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多说无益,如今这番言论不过只是殿下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意义?长公主若是执意要登基,那么请拿出能让我等信服的条件来,单凭长公主您,怕是远远不够资格。”顾老一字一句,慢慢道。
一双老哞熠熠生辉,其中闪烁着不灭的光辉,引得花语眉间一阵紧蹙。这老头非要逼她,最好祈祷到最后她也不会起杀心才好。
顾老与其他人站成一排,眼见着花语面色越来越冰冷,顾老却突然低笑一声,补充道“长公主若是再将毒姥拿出来说事,可是不好用了,这关乎皇位,国家命运的事情,我等是绝不会让步。我想毒姥一人,也敌不过我们几人联手吧。”
花语闻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似是笼罩了几层厚重的乌云,久久不得散开。一双明眸死死看着带头的顾老,目光恨不得将他吞下。
“顾老此话是什么意思,想拿毒姥来威胁本公主了?话点到为止,若是几位敢触犯毒姥的寝宫,那休怪本公主不顾念几位几朝为官的辛勤。”花语微微蹙起眉头,想拿她外婆当令箭,简直是天方夜谭。
“几位能否听本公主说完话,再急着反驳?”花语面上的笑意彻底消失,触及她外婆的事情,都能让她冷下心来。
“若本公主承诺,在登基大典当天,护国法师会现身与众人面前,你们如何作想?”花语眯起眸子,淡淡的扫视着面前一众人来。
下面几个老头,面上再次变色,这一次更有甚者发出了倒吸冷气了声音,沉默了一阵,顾老面露惧色,但却坚定道“长公主不要开玩笑,护国法师从上一任皇上在政时期便不曾出现与众人面前。我等都没有见过法师真容,只是一百年前南疆毒物肆意横行,法师才出现调节了一切。长公主殿下以为自己何德何能,会让这任法师现身与众人之前?”
“顾老所言极是,长公主可不要信口开河,这种事情即便长公主说了,我们也不会相信的。”一旁另一个老头翻了翻老眼道。
“长公主殿下,您可知南疆护国法师是南疆的命脉,性命远远高于皇上,如今您将法师说出来,这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长公主适可而止。长公主最好快快收回此话,以免给南疆引来大乱。”另一个老头接着道。
“长公主身为女子,只是皇上的亲妹罢了,论身份论地位都无权见过法师,长公主又怎能让我等信服。再说长公主此话,已然是犯了南疆律法。站公主收回此话,我等全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站在最后一个看似温顺的老头颤声道。
一众老头,一唱一和,一句接着一句,不给花语一点余地。
花语静静的听完这群人的话语,大殿内渐渐恢复平静,下面几双熠熠老眸死死看向花语,眸中闪烁着深痛恶疾的光亮。
“本公主敢说,那就说明不是信口开河,诸位有胆怀疑本公主的话语,为何没胆量与本公主赌上一赌?”花语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寒凉的目光缓缓扫视下面的老头。
“方才诸位提醒了本公主还有南疆律法,既如此,那本公主就好好与诸位说道说道我南疆律法。”
“第一,诸位不顾门外侍卫阻拦,私自闯入长公主寝殿,这犯了以下犯上之罪。第二,诸位将本公主围与殿内,不由分说进行质问,目无王法,不分尊卑。第三,诸位无凭无据污蔑长公主,怀疑皇帝的皇权,藐视君上,不分大小。如此下来,诸位还要和本公主谈论律法?”
花语素手轻轻磕了磕高坐上的扶手,一声声敲击在大殿内传荡。下面几个老头脸色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看向花语的目光跟看了怪物似的。
“长公主所言我等并不否认,只是律法之外,人情为上,长公主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胡乱治罪。”顾老面色黑如锅底,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敢和他们这些老臣叫板,就算他是长公主也只是个女子,凭着一个身份就想修改历史,她真以为自己是历史上那位千古不朽的明治女皇?
“人情?诸位与我谈人情?呵呵,那么诸位可有给予半点人情与本公主?”花语朗声道。
下面再次一片寂静,花语缓缓直起脊背,深邃的美眸看向下面的人,片刻后缓缓开口“你们不依不饶,不就是看不起本公主女子的身份吗?可这届护国法师与本公主一样同是女子,那诸位是不是连带着同样瞧不起法师?要不要上奏弹劾,将法师换个人啊?”
