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滴不得?”
老夫人一声冷笑,满脸的不悦与不耐烦!
顾清惜适宜的插了话进来,道:“祖母,大哥许是心中害怕一旦验血后不是父亲亲生,就要被逐出家门吧,毕竟这公主府虽说不是什么豪门显贵,但也是足以够人吃喝不愁一辈子的了……大哥如此担忧,那也是人之常情……”
此话一出,老夫人沉吟,三角眼中闪过毒蝎子一般的冷芒。
沈文涛此刻已是被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一个箭步俯冲上前狠狠扣住顾清惜的脉门,儒雅的面容上尽显狰狞之色,话音森寒,“顾清惜!你这是非要逼我上绝路么?”
顾清惜脉门被捏,她自知危险,但纵是危险她绝色清丽的面容上也不见丝毫慌乱恐惧,只是唇角一笑,灿如昙花,用着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幽幽轻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绝路,也是大哥你自找的不是么?”
“我还真是看轻了你!你的胆色果真是不小!”沈文涛口中像是在嚼着骨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里蹦出来。“
“我简不简单,大哥应该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顾清惜笑意不减,而下一口却是突然出手,袖中隐藏的一片柳叶飞刀以着闪电般神速逼近沈文涛捏住她脉门的手!
寒光一闪,沈文涛立刻要躲!
然而,他快,顾清惜的刀更是快!
两人之间,只听得噗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沈文涛的手已被割开一道血口,鲜血如泉般涌现而出!
“呀,大哥你怎么流血了!”
顾清惜一声惊呼下匆忙收了刀,趁着沈文涛吃痛失神的片刻,立刻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道:“这血可是不能浪费,正好拿来滴血认亲!束墨还不去端碗清水来!”
沈文涛压根是没想到顾清惜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胆子对自己下毒手,他捂着流血不止的手,眼睛里翻卷着滔天的怒火,似乎是要将顾清惜烧成灰烬才甘心!
“你好,当真是很好!”
“我自然是很好,不过大哥怕是要糟糕透顶了……”
顾清惜在沈文涛的咬牙切齿,滚滚杀气中,眸子一眯,笑容温软无害。
“涛儿!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流血了!”
陈氏心疼儿子立刻冲过来拿帕子给沈文涛止血,然而沈弘业看着那殷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却是眼底一片森寒。
“涛儿,我的儿子,你没事吧?”
地上的黄怀石忧心十足从地上爬了起来围上了沈文涛,这场景看在沈弘业的眼中一下子就变换成,一对夫妇关心儿子的亲热画面了!他忽然感觉心头喘不开气来,抬脚将黄怀石踹出半丈远,黄怀石当下趴在地上痛的哼叫起来。
沈文涛与陈氏立刻是被惊了惊,顾清惜看到这一幕,唇角露出玩味的一抹笑来。
黄怀石被踢了一脚痛的撕心裂肺,然而却是不甘心,他爬起来身半个身子,怒视着沈弘业,道:“原本看着你对他们母子很好的,眼下却是见你如此野蛮暴戾,早知道当初我拼死也要与你争一争敏惠的,跟着我日子虽然疾苦但也好过你将不把他们当做人看,说打便打说骂就骂!沈弘业,你真不是个男人!莲儿跟了你真是瞎了眼了!我为她都感到寒心!”
当男人的最是受不了被其它男人挑衅,这一番话,令沈弘业瞬间是气急了眼!
他忽而上前又是狠狠一脚踢中了黄怀石的胸口将其踢翻在地,然后恶毒的踩上了他的胸膛,居高临下道:“只带一个滴血认亲,要是你们血相融,我立刻让你带着他们母子滚蛋!不干不净的东西,看着本相还觉得碍眼!”
如此狠辣的话一出,陈氏顿觉天都踏了!
沈文涛更是没想到事情越闹越一发不可收拾,竟是糟糕到这个程度!
他的父亲说什么?要将他赶出家门?!
陈氏也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不明白这把火好端端的怎么就烧到了她身上而且是越扑越烧越旺!
一想到要被赶出家门,她脑子都要炸了,她丢下沈文涛朝着黄怀石扑了过来,吼道:“你别在说了!你这是存心要害死我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涛儿也不是你是孩子,你赶紧给我住嘴!住嘴!”
陈氏疯魔了一把抓起格子上的一个掐死珐琅的花瓶想也不想就朝着黄怀石的脑门上砸去,哗啦一声,花瓶碎,黄怀石满头鲜血,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结了。
陈氏竟然当场砸人!
这,也太过于凶猛了些!
