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毕生的力气爱他,他却始终将她拒之门外,因为阮博江始终觉得冷棠式纪正嵘用来伤害他的一个手段,忽然有那么一天,她忽然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踏入了另一个男人的生命,阮博江开始不淡定了。
【1】
“我们离婚吧。”这是冷棠两个月来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阮博江挂掉电话,走回牌室:“我们继续。”
刚坐下不久,桌子上的手机又开始振动,阮博江扫了一眼,直接开了免提:“你烦不烦!”
说笑声,洗牌声,本是热闹非凡的牌室,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没有了嘈杂,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是嘟嘟的短线声。
“老三,要不回去看看?”
陈峥刚说完,变收到了纪正嵘的一个瞪眼,这才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打牌。
阮博江从牌室出来已经是凌晨1点钟,喝了些酒,有些晕,路灯晃得眼睛有些疼,司机扶着他上了车。
“回南边吧。”
司机听到,仿佛是幻听一般,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是南边?”
阮博江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看向窗外,不自觉的笑了,只是有点讽刺。
他是多久没回那儿了,久到老吴都愣了,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冷棠今天来的电话,他好像真的可以忘记自己还有个妻子,还有个家。
二楼的灯光微微的亮着,她还是如此,习惯了开灯。
他讨厌冷棠但不知怎的又记住了她的习惯。他踉跄的开了门,推开老吴的搀扶,摇摇晃晃的上了楼,到了她的房间。
阮博江不知怎的,愣在门外好一阵子,这样看她,仿如隔世。
橘黄色的落地灯温和的散着光辉,床上的冷棠安稳的睡着,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绯红,也许是空调开得有些大了。
等到进了屋,把灯关了,屋子里变得昏昏暗暗的,可是阮博江却觉得还是这样舒服些,因为他喜欢她皱眉的样子。
总让他不舒服,他觉得有些不公平。
所以,他关灯,上了床,明目张胆的躺在她的另一侧,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贪婪的呼吸专属于她的味道,很快便睡着了。
冷棠在他的怀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是满屋的漆黑,她知道,他回来了。
她忍住心底的惊喜与恐惧,强迫着自己合上双眼,可明明知道又是一夜无眠。
,阮博江起得很早,也许是睡得安稳,可能也是习惯了早起,可事实上他只睡了三个小时。
大约早上九点,冷棠从楼上下来,眼睛打垄着,一点精神都没有,她也只睡了三个小时,阮博江下了楼,她才睡着。
“我们离婚吧。”见面的第一句,她又说了这句话。
阮博江静默了几秒钟,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你怎么了?”
冷棠语调淡淡的,说:“离婚吧,你自由,我也放松。”
阮博江依旧是笑着,他起身,搂着她的腰,冷棠也不挣扎,灼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到她的脖子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阮博江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他不在乎她冷如冰霜的面孔,他只需要提醒她一次,她已经配不上纪正嵘便足够。
一滴冰冷的泪落到阮博江的脸上,阮博江松开她,感觉有些胸闷,也有些生气,说:“哭给谁看呢!”
冷棠狠狠的憋住眼眶的泪水,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她的沉默,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冷棠,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离婚的,哪怕是一辈子不说话,我就当是娶了个哑巴,也不会让你和纪正嵘在一起的。”
说完,阮博江便拿着衣服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又剩了她一个人。
【2】
冷棠和阮博江的摊牌还在继续,但依旧无果,阮博江一如既往的挂她电话,见不到他人,便离不了婚,今天依旧是如此,此时她手里依旧拿着刚才被保安赶出来时褶旧了的离婚协议,小脸冻得通红,手也冻得通红。
她走进一间咖啡店,要了一杯红茶,一块普通冰淇棱的蛋糕,一勺一勺的挖着,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哥,等等我。”冷棠还是三岁孩子的时候,便跟在阮博江屁股垢面了,他玩什么,她便跟着玩什么,他喜欢什么,她便喜欢什么,她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的上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最后的出国,然后回来,可是他比她早回来一年,早回来一年什么都变了。
他开始对自己隐隐藏藏,出去玩也很少带上她,甚至是躲着她,后来再一次宴会上她碰到了阮博江,也认识了阮博江的女伴江瑶,很大方的一个女人。
然后,她便知道了,阮博江一直在跟江瑶谈恋爱,而躲着她也只是为了避嫌,怕江瑶生气。
当时知道的冷棠一下子就火了,她开始不停的给江瑶使绊子,直到阮博江知道了,她始终无法忘记阮博江那天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和打在脸上的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阮博江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打她,冷棠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捂着自己的脸发了疯似的流泪。阮博江甩了那一巴掌后,自己也愣了,又看到了她止不住的泪水,一时心急,吼了一声:“别哭了!”
