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按照他们的意愿与计划来进行,直到皇后意识到危险要夺权篡位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将姜皇关押进轻水阁,裴宫泽以为是自己亲手杀了姜皇,没想到到头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巨大的局中局,可笑他们自以为将姜皇当作傀儡来操控,事实的真相却是他们被姜皇当做傻子来耍,他虽然是躺在宫殿中足不出户,然而却是拥有着可怕的情报网,知道任何人的根底与秘密,不得不说姜皇才是最阴险的,他牢牢的掌控着这场游戏的胜券,却是隐忍不发,只是静静地默默地看着他们在做些可笑的无用功,看着他们的愚蠢的计谋,他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皇后与摄政王府之间的厮杀,利用他们之间的恨意来铲除他心中的毒瘤与绊脚石,而后又在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才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现身!
姜皇,什么也没有做,就坐收了渔翁之利,现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要杀要剐还不是凭看心情如何?
裴宫泽,现如今已经是看透了其中的一切!
这场政治利益的角逐,在这场游戏里,他们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而他才始终是人生赢家!
“哈哈哈……哈哈哈……”
参悟透彻的裴宫泽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仰头大笑,笑望着将他团团包围的士兵杀手,笑望着地上尸体还未凉透的亲生父亲,笑望着稳坐泰山的姜皇,笑望着那一袭白衣冷傲如霜的顾清惜!
谁能想到,他们摄政王府苦心积虑的谋权篡位,然而到头来皇位不但没有得到却还是赔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在这场游戏中,他以为他会是最终的胜利者,然而最后却是成了最可笑的傻瓜!
姜皇一直深藏不漏,他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
现如今被团团包围,孤立无援,当真是穷途末路!
“好!当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裴宫泽大笑着,他一直不停的在笑,笑的满殿文武几乎都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而疯掉了。
裴宫泽任性放纵的笑着,直到笑的嗓子都沙哑了,他忽然收了笑,用着猩红的目光狠戾的瞪向顾清惜,咬牙道:“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着的了,顾清惜,你有种就说出来,你来姜国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要害我摄政王府家破人亡么?看到我这般失魂落魄你是不是就是开心了?啊?”
见到裴宫泽如此狠厉的模样,顾清惜眸光微抬,不予理会,轻蔑道:“你知道的越多,你死后会越不安,将死之人还打听这些有何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上路吧……”
“你!”
裴宫泽双手握拳,指节握的咔咔直响,他狰狞道:“你果真是个毒女!”
“多谢夸奖。”顾清惜微微一笑,回击。
这时主位上的姜皇,无心再看裴宫泽与顾清惜之间的斗嘴 ,一挥手,道:“将人带下去!”
宫殿外的士兵立刻是上前困住了裴宫泽,而裴宫泽被束缚也不做任何挣扎,现如今的场面即便是在喊叫怒骂也是于事无补,如此坦然接受,最起码还能保持下自己仅剩的自尊与体面。
裴宫泽未做一丝一毫的挣扎,任由着士兵将自己带下去,而走到顾清惜面前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狞笑一声,道:“用不了多久宇文曜就会来娶你的,呵,我祝愿你以后的日子过的愉快!”
“多谢,你一路走好,恕我不送!”面对裴宫泽那意味深长而包含讽刺的话语,顾清惜依然是面带笑容,回敬之。
“顾清惜!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裴宫泽恶毒的诅咒道。
“我等着你,你最好今天晚上就来找我……”顾清惜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容天真无害。
而这话却是最阴毒无比的,同样诅咒裴宫泽今天就被处以极刑,到阎王殿去报到!
“你等着!”裴宫泽冷哼,随后他人被带了下去。
这一场登基大典,先后两次易主,然而却终究都是好景不长,裴弈落的被自己亲生儿子暗杀的下场死不瞑目,而试图上位的裴宫泽却又是被关押天牢等待问斩,事态变化多端,处处意想不到,着实是令人胆战心惊!
姜皇归来,执掌政权,这一场耗费心神与耐力的权利游戏得以终结,而姜皇回归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重阵朝纲,血洗朝堂!
