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昊云听见左岸这话,心就一沉。什么叫尽管问吧,也没问过他的意见。不过毕竟是未来老丈人,这点小事,该忍还是忍让些好。这么一想,昊云恭敬作揖,对那两位老人道:“不知您老有什么事,请您吩咐。”
“后生,还算知礼。”其中一位点了点头,“老朽左群,我右手边这位左乱。后生,先坐,不必拘谨。知道你急着找阿然,可是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闻言,昊云依旧是恭敬行礼,退到一旁坐下。左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后生,我喜欢。”
左岸闻言露出了一丝微笑,赞许地看了昊云一眼。昊云突然有了一种,见家长的感觉。虽然没什么好紧张的,可手心就是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他握紧拳头,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左乱瞟了左群一眼,冷声道:“就你话最多。你满不满意又没什么用。人家是左岸的好女婿,别用你挑孙女婿的眼光,去看他。”
“怎么就不能了?”左群反唇相讥,“阿然不也跟我孙女一样的?我对阿然,可比对我孙女还好。不信你问左岸。”
“长老喜欢阿然,是阿然的福气。”左岸回答得谈衣无缝。左乱瞟了他一眼,冷声道:“做官这么多年,旁的没学会。虚与委蛇这一套,学到家了。拿这样的话搪塞长老,不怕被逐出长老会?”
“左岸不敢。”左岸依旧微笑,态度好得没话说。昊云的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弯,才想起那一日宁宣说的话。说左氏一族,虽然是大族,可近些年来宗家有些沉寂,因为也没出个像模像样的能人。好在还有个左岸,步步高升,官至尚书。所以左岸虽然出身左氏一族的支脉,却年纪轻轻就进了长老会,一早就开始出任族长。除了个别德高望重的长老,估计也没人敢给他脸子看。昊云观察许久,估计眼前的这两个人,应该就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了。
果不其然,左乱又开口了。“左氏宗族宗家这些年没落了。也就你家还有点光彩,我们这些老头也老了,不招人待见了。你又是族长,我们宗家要是再没能出来个人物,宗家也就徒有其名。还不是你左岸说了算。”
“长老此言,左岸愧疚。出任族长,也是情非得已。还望长老,多多帮扶。正如现在,我们需要您的指点。”左岸依旧谦虚地笑着,不着痕迹地将谈话,扯回正题。
左乱自知话多了些,为化解尴尬,咳嗽了两声,淡然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东西,你确定是从阿然的伤口上,取出来的?”
左乱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条帕子,打开放在茶几上。虽然有点距离,昊云瞟了一眼就知道,是那个箭头。昊云点头道:“回老先生,确实是的。”
“哎……”左群随之叹了口气,“我就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隔这么多年,他们还是回来了。一回来,就找上了我们最在意的掌上明珠。”
“他们?”昊云装作毫不在意,可是他急于求解的态度,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左乱瞟了他一眼,对他所表现出来的焦急,视而不见。他看向了左岸,问道:“你应该知道,当初和他们的矛盾,是以杀戮作为结束的。他们归来,想来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
“左岸明白!”左岸眉头紧皱,“冤有头债有主,他不该找上阿然。他难道不知道,阿然是……”左岸连忙停下,有些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怎么能差一点,就将那个隐藏多年的秘密,说出口。他万分懊恼,想伸手再给自己一个巴掌。
还好昊云制止得很及时。他一把抓住了左岸的手腕,安抚道:“左叔,阿然受伤,你也不想的,别怪自己。要是让阿然看见你这样子,她会自责的。”
左岸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昊云,一瞬间闪神。昊云也是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左岸如此的失礼。他印象中的左岸,一直是冷静,睿智的。有着超越常人的睿智。也正因为他的这些过人之处,他才能位极人臣。可眼前的左岸,是如此的疯狂。
昊云还没想明白,左岸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整理了一下,稍稍有些乱的仪容,对左群左乱行礼。“让长老见笑了。”
左群意味深长地笑了,说:“关心……则乱……”
“既然他们已经来了,我们也要准备起来了。传令下去,告诉左氏家族的所有人,近期不要单独出门。出门去的地方,都要上报给家里管事知道。以防出现莫名其妙的人口失踪。另外,左氏家族在外经商的各处,花钱请雇佣兵,增加防守。”
“只能这样了?”左岸拧眉,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人家已经卷土重来,就不会就此罢休了吧。他们现在又用上了当年称霸一方时所用的兵器,那么他们的实力,也许已经超出了他们左氏一族也不一定。
左乱瞟了左岸一眼,显然对他的反应,并不满意。他直接对昊云道:“景少将军,我们之所以当着你的面,就说我们家族的私事,你也应该知道,此事你已然不能置身事外。”
“啊?”昊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走进圈套了。不过,他倒是不急于解套,毕竟他还有想要弄清的事情。他淡淡一笑,回道:“这是自然,如果阿然肯接受我的话,我也是左家的女婿,自然是不敢推辞的。”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左乱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氏一族能力有限。尤其是遇上一些只靠蛮力解决问题的人。我们在物理上,很被动。我们需要少将军的帮忙。至少,请少将军帮忙,保证左尚书一府的安全。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左岸,他可是现在我们左氏一族的主心骨。谁都可以有事,除了他。”
“昊云义不容辞。”虽然是个圈套,但是昊云还是乐于进这个圈套的。毕竟是阿然,他原本就想守护的人。但是他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听吩咐干事。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问:“只是,老先生也应该跟我说说清楚。我守着的左府,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