这一吼,她哭得更凶了,阮博江拿她没办法,只好扔下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
吼了她,又打了她,还扔下她,冷棠直接去了阮家老宅,最后结果便是阮老爷子把阮博江狠狠的揍了一顿。
但是,阮博江依旧是和江瑶谈恋爱。
她吃不下去饭,一天不吃只是有些虚,连续几天的不进食,身体虚脱的只能躺在床上,一开始还能靠着家庭医生的营养针度日,可是后来还是被送去了医院,她晕晕乎乎半睡半醒的时候,还能听见阮老爷子在走廊训阮博江的声音。
于是,她住院的那几天,阮博江便负荆请罪的陪了她几天,等她出院,阮博江照旧和江瑶过着热恋小情侣的生活。
年轻的冷棠虽是个被娇惯了的大小姐,但总还是有个是非观念的,她想着,既然阮博江那个家伙不喜欢自己,便不喜欢自己好了,但她总要见一见江瑶,聊一聊,才肯放心的把阮博江交出去。
【3】
于是,那日,她便把江瑶约到了这家咖啡店,为了避免尴尬还叫了阮博江的妹妹阮博初。
可阮博初还没等江瑶坐下来和冷棠好好谈一谈,便上去不由分说的给了江瑶一个巴掌。
“贱人!”
江瑶捂着自己被打得半边的脸,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江瑶算计好的,一向不进咖啡店的阮博江竟然进了咖啡店,再次成功英雄救美了一次,带着江瑶离开,他连他妹妹说的话都不信,更何况是冷棠了。
冷棠的的布丁还没上,江瑶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再次成功的抓住了阮博江,而她离阮博江的世界越来越远。
阮博江踏进咖啡店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彻彻底底的输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强颜欢笑的说:“等会儿布丁。”
阮博初一脸的愧疚,她说:“江瑶是纪正嵘的前女友,你知道我哥和正嵘的关系什么东西都要争一番。”
阮博初见冷棠依旧是毫无反应,接着又说:“在江瑶遇见纪正嵘之前和陈峥睡过,你知道我是喜欢陈峥的,又看到她和我哥那样,所以一时忍不住动了手。”
“没事,我知道了。”冷棠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眼泪却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
那天,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她只记得很累,那天很累。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眼睛是肿的,有些疼,吃了点东西,便又躺下睡了。
她在家里整整睡了一个星期,直到有一天阮博初约她出去逛一逛,她才出了屋。
她下了楼,坐上阮博初的车,打了个招呼,便又睡了,直到下了车,才发现跟着一同下车的司机是纪正嵘。
冷棠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便进了早已经打好招呼的商场。
“这件好看么?”冷棠拿着一件衣服,眼睛看着另一件衣服,问着阮博初。
“好看。”纪正嵘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帮她参谋着她看的另一件。
于是,两个人这样便算是真正认识了。
以后的时间,两个人开始试着交往只是依旧是朋友的关系,不成恋人,倒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所以,阮博江再次见到冷棠的时候,纪正嵘护短似的,将冷棠的胳膊强行的放在自己的臂上,给冷棠挣口气。
“小姐,我们打烊了。”服务生轻轻的推了冷棠一下,冷棠才听见服务生的声音,她已经凉了的红茶还剩了半杯,此时接近凌晨。
风是刺骨的,但远不如回忆刺骨。
阮博江手里捧着秘书送的暖袋,拿着钥匙从公司对面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公司对面的冻得瑟瑟发抖的冷棠,他冷笑了一声,为了离婚她也算是拼命了。
他上了车,把车开到了公司对面,停下。
“上车吧。”他说。
冷棠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车,她本身就是要见他的。
可是上了车,她还没等说话,便晕了过去。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真的有病了。
阮博江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开了房间的暖灯,摸了摸她的头,便替她盖好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冷棠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床边多了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阮博江已经签好了的。
冷棠拿着这份离婚协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应该的轻松,确实一分不添,倒是有种压迫的的揪着肠子的痛。
【4】
她始终记得那日阮博江的承若,阮博江说他会永远的照顾好她。
冷棠知道他当时许下这个承若是仅仅出于责任,而当时的冷棠确实不在乎的。
因为冷棠知道阮博江并不喜欢她,而这个承若也是她欺骗的。