沈弘业被陈氏的发怒震的怔了怔,似是压根没想到曾经娇滴滴的女人能有如此凶悍的一面,甚至比他还要狠毒!
满屋子里的人盯着陈氏,觉得她此举简直是在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了!
“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菀秀惊的下巴壳子都要掉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这样泼辣的一面,忍不住的胆战心惊,竟是连上前拉扯陈氏也不敢了,她只觉得此时的陈氏十分的骇人,陌生,令她感觉到害怕。
顾清惜显然也是没料到陈氏的反应如此之剧烈,不过这样的反应越是剧烈收到的成效越是好……
黄怀石额角上满是血,眼神却是温和的,似是根本不介怀陈氏砸了他,他只是气息微弱的开了口,说道:“敏惠,不惯我如何的说,你却还是不信我……虽你我只有一次欢愉,但你那右侧腰际上的一朵胎莲,却是永远都印在我脑海中……你很美,莲也很美……”
胎莲……
陈氏的脸忽然变为一片死灰!
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她身上的胎记!
“贱|人!身子都被人看光了,你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干净的!”
沈弘业听到那胎莲花,整个人都气的冒起黑烟来了,女子的腰腹若不是亲密接触过的人,如何知道有胎记!该死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过,他却是完全不知!甚至还将别的男人的种养在身旁二十年!
沈弘业一个眼刀射向沈文涛,恨不得要将他剁成肉泥!
“父亲!儿子是您亲生的啊!难道您忘了昨天我们已经验过血了么!娘身上的胎记,只怕是贴身侍奉她沐浴的奴婢都知道,这一点儿都不稀奇啊!父亲!”
沈文涛知道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样含义,沈弘业是彻底相信了,相信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了!这是多么的可怕!
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什么叫做走投无路!
沈文涛是彻底的体会到了这其中的煎熬疾苦,他这一切都是败顾清惜所赐!该死的顾清惜!
“大哥,这样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做什么?”
顾清惜无辜的眨着眼睛,然后断了一碗清水走到他面前,笑吟吟的接了一滴血,如凌波仙子,飘飘悠悠的走了。
见她走,这一刻,沈文涛竟是突然发觉自己竟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容淡定的蹲*下身来取了黄怀石的血滴入碗中,然后将碗递给了沈弘业,乖巧无比道:“父亲,请您查看。”
沈弘业端着碗看到的景象,是黄怀石与沈文涛的血逐渐相融,然后合为一体。
沈弘业面色幽绿的将碗递到陈氏眼前,愤恨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证据凿凿,你还想抵赖?你这个荡|妇!”
碰——
一声炸响,碗被沈弘业摔成千万碎片,那血水迸溅了陈氏一脸。
陈氏盯着那满地的碎片,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一刻,她竟然是开始怀疑起来,难道一切的真的如黄怀石所说,涛儿不是沈弘业的儿子?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会与别的男人有染,可没有染,这相融了的血又该怎么解释!
一瞬间,陈氏的脑子嗡嗡响了起来,觉得转不开弯了,头疼欲裂……
沈文涛心中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到他的血会与黄怀石相融,但真正看到沈弘业大发雷霆时,他还是有些傻眼,他冲过去,努力的为自己辩解,道:“父亲!昨天您也是亲眼所见,儿子的血是与您相融的,而顾清惜的血却不融合!今儿事情全都反了过来,这说明一定被人动了手脚!父亲!儿子是您亲生的啊!这一切,都是顾清惜搞的鬼!父亲,您千万不能赶儿子出家门啊!父亲!”
沈文涛一味的指责顾清惜,只盼着沈弘业不要忘记了昨天的验血,顾清惜才不是亲生的骨肉啊!
他这么一说,沈弘业的脸色也不见好转,道:“血也就是罢了,但你的这样貌该是如何解释!现在看来,你当真是长的一点儿都不像本相!”
“父亲!一样的面孔什算什么!”沈文涛指着地上的女尸道:“这还不是一模一样!”
沈弘业的瞳孔闪了闪,一时沉默。
顾清惜自是不能让沈文涛再将沈弘业说软了筋骨,她上前一笑,道:“父亲!您可能有所不知!大哥他一心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从进府后就与我的丫鬟相互勾结,却不知女儿早就察觉了一切,故意以旁人的血来代替,这才使得大哥得到把柄告知您说我并不是您亲生骨肉,余下的事情您也是知道了,父亲,您看看大哥的这手段该是多么的狠毒,竟弄来个女尸来污蔑我的身份!如果他是我的亲大哥岂能将事情做的这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