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略一怔,清澈无垢的眸子定定看向他。
“昨天你问我我对你的感情,当时李秀有要事将我叫去,所以没有回答你。”他凝视她,“今天想和你说清楚。”
漫不经心的笑容收敛,他突然一本正经,让颜溪有些不适应。
“我……”曾几何时,他不在她面前称呼自己为本王,也放任她不讲礼数地直呼他的名字。
俊美精致的脸染上红晕,他躺在地上,别过头不看她:“我喜欢颜溪。”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她跪在地上,眨着眼睛。
他头转是转过来了,可仍旧不看她,别扭地说道:“我喜欢颜溪。”
“今天风是不是太大了,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清。”
“我喜欢颜溪!”他失去了耐性,突的大声说道。
颜溪清澈的眸子蕴含笑意:“被人表白三次的感觉真是好啊。”
“……”她耍他!
颜溪站了起来,西门筑也随之站起。
他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如星辰一般,清亮而深沉。
“不止一次想过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彼此信任彼此支持,牵着手一起老去,颜溪,我喜欢你。”
颜溪愣了,风吹过来,花香淡淡。
心里头,有很多很多的暖意浮上来。
“那么,你的答案呢?”面对一言不发的女子,西门筑低声问道。
他的眼神并不似平日那般云淡风轻无所畏惧,此刻,幽黑的眼睛里,有着紧张,甚至有着害怕。
他怕她会拒绝他。
“这么青涩,都不像西门筑你了啊。”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颜溪微愣之后,嘴角噙着温柔的淡笑。
他仍是紧张地盯着她。
“我的答案--”
淡粉色的木槿花瓣在风中游舞,天地间仿佛弥漫着淡薄的雾气,如诗如画。
她走了两步,踮起脚尖,就着花瓣吻上了他的唇。
“我也喜欢西门筑啊。”
浅浅一吻,她离开他的怀抱。她站在那里展颜轻笑,绝代的风姿,如同一朵前朝的莲花。
西门筑拥住她,吻下去。
从此,万水千山,世间繁华,大抵都不及她一个眼神了。
他们在外面玩了一天,没有人要对他们行刺,也没有人对他们出言不逊,他们真的,就得到了上天的庇护一般。
夜风淡淡,圆月如镜。
王府高高的房屋上,双双沐浴过后,西门筑带着颜溪坐在屋顶上。
煌朝是不实行宵禁的,此刻,万家灯火通明,从高高的屋顶上往下望去,大半个京城的繁华尽收眼底,天地如闪闪流动的银河,美不胜收。
有烟花自头顶绚烂地绽放,满世界都是目不暇接的繁华。
“真漂亮啊。”颜溪乌黑的眸子里,映照着天际盛开的烟花。
“这么喜欢的话,以后天天给你放。”西门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天天放……会大气污染吧?”颜溪一本正经地蹙眉。
“……”小丫头果真不懂风情。
“西门筑。”她突然钻进他的怀里。
“怎么,是不是冷了?”
她摇摇头,又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西门筑。”
“嗯。”
她孩子般地笑着:“西门筑!”
“嗯,什么事?”
她继续笑着唤他:“西门筑西门筑。”
西门筑伸出手,温柔地顺了顺她的头发,他喜欢她的头发,带着淡淡的芬芳,乌黑间散发珍珠般的光泽,如流水一般哗哗的在他指间流泻,到达发尾的时候,仿佛就这么和她走过了一生。
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全部。
“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看着一直唤他而不说其他话的颜溪,西门筑轻笑着发问。
颜溪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叫你的名字。”
就是喜欢你在身边的感觉,充满了喜悦,也充满了安心。
“我名字很好听吧?”
“……”真自恋。
颜溪笑得很澄澈无害:“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他饶有兴趣。
“嗯,”颜溪纤细的食指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通常情况下,父母给孩子取名都寓意很好,很喜庆或者很光明之类的,可是你的名字,西门猪……”
“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时,我忍笑了很久呢。”
西门筑脸色微黑……
“啊,可能是觉得叫猪,会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这样看来也别有深意,其实你父皇母妃还是很用心良苦的……”颜溪拍了拍西门筑肩膀,安慰道。
西门筑的脸又黑了一分……
“没事啦,就算你真是一头猪,本姑娘也会养你的。”颜溪特哥们地搂住他肩膀。
西门筑的脸已经全黑了……
“西门筑,我好冷,我们下去吧。”见西门筑一副要爆发的样子,颜溪很识时务地揽住他的胳膊,讨好地笑着说道。
西门筑搂住颜溪的腰,一根绳子自袖间飞出,缠住了一个参天大树,飞跃而下,在大树周边转了几个圈之后,两人才稳稳落地。
走进房间后,西门筑将颜溪放到了床上:“睡吧。”
“西门筑。”
他停下脚步,侧头:“有事?”
