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落自然是知道颜逸尘对于女人的态度,也同样惊讶与他的作为。凤眸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侧的依然,见其满眼愤恨的望着自己,其中浓浓的醋意让千落倍感受用。
“鬼?在哪儿?”颜逸尘低头对千落问道,眸中没有半点异样。
“那儿!”千落嘟着小嘴,指着流枫的所在,一副惊恐的模样让颜逸尘又是一愣。
颜逸尘顺着千落的方向看去,迈开步子沉稳的走向灌木丛,在看到浑身是血,眼珠子却瞪的极其吓人的流枫时,寒眸一暗,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速度虽快,可却逃不过有心人。比如一直睁着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的云千落。
云千落暗自记下,望向流枫,却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目光直射自己身后。
云千落淡淡回身,却见到许云玲也怔然的盯着流枫的身影,显然是被那大片的血红吓到了。
千落淡然一笑,早就有传闻说凌王爷与将军府二千金同居过,情深意重,许云玲乃是公认的凌王妃人选。
聪慧如她,千落如何看不出来,从流枫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的能知晓,事实定不如传闻那般美好……
还没等说上一句,身旁一个橙色的身影就窜了出去,一不小心还碰到了千落的肩膀。
千落慌忙的挥着手,使劲抓住身旁唯一一个支撑物的袖子,这才勉强站直身子。
颜逸尘看了看抓着自己袖子的云千落,以往只要有女人进他的身,他就意外的反感,可如今看来,自己却没有很讨厌这个小傻子呢。
冲着她娇好的侧脸淡笑一下,颜逸尘的目光又落在流枫身上。
可千落没看见这笑,依然却在一旁看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心中就醋意大发,几步就跑到颜逸尘的身旁。
眼前的是她的哥哥,而四哥竟然对一个傻子都比对别人好,叫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四哥!肯定是她伤了王爷!”依然青眉一横,愤恨的瞥了千落一眼,赌气的冲颜逸尘大喊。
颜逸尘面上一沉,却没有作声,全然当作没听见依然的话语。
云千落暗自笑笑,原来这尊公主还有自讨没趣的喜好。
远处的流枫,面色甚不自然,紧张的盯着眼前替他擦血的许云玲,一语也不敢说。
“晓月!去,扒他的衣服!”千落指了指地上如同木头一般的流枫,眸中华彩流过。
“啊?小姐……这……”晓月震惊的回看千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叫你扒你就扒!没看见云玲妹妹正擦血呢嘛?脱衣服才能擦干净啊!”千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晓月,半晌才叹了口气“唉……你不去,那我就去喽!”
去干嘛,当然是帮他渡过桃花劫了呗!千落翻翻白眼,抬起脚就想走过去。
地上的流枫亦用着求救的目光看向云千落。
还没等迈开几步,颜逸尘大手一揽,愣是将她抱回到她身前,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千落刚想冲颜逸尘发作,远处一阵龙檀香的味道随风飘忽而至,脑海中顿时就一片空白。
“四弟竟也开窍了,可喜可贺啊!”熟悉的声音响起,千落眨眨眼,身子却一阵无力,便干脆倚在颜逸尘的怀中不再动弹。
“参见太子殿下。”颜逸尘感受到千落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只能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放在袍侧,冲着颜泽微微点头。
“免了吧。”颜泽笑笑,目光转到千落身上,盯着她半晌,不由愣住。
为什么……他在千落的身上看到了云若雪的影子?就比如此时那迷离的眼神,与昨晚她的目光如出一辙……
目光略微晃了晃,这才看向颜逸尘“方才经过,听见些许动静,就来看看,不知四弟这里发生了何事?”他本是要出府接云若华的,可一看到颜逸尘的玄色身影,便遣了别人去。
“太子殿下请看。”颜逸尘示意颜泽看向流枫的位置,眸中依旧冰冷,千落却稳了稳身子。
颜泽走了两步,视野猛地出现那一身血衣的流枫,瞳孔顿时紧缩起来,快步走向流枫所在。
“太子殿下……”许云玲蹲在地上与颜泽行了礼,含泪的眸子又看向流枫。
“怎么回事!”颜泽声音有些沙哑,以千落对颜泽的了解,他正在忍耐着什么。
“回太子,我与公主王爷走这小道,远远就听见云二小姐的呼叫,便赶来查看,谁知,竟看到凌王爷这般的躺在路边……”说到尾,许云玲也不禁的抽泣起来,当看到满身血的流枫时,她差点都要晕过去。
颜泽没有答话,目光略有深意的看向流枫苍白的面孔。
眼神触及流枫伤口处的白布,颜泽眸子一怔,低声道“谁包扎的,云玲么?”
府上出了这种事,无论如何和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必须弄清楚,是不是又有谁皮紧了找死,来他府上闹事……
“额……臣弟,臣弟自己包扎的……”流枫犹豫着说道。他总不能说你们身后那个傻子多贤良淑德的给他如何如何包扎吧。
颜泽注视着那白布的结法,小小的蝴蝶结与云若雪给他包扎的每一次都一模一样。眸子不禁一暗,周身散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原来云若雪那个贱人真与流枫这野种有瓜葛……颜泽的手攥起拳头,明黄的袖口中,一双拳青筋暴起。
“何处寻来的白布?”颜泽的声音略显冰冷,眼神也懒得再看流枫一眼。他的面容,让颜泽嫉妒。他想,一定是面前这野种长得出彩,才引得云若雪上钩。
流枫几次张了张嘴,也没说出答案来。他怎么知道云千落哪儿找的白布!
“啊哈!鬼的衣服破了!晓月,去替这鬼换身衣服!”正在流枫尴尬时,千落又是一声高呼。
晓月站在她身旁几步外,抿了抿嘴唇没有动,她知道主子就是想说给太子听的。
颜泽唇微动,看向流枫的袍尾,果然是一道被撕扯的毛边。
流枫也向衣角看去,当看到那块残缺的地方,流枫顿时便无奈了,原来她是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啊……
“云玲,去找人请太医。”颜泽看了半晌,英俊的眉间多了一丝凝重。敢在他大婚之日让他不愉快,若是叫他查出,定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