所以当承若兑现不了的时候,她毫无怨言。
一年前,她带着希望进入这个房子,一年之后她却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个房子。
冷棠与阮博江确定婚期的前一天,冷棠还是纪正嵘的女朋友。
那晚是一个商业晚宴,冷棠陪着纪正嵘出席了那场晚宴,晚宴的商业名流很多,但冷棠还是一眼便能从众多的觥筹交错的名士中认出他。
恰好她望他的时候,他也恰好的望向她,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探究与厌恶。
冷棠知道那一丝的探究来自哪儿,无非不是阮博江觉得自己利用了纪正嵘,在他的眼里她永远是如此的不堪,可笑的是他对她的态度,她今天才真正的看懂。
“怎么了?”纪正嵘问她。
冷棠收回眼里的悲伤,眨着自己灵动的眼睛,撒娇的说:“没事儿,就是饿了。”
阮博江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移开了视线。
从洗手间补妆回来的江瑶,察觉到了阮博江的不对劲儿,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冷棠,便知道了怎么回事。江瑶撇下对来敬酒者不拒的阮博江,称着纪正嵘和别人搭话不注意的情况下,拉着冷棠来到了宴会的角落。
“怎么,想借着纪正嵘的力爬到博江的床上?”江瑶一出口,冷棠便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她的本来面目,原来是如此的不堪,就如同她说的话一般。
“什么意思?”冷棠问她,即使她明明知道江瑶的意思,她也要真正的弄清江瑶目的。
“呵!”江瑶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别说你不知道,以你和纪正嵘以及阮博江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纪正嵘和阮博江曾经是兄弟,现在是仇人,他们习惯了争夺对方拥有的东西,包括女人。”
“所以,你喜欢阮博江?”冷棠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因为如果只是为了钱,江瑶没有必要跟了纪正嵘又来招惹阮博江,所以她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不,我谁都不稀罕,但是我很讨厌你,讨厌你一副永远高高在上的看不起人的样子。”
江瑶不等冷棠回应,便优雅的回到了阮博江的身边。
冷棠站在原地,看着江瑶穿梭人群到达阮博江的身边,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爱他,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而已。
冷棠瞬时觉得有些可笑,她一直喜欢的男人竟然成了他人的掌中物。
一时间冷棠大脑的酒精在愤怒的驱使下忽然之间变得十分兴奋,她灵活的支开了纪正嵘,随便叫来自己的一个哥哥带走了江瑶,然后她则带走了阮博江。
酒精和嫉妒的完美融合是最催情的药,那晚她很主动,他似乎也很享受。
可等到阳光扫进的那刹那,一切美好的只能生存在最黑暗的爱情变得有些廉价。
一句的我会对你负责的衡量了全部。
他给的承若是男人处于本能的责任,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5】
她收好离婚协议,穿好衣服,拿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阮博江的宅子。
她怕再晚一秒,自己便会舍不得。
再次见到阮博江的时候,是在医院。
冷棠拿着医院的检验报告单,在人流区碰到了阮博江。
阮博江看着冷棠从妇婴区走到人流区,心里的怒火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言语犀利,“你这种女人还真是心急,刚离了婚便和男人把肚子搞大了,冷家知道么?”
冷棠本打算是装作不认识的从他身边路过,他却偏偏是要找茬,冷棠停下步子,嫣然一笑,“阮少,正嵘在前边等我,先走了。”
她笑得灿烂,一脸幸福的样子,结实的捅了他的心一刀。
前边没有纪正嵘在等她,手里的检验单也是可笑,怀孕,她哪有那么好的福气。
她的福气早就丢了,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了。
她用尽全力和他在一起,用尽了毕生的福气。
肚子一顿抽痛,冷棠扶着墙,跌倒了卫生间的墙角。
阮博初从手术室出来,阮博江便知道了她的意思,无论怎么劝说她还是放不下这个孩子,于是他说:“你自己上车吧,我一会儿下去。”
说完,阮博江便去了医院的卫生间,他需要一些冰水。
他刚到卫生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冷棠,他匆匆忙忙的抱起冷棠,还不我那个拿起掉在地上的报告单,冲向了急诊室。
冷棠被医生推着做了各种检查,最后得出一个阮博江不敢相信的答案,她只是胃炎,并不是所谓的怀孕。
阮博江在医院的病房用着秘书送来的米,煲了一锅粥,在她的床边等着她清醒。
冰冷的输液管给冷棠的身体输送着暂缓人身体疼痛的药液,几瓶药液输完,冷棠醒了,闻到了一股粥香。
只是味道有些怪怪的。
阮博江端着粥碗从厨房出来,坐到了冷棠的旁边,也不问冷棠身体有没有好一些,他只是将碗里的粥,一勺一勺的送进她的嘴里
冷棠皱着眉,勉勉强强的吃下了一碗粥,看着冷棠拧在一起的眉,阮博江忍不住问道:“很难吃么?”
