但无论你是怎样择断,最后这里都会选择国家。”
“要记住,培养你君善今或是君乐今的孩子,将来王位必须在这几个中产生,否则你将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君曜今再次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君之澜看了一眼君玺今,说道:“你留下,曜儿出去。”
大殿里再次剩下了他们父子。
“伸手!”君之澜命令到,语调则为极冷。
君玺今不知道为何君之澜会如此,但还是伸出了手,不久他的手上便出现了一本看起来很薄的册子,很薄很薄,也很旧很旧,他看着他,“临池秘术?”
君之澜点了头,表示确认。
“请父王赐教!”君玺今拱手,请求着。
这是他第三次求人吧,第一次是求宗正隅,第二次是求宗政麟,第三次便是求君之澜。
他变成了普通人,也会无可无奈何,会变得谦虚。
可君之澜却摇了摇头,“你自己无临池悟便好,记得帮我交个御医过来。”
“是,父王。”
君玺今恭谨的退下,亲自去了御医站,叫了几个御医,又送到了龙吟殿,才放心的去了临池。
不过他本来是打算去汀阁找蓝若苗的,但是通过探测器,他看到了蓝若苗已经在了临池,便赶紧的赶了过去。
因为他好像是看见了皇后也在那里。
临池内,皇后灌了一瓶临池水,拿着树枝一点一点的淋到韩贵人的身上,每淋一滴,便如那水溅到了热铁一般,发出很残忍的声音,此时,韩贵人的身上便是一个洞,很小很小的那种,蓝若苗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觉得这一切很熟悉,又仿佛是遥不可及。
宗政麟紧紧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生,他是想要捂住她的眼睛的,可是蓝若苗不让,所以她只能捂嘴。
所以,君玺今进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觉得有些辣眼睛,毕竟在他眼里看来这样不是很协调。
他走过去,将两个汉子扔到了自己的身后,便又向皇后走了过去,说一声:“母后,父王病了,正想看您。”
皇后看见君玺今先是一惊,随后便明白了君玺今的意思,便命人带走了韩贵人,自己也离开了。
此时,临池旁只剩下了君玺今还有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宗政麟和蓝若苗。
“哥哥,你是谁呀?”
好吧,短短的几天蓝若苗已经成功的退化到3岁孩童的智商,现在是连他也不记得了。
他看向宗政麟,说了句:“你叔叔在宫外等你呢,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