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从屏后的摄政王府九龙深香床边走出来,向在屏风外目光空洞如负伤野兽般坐在椅上的耀晔恭敬禀报道:
“禀王爷,江美人已怀孕余月,身子尚虚,有流产的危险。现须好好静养。”
耀晔听完太医汇报后,掩不住自责的伤痛紧皱剑眉,握紧拳头,让自己膨湃的心恢复些理智后,缓然起身,移动着千斤重的步伐走向屏风,当他看到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月华后,悲痛欲绝的他蓦然不知所措。
“耀晔……”一声轻吟,把耀晔痛裂的心房又再度揪紧起来。
躺在床上的月华意识不清的呼喊着,紧闭的眼边淌下了痛苦的泪水。
耀晔颤抖地伸出了温柔的大手,轻拭着月华死灰惨白的脸颊上留下的泪水,烧灼着他的手指,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让他难以呼吸。
他知道她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本该愤怒;本该残忍,但当他看到月华倒在血泊中时,他完全忘记了呼吸;完全忘了她背叛他,勾搭上权力凌驾在他之上的当今圣上!
他该恨,恨她的见利忘义,恨她的绝情。可现在,他恨不起来,恨不了对他的翻脸无情,恨不了她对他在政策上不择手段的置他于死地!
耀晔痛不欲生抱着头,他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
他爱她呀,早在他第一次见她的时侯,她的容颜早已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只是不敢承认。他狂妄的世界里不允许有难以掌控的情感存在。
现在这份情感正逐渐吞蚀他的理智,內心深处在不停呐喊着,权力霸业他都不要了,只希望能重来一回,回到他们相识之初,回到她眼里只有他的那一刻……
月华恍惚之间,伸出了微弱的纤萸。
耀晔狂喜地握住了她的柔荑,俯身在她耳边用几近哀求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
“月华,别怕,我在这里,没事了,月华……“
耀晔埋在她冰凉的纤萸,留下了难以解释的泪水。
生平第一次耀晔感到了害怕,也是生平第一次他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只因为他原谅她了,希望能与她重头再来……
就在此时,门外的卫凌忽然敲起门扉,“王爷,皇上带禁军闯入王府,扬言索要江美人!“
耀晔抬起头,兀自握紧了双拳。
紧锁眉心看着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月华后,仰起头,擦干眼中尚未流干的泪水,轻柔地月华耳边低吟道: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说完,蓦然转身,恢复成昔日冷静的恶魔,朝外面争夺她的战场执迷不悔地踏出深重地脚步。
在嘈杂的摄政王府门外,怒意凌然地显宗带领几千禁军,决定向摄政王府讨回被耀晔抓来的江美人。
显宗终于知道他这个皇帝在大渝国土之上是多么的没有威信,连一个摄政王府的侍卫都可以把他拦在门外。
他气急败怀的向拦住他地府兵怒吼:
“放肆,朕乃大渝天子,连进个王府你们也敢拦着!“
王府士兵如木偶般动也不动地拦着显宗,显宗盛怒之下,命令身后的禁军准备动手。
两军势同水火的王府门外准备开战。
一句让人胆寒的声音响起。
“谁敢在本王府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