冷棠摇了摇头,说道:“还行,只是有些苦。”
阮博江没有说话,回了厨房,再次出来的时候,抿着嘴皱着眉头,拿着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医院。
刚出医院,便在停车场看见了纪正嵘,他二话不说,上去便给了纪正嵘一个拳头。
“你特么的去哪儿了!就是这样照顾的她!”
纪正嵘擦了一下嘴角,说道:“怎么,心疼了,心疼了自己养着啊!”
纪正嵘的话让阮博江无话可说,是他一直没有珍惜过她,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别人。
阮博江攥紧了拳头,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低声下气的说:“拜托纪总好好照顾冷棠,A市的那块地阮氏退出。”
纪正嵘冷笑一声,说:“几十年的兄弟,我什么脾气,阮博江你还不知道,我要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嗯。”阮博江微笑的礼貌应了一声,掌心有一丝的温热。
【6】
这是冷棠这个月的第三次住院,她的肠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脆弱,哪怕是天天吃粥,也需要来医院输那么几瓶子。
“冷小姐,你今天自己来的?”医生拿着冷棠的检验报告单,面色有些沉重的问着她。
冷棠看着医生,有些心虚的问道:“医生,很严重么?”
“不严重,不比之前好多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胃。。”
“嗯。”冷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晚饭时间,冷棠依旧是喝着粥,喝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这粥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阮博江。
“怎么了,不和胃口。”纪正嵘停下筷子,看着她。
冷棠坚定的看着纪正嵘,说道:“正嵘,订婚取消吧。”
纪正嵘听了,并没有显得又多吃惊,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不敢,”冷棠的声音有些哽咽,“而且,我们在一起多数还是长辈的意思,我们之间更多的还是友谊不是爱情,但也许也有一点阮博江的关系,我不希望你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将自己的爱情与利益挂钩,或者因为我委屈自己。”
“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么?”纪正嵘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牵着她的手,他的贴心温暖让冷棠更加有些愧疚,她不得不实话实说:“我忘不掉,还是忘不掉,那天他来了。”
纪正嵘松开她的手,端起了桌上的粥,“再喝一些吧。”
他端粥的手有些颤抖,冷棠接过他手中的碗,说道:“我自己来吧。”
纪正嵘的手在尴尬半空悬着,有些生气,说了一句:“随你吧。”
纪正嵘回到自己的房间,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日,纪正嵘和冷棠取消订婚的消息便上了热搜以及报纸的社会版头条。
冷棠不出所料一大早就被叫回了冷家。冷中霆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也只是叹气,被迫无奈的说道:“棠棠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市长,得罪不起纪正嵘,更得罪不起阮博江,你看如今······”
“好了,我懂了,以后我会离你们远远的,不拖累冷家。”冷棠强迫自己懂事的说着,随后便上楼带走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冷家。
之前的公司便是不能再去了,早上纪正嵘给她留了纸条,她就算再在厚脸皮也不能住下去了,只能找个地方先住下。冷棠住进了一家普通的旅店的单人间,一个月的房租要比租房子要便宜一些,至于工作她也不打算在投简历了,连她的父亲都不敢接纳她,至于其他的公司,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刚才看着旅店的楼下有一个连锁超市在招人,冷棠觉得可以去试一试,赚一些钱,也够自己用的了。不依靠别人,默默的喜欢着,也是一种幸福。
阮博江受到纪正嵘发来的一个邮件,自嘲的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竟然默契的排斥了一切社交软件,仅仅用邮箱进行联系了。
他记得明明之前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的,是最铁的伙伴,是一起爬树打架一起罚站的革命战友。
他左臂上的疤痕和纪正嵘右肩上的刀痕是他们曾经最放肆的青春。
可是,自从冷棠回国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纪正嵘开始疏远他,除了正常的生意交往,纪正嵘从来不愿意与他联系,甚至是开始抢他的单子,然后便开始了不知所谓的争抢,包括江瑶都是他从他那拿来的战利品。
可是这个所谓的战利品,并未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或者说是胜利的喜悦,因为他和纪正嵘的间隙越来越深,甚至说到了敌对的阶段。可偏偏这个时候冷棠还要在他们中间来回的搅和,她天天跟在纪正嵘的身边,说说笑笑,到他身边的时候,却不停的给他添乱甚至是说找乱子。他开始有些烦她,便开始躲她,但他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诡计多端,最后上了他的床,为了纪正嵘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献身她也可以。可他始终不肯忍心的伤害她,他负责任的娶了她,哪怕是最后的离婚,他也给足了她颜面。
他打开邮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是她。
冷棠拿着本认真的进行着她刚刚学会的理货,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夺走了她手里的本子,他说:“什么破工作,别干了,给我回家!”
