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虽早早防范但终究是错在太轻敌了,以公主府的护卫对抗他,无疑是螳臂当车,她心存侥幸以为陈瑞杰是不敢动自己的,可惜她赌错了。
心中悔恨不已,顾清惜奔向床头拔出悬挂在那里的长剑,五指紧握剑柄,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郡主!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薛嬷嬷!顾清惜心中一喜,原来薛嬷嬷还在。
这一刻,顾清惜是多么庆幸自己并不是孤单作战,薛嬷嬷的声音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行走于沙漠之中濒临死亡的人忽然见到了一汪清泉的狂喜与欣慰,顾清惜庆幸的同时也忧心薛嬷嬷会受袭,于是她忙去打开了门栓。
薛嬷嬷快进来!外面……外面危险。
然而,剩下的几个字却犹如巨石卡在了顾清惜的喉咙,她双眸瞪大,看见薛嬷嬷的身子轰然倒地,露出她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子。
那一双眼睛,眼底布青!
陈瑞杰!
顾清惜反应过来立刻关门,然而却已是晚了,陈瑞杰一只脚已踏进了屋内,下一刻见他反手一挥,两扇门板砰的合上,将他与顾清惜关在了一起。
郡主好眼力,在下蒙着面纱都被你看出来了,怎么?莫非是郡主你对我是****思念,夜夜期盼?戏虐挑衅的声音响起,陈瑞杰拉下自己的面纱,唇瓣的笑充满邪恶。
陈瑞杰,你夜闯公主府,蓄意伤我满院属下不说还出言不逊侮辱本郡主,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你难道是嫌命活的长了么!顾清惜手中长剑一指,冷声怒斥。
哎,我告诉你,小爷最是喜欢性子暴烈的小辣椒,这样的人越是抵抗我越是兴奋呢,我劝你最好是温言软语的跟我说话,不然等下有你求饶的时候!陈瑞杰上前两步,一脸淫|笑,相信我,过来今晚你成了我的人后一定是不会想着杀我的,呵呵,女人嘛一旦破了第一次就会索求无度,你要是抓了我杀了我,往后的日子谁陪你夜夜派遣寂寞呢?
风流成性的陈瑞杰,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但内里却是肮胀不堪,在别人口中那些不能启齿的话到他这里简直是比喝凉茶都来的顺畅,一张口就是满嘴的****言辞,露骨到不能听。
见他如此放肆,顾清惜恨的咬牙切齿,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出去,不然我让你全家都为你今天的恶行来陪葬!
呵,口气不小!我将军府是开国功勋,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就能扳倒么?别天真了,还是乖乖放下剑,让小爷来好生疼爱你吧,你若是在床上表现的好了,小爷兴许就舍不得废掉你的手了……
陈瑞杰一边说着,已是一边解自己身上的衣袍,只待除去了全身束缚就将顾清惜扑倒在地,吃干抹净,要知道那日凉亭一见后他就在想着她的美好身体,那不剩盈盈一握的柳枝不知道该是多么的柔软啊,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风雨欲来的夜晚下手,不好好享用一番实在是可惜啊。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清惜现在才知道,沈菀乔找陈瑞杰来不但是要毁掉自己的清白还想要废掉她的一双手?
好,很好,果真是好的很!
陈瑞杰,你脑子不残就该清楚我是太后的嫡亲外孙,圣上是我的舅父,倘若让他们知道你轻薄与我,你以为你头顶上的将军府能护你相安无事么?你将军府虽是开国元勋但圣上也还没有纵容到许你随意糟蹋一国郡主,你这愚蠢的行径等于是在打皇家的脸面,你可掂量清楚了?
顾清惜手里的剑指着陈瑞杰不曾挪动分毫,一旦他敢图谋不轨,她的剑绝对是要饮血封喉,纵然知道她敌不过,也是要血拼到底的!
哈,这一点小爷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等到东窗事发你若敢告发我,那小爷就说是你倾慕我许久约我来相会,呵,反正你的身子都给了我,圣上若是杀了我那你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你也不想想被上过的女人谁要?这事真要是捅大了,你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嫁给我,呵,到时候你入了将军府还不一样的被我捏圆搓扁,躺在我身下****承欢?甩手扔了外袍,陈瑞杰的脸烛光中亮的吓人。
顾清惜气结,没想到陈瑞杰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将自己当做玩物一样说的如此不堪!实在是可恨!
深吸一口气,顾清惜面上不由冷笑,枉费你都想好了一切,却浑然不知自己被利用,你还以为你的那好表妹真的能许给你肉吃么?真是可笑至极!