顾老眸光一厉,立刻走上前辩解到“长公主不要颠倒黑白,皇位与法师岂可同言而语?法师乃南疆开国后面世袭之位,身怀护国血统,至高无上,自然不可换人,而皇位如今空悬,南疆自然要举有才之人胜任,长公主如此说,我等实在不敢承担。”
“敢问顾老,你们如何才能给予本公主一丝信任?诸位是南疆三朝老臣,深受我皇兄爱戴敬仰,所以本公主以为定要尊敬你等意见。但意见,并不一定要采纳。皇位与谁,论宗论法,诸位身为早应告老还乡之辈,着实插不上话。”花语一字一句说到,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是嫌我等都老了,无力插手朝政?还是长公主以为我等挡了长公主上位只露,理应当死?”顾老怒目圆瞪,花语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资格与他们这样讲话?可偏偏他们身为臣子,又不能将花语如何,所以个个心里都想着好好难为她一番。
“长公主,您不过是皇上的妹妹,言语间并不能代表陛下。我等敬您在百姓中口碑上好,所以才与您一同议事,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呵,忘恩负义都出来了。花语将视线移开,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弄。一会是不是连她祖宗八代都要和她说道说道了?
“长公主殿下,我等没有其他要求,若您可以证实护国法师当真能现身您的登基大典,保您皇位,那我等定然俯首称臣,安心辅佐长公主执政。”最老的一老头不急不缓到。
花语闭了闭眸子,原来南疆皇位竟然受制与以为百年不曾现身的护国法师,怪不得会成为其他国家的笑柄。花语现在是深有体会,他现在就很想好好笑话笑话下面一众老头。
“那如何才算证实?”花语无奈,但也不得不应了几个老头,若说她是百姓中的信仰,那这几个老头就是官场上的风向标,实在是动不得。
“不如长公主让法师现身,我等见过,自然就算证实。这样即便登基大典上法师不会现身,也一样算是得到了法师的赞同。”顾老簇了簇双眉,面上满是不善。
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将主意都打到他们这几个老家伙身上了,若是能让他好过,自己的脸面威严放在哪儿?
别说现在让法师出来,就算是登基大典法师现身片刻他都不会相信,法师与他们是至高无上,不能又半丝亵渎的存在,若是能随这个小丫头呼来唤去,那才不可能是法师呢。
花语眸光动了动,嘴角似乎有笑意,但面上却极力掩饰,轻咳一声,面上显露处一丝为难和窘迫。扶着扶手的双手微微蜷起,这一切都落入下面老头的眼中,皆面露喜色。
他们就知道,这个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法师什么的就只是挡箭牌说说罢了。
“顾老,护国法师尊容诸位都没见过吧,你们又可以以何身份见法师呢?论朝中臣子的身份,怕是不能与法师同处一室。”花语佯装微微蹙眉,满心担忧的样子。看着下面老头一个个喜上眉梢,心上不禁冷笑。
要不是说更新换代,吵车门也许如此。若是个个都像他们这样威高镇主那这个皇位也形同虚设了。
“不如此,我等我发信服,我想法师也会体谅的。”顾老微微低头,不卑不亢。
花语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我等之间这些事情也要劳烦法师出面,顾老难道将法师当做下人,可以呼来唤去的吗?”
想让她轻易妥协?做梦!她又不是床榻上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话的兄长,怎能任由他们摆布?
“长公主多说无益,只有法师现身,我等才会信服。若不然,也只能证明法师不是真的赞同长公主登基。我南疆上任女皇登基时,法师也曾多次现身,如今长公主若想登基,难免需要法师现身来证明身份。”顾老侃侃而谈,面上无波无纹,衣服油盐不进的模样。
花语目光向一边的帷幕看了看,眯了眯眸子并未说话。看向老头的时候,花语双眉蹙起,显然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顾老呵呵一笑,刚想出言体现一下自己德高望重的宽宏大量降低一下标准,就听大殿一侧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