“今天,我看到很多树叶掉下来了。”
“是啊,秋天。”他挑眸,“有什么奇怪的吗?”
“看样子,天气越来越冷了呢。”她嗫嚅地说道。
“你身子不舒服?”他走到她床边坐下,眉宇有丝担忧。
颜溪摇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晚上睡觉,一个人会有点冷。”
“哦,那好办,我去叫人再拿床被子来。”说罢就要起身。
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她低着头,脸越来越红,声音也很小:“要我怎么说……你,你才明白?”
西门筑愣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勾出一笑。
他走过去,熄灭了烛火,关紧了门窗,借着月色,又走回床前,脱衣解鞋,翻上了床。
想起之前她扭捏的样子,他仍旧忍不住笑了,说这么多,小丫头就是想让他当她的被子。
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少女特有的芬芳,他忽的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叹气道:“看着不能吃,真难受。”
月光下,他看到颜溪的脸微微红了,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
虽然不能吃全部,但是,吃吃嘴什么的,没问题吧。
他吻上她的唇,百般纠缠,身体越发火热了起来,却终究只能罢手:“要不是你有孕在身怕伤了你,真想好好要你。”
为了克制自己做出什么事来,西门筑松开了环住她的手,由侧躺变成平躺,无奈望天。
“听人说,只要别太过分,不会有什么事的。”女孩子低低地说了一句,当他看向她时,她慌忙将头钻进了被子里,“啊,我什么都没说。”
他将她小脑袋从被子里提出来。
对上她清澈怯生的眸,他笑得像头大灰狼:“你以为你还能躲得过吗?”
雪白纤瘦的柔软身躯被他一遍遍揉进身体里,他在她身上的力道温柔而强势。
“唔……”高峰之际,她的手指在他背上和胸膛上留下痕迹。
“猫变的吗?这么喜欢挠我。”他低头含住她白嫩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喘气。
“那你是狗变的吗?这么喜欢咬我。”她扬眉反驳,每次被他吃干抹净之后,身上总是密布吻痕,要好长时间才能消除掉,她还没说他什么呢,他倒先数落她的不是了。
“这种时候敢顶撞我?”他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锋芒,唇角衔着无敌邪痞的笑。
腰部一沉,猛然使力。
“唔……”
第二天。
“你们说,王妃院子里是不是进了猫?”闲来无事,护卫们偷偷聚在一起赌牌,赌着赌着,一个护卫开口说道。
“猫?”另一个护卫问道。
“昨天值夜班去湖边小解的时候,远远听到王妃的院子里有猫叫声,奇怪,这又不是春天,不该是猫叫得凶猛的时候啊。”
“哪是猫叫,”一个护卫摇着色盅,慢悠悠地说道,“王爷昨晚上没回自己房间。”
“你是说,他们……”几个护卫顿时露出了然的微笑,心照不宣。
“不该呀,王妃不是有孕在身吗?”刚开始说话的那个护卫开口道。
“孤男寡女,**,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就在此时,大夫路过,听见他们的话,石化了几秒后,无奈地摇头叹气。
“现在的人啊……”
*
“相爷。”
轩辕辰临窗而立,转过头来,淡淡道:“杜如英考虑得如何了?”
“吏部大人说,一定会协助相爷,将西门筑调离京城。”
轩辕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挥手让护卫走了。他好兴致地拿出剪刀,打理盆栽。
昨天夜里,驾车经过西门筑的王府旁,轩辕辰见到了高楼屋顶上,被烟花簇拥的两人。
看起来很恩爱的一对,但是,很可惜必须分开。
咔嚓一声,上好的碧云松被剪断,桌上散乱破碎的叶片。
*
几天后,边关传来消息,暄王再一次打了胜仗。
这一大战的告捷树立了煌国雄风,边关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
皇上龙颜大悦,加之不久后便是暄王的生辰,是以下令让戍守边关的暄王回朝,以受恩宠。
听到暄王要回来的消息,西门筑喜出望外。
约半个月后,暄王的军队就要回到京城,大街上人来人往,都在欢呼暄王的凯旋回京,西门筑早早拉上颜溪去了名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