沈菀乔是何等骄傲自负的人,她的眼高于顶爱慕的是世子妃的位置,哪里看得上你陈瑞杰?若不是想利用你对付我,凉亭中她岂会容你去碰她的身子?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平素里对你冷漠的表妹为什么一夕之间对你如此热情?还不是想利用你对她的喜欢把你当做她害人的利器?
你要是动了我,此事追究起来的话你的将军府的声誉也算是全毁了,而你维持了多年的完美公子哥形象也全将覆灭,到头来倒霉的是你,可不会牵扯沈菀乔分毫,这就是你好表妹的心计,你可是看清楚了?
顾清惜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却冷如冰渣子,砸的陈瑞杰有片刻的恍惚。
就在顾清惜以为陈瑞杰有所顾虑的时,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一道蓝色闪电劈下,酝酿了一天的大雨在这一刻倾盆而下!
动摇的心,在大雨倾覆的这刻,再次狠厉起来。
瞧啊,老天爷都不想让我放过你,大雨挡了我的去路,今夜小爷留下好好伺候你。
说罢,陈瑞杰邪恶的冷笑一声,扒光了上衣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胸膛,狼臂一挥就朝顾清惜扑来,见这架势,顾清惜手中长剑一提就要砍上他胳膊,然她快,陈瑞杰更快,只见光影一闪,陈瑞杰已闪到顾清惜身后,两手从后面猛的抱上了她的腰!
恶心的触碰,令顾清惜身子一震的恶寒!愤怒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顾清惜抬肘狠狠撞上陈瑞杰的下巴,陈瑞杰压根没想到顾清惜一个弱女子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道,他心下冷骇,吃痛的放开了手。
而顾清惜见得了自由,转身后一脚猛踢出去踢中了陈瑞杰的膝盖骨,顾清惜只觉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恨不得将陈瑞杰杀了刮了才能泄恨,所以这力道来的是凶猛又强悍,淬不及防的陈瑞杰痛的低吼一声,一双淫|秽的眸子瞬间燃烧起了怒火。
女人,我让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是什么!此刻的陈瑞杰是真的动怒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忤逆他,他要让顾清惜知道打他是什么可怕的后果!
暴怒下的陈瑞杰犹如一头野豹跃起,劈手砍掉顾清惜手中长剑,将她两手反扣在背后,张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啐道:臭婆娘,我真想弄死你!
刺痛从脖间蔓延到了全身,顾清惜脸色煞白,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咬出了血,温热的液体带着血腥气染红了她的薄衫,这个该死的混蛋!
放开我!顾清惜咬牙。
哼!放你?想的美!陈瑞杰阴冷一笑,抱起顾清惜将她扔到了床上。
猛力袭来,顾清惜的额头撞上了墙又是擦出一块血迹,屈辱与愤恨如烈焰在胸腔燃烧,她怎么可以这么弱!怎么可以!
刚才的狠劲呢,有本事拿出来在给爷瞧瞧?陈瑞杰欺身而上,伸手捏住了顾清惜的下颚,笑的无比猖狂。
顾清惜紧咬嘴唇,眸子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你要是敢动我,我让玉将军府全家来陪葬!
呵,有种!爷今晚就享用了,看你拿什么来让我将军府陪葬!说罢,陈瑞杰俯下头颅啃咬上她的脖颈,大手贪婪的抚摸上她的身子。
顾清惜无比恶心的闭上了眼,垂放在一则的手缓缓的摸上发鬓上插着的青簪。
此刻,漆黑的夜幕风雨交加,清韵阁的屋顶上却是屹立着一人,只见他一身雪白色锦袍迎风飞舞,华丽的衣裾上绣着大片大片的血色彼岸花,花开潋滟,浓墨重彩,风雨吹拂却不曾湿了他一片衣角。
顾长卿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危险的缝隙,俊美五官无声无息的染了戾气。
主子,再不出手相救,怕是要迟了!夜宸半跪在琉璃瓦上,眼见屋内陈瑞杰对顾清惜意图不轨,他着急的心如同放在了炭火上烧烤一般,不明白主子为什么早早来了却迟迟不出手阻止,再迟疑片刻郡主她……
闭嘴!冷然的声音寒的如同腊月飞霜,顾长卿的唇绷直成了直线。
他五感全识全开,即便是不用眼睛看屋内的情景他也是知道的。
耳尖一动,是谁的衣衫被撕碎的在指间?
顾长卿心中莫名的一痛,手在腰腹一摸,一把纯白软剑出鞘!
夜宸惊了惊,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祭出了无影剑,不等他回神,忽听一阵瓦片碎裂剧烈声响,放眼望去,原地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有的只是被一脚踩下去的巨坑。
哗啦一声刺响,房顶瓦片碎石簌簌从天而降。
床上的陈瑞杰霍然回首,却见一袭白衣锦袍男子落地,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胸膛处飙出一线血蓬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