摄政王裴弈执掌朝堂多年,朝中大臣多数都是他的势力部下,摄政王惨败之后,这些曾经为他效力的人手必当是要受到血洗,所谓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朝堂之上迅速刮起一阵血雨腥风,依靠着皇家铁骑兵掌握的消息与线索,朝中众多大臣被下放到牢狱,这一次的血洗同样是涉及到不少地方官员,京城菜市口的砍头台血迹从未干透,可谓是鲜血成河……
为臣不忠的官员全部都未曾幸免,而旧官员的罢免之后姜皇则是迅速的提拔一批新官员的名单,这些人的政绩与官品都是经过皇家铁骑兵层层考核删选后脱颖而出的,新鲜的血液补给到朝堂之中,带来的是蒸腾向上的力量,姜皇案头上摞放着不断增加的利国利民的新主张,新奏折……
摄政王父子以及皇后亲族的势力在最快的时间之内都被全部铲除,连根拔起,加之姜皇不断推出兴修水利,减免田租赋税,鼓励农桑的利国利民的政策,姜国上下百姓为此都是感到无比的欣喜与满足,喜乐融融,国泰民安,摄政王父子的夺权案件很快就被人们抛之脑后了……
自姜皇坐拥朝堂之后,顾清惜便没有再回摄政王府,摄政王府现如今已经是被抄家了只剩下一个看上去漂亮的空壳子,顾清惜连同龙玉痕一直都住在皇宫之中。
这日,姜皇传旨召见顾清惜。
御书房。
“顾清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顾清惜踏入御书房,见姜皇正是站在书案前,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听到顾清惜的请安,姜皇缓慢的转过身来,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客气,惜儿这个样子倒显得你我之间生疏了不少……”
今日的顾清惜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身量纤纤,耳边传来的温和话语,令她清秀绝色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朵含蓄唯美的笑来,她弯了弯唇角,笑道:“皇上贵为天子,纵然是一家人却也不能失了礼节……”
姜皇的眸光缓缓的扫视在她脸上,看着她那一张酷似顾心柔的容颜,他凝望了半刻,而后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父皇么……”
顾清惜的眸光微闪,未做回应,只是抿唇一笑。
姜皇见之,心情沉重的叹息了一口气,道:“当年朕与你母亲是真心相爱,但在没有遇到你母亲之前朕已于皇后订婚,朕一心想要迎娶之人是你的母亲,可是迫于当时的朝中情形朕必须要与皇后成婚借助皇后家族的势力,你母亲是个善良贤惠的女子,她不愿朕为难,只留下一封诀别信后带着朕送给她的玉佩离开,从此杳无音信,等到后来朕得知她的消息之后她已经下嫁于沈宏业……而后朕便是没有在联系你母亲,只是,谁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她还为朕养了一个女儿……”
姜皇,话说到这里,双眼中已经是布满了一层水雾,瞳孔微红,自从在七夕宫宴上见到顾清惜的那一瞬间,知道她是顾心柔的女儿之后,姜皇心中就无时不刻的在想,她会不会是他的女儿,他心中一直都忍不住的这样猜测着,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单独召见了顾清惜,只是没想到他收到了顾心柔留给他的遗物,那锦盒中放置的是年少时他亲笔写给顾心柔的诗词,那些爱慕与她的诗句都被她妥善的保存着,泛黄的纸张证明着已经存放了多年,而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中写道顾清惜是他与顾心柔的女儿……
姜皇知晓后,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而后他又收到了顾清惜送来的密函,密函中所说的事情,则是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顾清惜看着神情有些阴沉的姜皇,自然是知晓他已经陷入了以往事情的回忆之中。
殿中,顾清惜亭亭玉立,星眸明亮,她并不是不愿意承认姜皇这个父亲,而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启齿呼唤出声罢了,毕竟她只是一缕从异时空穿越而来的灵魂,并不是庄敬公主真正的女儿,而庄敬公主与姜皇的女儿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不过是寄居在这副身体里面罢了,故而面对姜皇,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叫声父皇……
曾经面对沈宏业面对裴弈她都可以轻车熟路的叫父亲,因为她内心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现如今不一样,在她面前的姜皇是这副身体真正的父亲,她这个寄居客难以代替本尊称呼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