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拍打着,满头满身的土瞬间飘荡在寒冷干燥的空气中,引得三人喷嚏连连。
刘胜利有些激动地问:“经理,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二叔说的倒豆儿?下面是不是有宝贝?”
徐二也一脸兴奋地问:“萧岗,你说下面会不会就有药?我爹最后一次回家,就给了我弟那个东西,没想到是开这个地窖的……”
萧然用力擤了擤鼻涕,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混杂在鼻涕中,吓了萧然一跳。徐二见状,给萧然解释说这里毕竟是个盛产煤炭的能源大省,空气里飘着煤灰是常事。如果在矿区,一天下来整个鼻腔都是黑的。
萧然这才放了心,对两人说:“这下面是什么、有什么还都不一定,我是没听说过这庙下面会用这么麻烦的机关修一个菜窖的。至于墓,我也很少听说有修在庙下面,还搞这么条随时能进出的通道。总之等下进去再看看,咱万事小心吧。”
趁徐二不注意,萧然拉着刘胜利说:“倒个屁的豆儿啊,那叫倒斗儿!”
过了一会,见庙里尘埃落定,便又带着徐二和刘胜利回去。他蹲在楼梯口,掏出手电对着下方照了照,发现楼梯尽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他又往下走了两节楼梯,灯光尽头猛然出现一个咧着血盆大口的怪脸,两颗惨白无瞳的眼珠子反着手电光,黑红的血液还在顺着嘴角流下来。
萧然心里一惊,赶紧退回到楼梯口,推开了左右两人,持刀准备迎战。可过了许久,也不见那怪脸的主子顺着楼梯冲上来。
他又一次走下台阶,向前走了几步,打着手电仔细照了照,见那怪脸依旧停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他又走下几层台阶,才发现虚惊一场,那是一副刻在楼梯尽头石壁上的浮雕,看不出是个什么动物,但白目无瞳、龇牙无须,且额上隆起一个鼓包,看上去和之前被虫子钻头皮的大野猫非常相似。
萧然嘱咐两人不要轻举妄动,在楼梯口等他信号,自己先行下楼。
他一节一节的向下走着,打着手电仔细地照着四周。庙中地面下降形成的台阶不过七八节,再往下就是密道中本身的台阶。看来在那下降台阶之下,应该有什么机关支撑,且防震和隔音做得都非常好,以至于人从地面上走过,也没觉得脚下空空作响。
密道两侧墙壁十分平整,墙上还插着一些熄灭的火把,不知道过了这几百年,是否还能点着。
走到半中间时,那尽头的怪脸看得更加清晰,萧然发现那怪脸的嘴角左右两边并不是鲜血,而是什么东西锈蚀之后的痕迹。而在浮雕墙的右侧,是一个通向更深处的拐角,只是离太远时看不太出来。
他加快了步伐,原本照着墙壁的手电光也向下移了几分,一些碎纷纷的骨头突然出现在了下方的台阶上。
刚才只顾着看远处,没注意这些台阶上的东西。可突然有这么多碎骨出现,或许预示着眼前有什么危险。
萧然蹲下来仔细照着那些骨头,其中还有半个头颅,可以确定是人骨无疑。可奇怪的是这些骨头拼起来也凑不齐一个完整的人,而且骨头碎裂的边缘,都有焦黑的痕迹。一些残破的衣服碎片,也好像被烧过一般,全是边缘焦黑的破洞。
萧然抬头看了看,这些碎骨遍布了三四层台阶,且正对着那石雕的脸。似乎是在这人上楼或下楼时,兽口突然发难把他撕咬成了碎片一般。
萧然从墙上取下一根火把,小心地戳了戳下一层台阶,觉得没有什么异样,才向下走了一阶。之后他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测试台阶。
直到第三个台阶时,他察觉到一丝弹压感,不知何处也发出了细微地“咔咔”声。他小心地收力,台阶又回到了远处,那阵机轮转动的声音也消失了。
看来这一节台阶就是触发机关的位置,无论对面的怪脸里有什么东西,都最好跨过这一节为妙。
他挑起那半颗头骨放在机关台阶处,小心地跨了过去,一路下行走到了石壁处,又转身照向右边。石壁右侧,又是几十节向下的楼梯,这一次尽头可以看见一座石门。
萧然仔细地照了照四周,两侧墙壁上倒是没有明显的机关物,但顶上正中却有一整条的凹槽,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心的感觉。
萧然小心地侧身走在石阶边缘,扶着墙壁一点点地向下走着,生怕头顶的凹槽落下什么东西。走了十几阶后,他突然感觉脚下一空,猛地向下滑去。他手忙脚乱的一通乱抓,无意中碰到了墙壁上一根突出的把手。
一阵一连串地“咔咔”声再度响起,萧然心说不好,此时因为失去平衡已经走到了楼梯正中。他赶紧抱着头屈身向下一滚,身体在石阶上连续撞击,让他骨肉生疼。
他感觉自己连滚了十几个台阶,终于摔在了一处平面上。他头晕眼花地抬起头,只见自己已经躺在了石门前,刚才滚下的楼梯上方,一根根钢刺正从从顶上的凹槽处依次扎下来。
不仅如此,连两侧墙壁靠近小腿的位置,也同样有钢刺捅出,带出一片片碎裂的陶土灰尘,俨然一副天罗地网的架势。即便再矮的人,此时站在楼梯上,也绝对要被扎个百窍通透。
不多时,那些钢刺逐渐缩了回去。萧然打着手电仔细照了照,才发现刚才自己踩空的位置,只在中间有一个短了一半的小石阶,两侧都是空的。
而在这个短一半的小石阶下两侧,墙壁上各伸出一个很不明显的短把手。
这个机关的设计者就是故意利用闯入者的心理,想躲开上方明显的机关,通常反应就是贴着墙壁走。可如果像他刚才那样贴着墙壁走,无论在哪一侧都会不小心踩空并触碰到把手,让闯入者亲手送自己上路。
反而只有光明正大地走中间,才是正确的路。
萧然心有余悸,也幸亏他反应及时且豁得出去皮肉之苦,要是刚才就让其他两人跟下来,必然一个死于莽撞,另一个死于胆小。
萧然长吁了一口气,另外三个声音几乎和他同步吁气。
“老萧,你就不能再稳重点?”
“善人,您可吓死贫道了……”
“巴彦,您有天神庇佑,危险于您只会像细沙拂面!”
萧然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啊……就没有一个能提前给我惊醒一下的吗?”
蓍九霙作为神器代表,对萧然笑道:“我们这些,一个辨器物、一个镇妖邪、一个听灵音,还有那个疯刀就爱闻各种血腥味,没有一个研究你们凡人这些机关术的,能有什么办法,你自求多福吧。”
他这么一说,萧然也没话可说,只好打着手电仔细地照着石门,发现这石门上竟然雕刻着精细的图案。
在石门两侧地墙壁上,还各有一处凹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