冷棠委屈的看着阮博江,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推开阮博江夺回自己的本子,“拜托你,能不能给一条生路,这也碍不着您,不惹您的眼。”
阮博江也不回答她,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老板旁边,笑意盈盈的说道:“谢谢您,照顾我未婚妻,给您添乱了。”
冷棠不明所以的看着阮博江,还没等问,便被他拉出了连锁超市,刚出来还没走到车上,冷棠便晕倒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冷棠是在医院,她昏迷着,却依稀间还能听到外面的争吵。
“现在你着急了啊,当初你和江瑶腻腻歪歪,她烂醉在酒吧被痞子调戏的时候你管过她么!”
“你睡了她,娶了她,又抛弃她,你倒是玩的爽了,心里痛快了,她吃不下去东西,以酒度日把胃造烂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你以为我给你发邮件是闲的还是欠的,不过是她喜欢,她特么的喜欢!你知道么!”
“她不是喜欢你?”阮博江看着纪正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因为冷棠跟着自己的时候,总是怕怕的,甚少说话,两个人尴尬的时候她也只是傻笑,倒是她和纪正嵘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说说笑笑,尤其是在他打了她之后。
“喜欢我?”纪正嵘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阮博江,你足够虚伪!”
纪正嵘甩下这句话过后,便拿着派人送过来的鸡汤先一步的进了病房。
纪正嵘坐在冷棠的身旁,轻轻的帮她擦拭脸上挂着的一滴泪,轻松的说:“没事的,别伤心,我只是帮你说说他,让他对你好一点,没有揍他。是不是很棒!”
冷棠处于昏迷之中,她能听见他说的话,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眼泪却是又流了一滴。
纪正嵘刚打开鸡汤盖,一抬头又看见了冷棠眼上的泪,只好放下鸡汤,拿着手帕为她擦泪,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下次,下次我会对他好好的,不嚷他,只要他不欺负你,只要他不欺负你。”
前半句还是好好的,后半句能听的只有纪正嵘自己。
冷棠不哭了,纪正嵘喂着她鸡汤,她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着,阮博江站在门外透过窗口看着冷棠,胸口闷闷的。
几日下来,冷棠瘦的像换了一个人,阮博江和纪正嵘轮流的到医院来照顾她,有时是一起,但大数是单独来看她。
,纪正嵘推着冷棠在医院的外面晒太阳,冷棠伸出手仔细的触碰太阳。
“快点好,快点好,便能天天出来晒太阳了。”纪正嵘将水递给冷棠。
“帮我个帮呗。”冷棠忽然双手搂住正弯腰递水的纪正嵘,望着他。
“什么忙?”纪正嵘的脸有些绯红,小声的问着。
“闭眼睛。”冷棠撒娇的命令着。
纪正嵘闭上了眼睛,忽然间感受到了一个干枯的唇,和一滴冰冷的泪。
“我爱你,永远。”
不信也好,不知也好,但愿只是你眼中的孩子。
纪正嵘听见她哽咽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她正望着阮博江的背影,原来那句我爱你是他的,从始至终。
【7】
阮博江拎着手里他熬了一夜的补汤,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每迈一步,便像是扎了心般的疼痛。终于他走出了医院,踉跄着摔了一个跟头,倒地的那刹那他手里还抱着他熬了一夜的补汤,他记得她那日喝的鸡汤,所以他也为她熬了一夜的汤,可是这汤她却忽然的不能喝了。
司机从地上把阮博江扶起,阮博江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补汤,已是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