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在苏伊安的耳朵里是一片嗡鸣声,她就像是被人拉入了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漩涡,尽是绝望。
她抗拒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可环绕在腰间的手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她撞入一个结实坚硬的男性怀抱里。
鼻尖嗅到熟悉的男士香水味,还混着醇厚的红酒味道,她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我!”
傅牧笙抵着她在门板,低声提醒道:“你最好小声点,客人来来往往,就隔着一扇门。别人发现我们孤男寡女身处在一个房间,恐怕会引起不要香艳的流言!”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房间的光线,看得清傅牧笙的右手死死的搂住她的腰。
两个人身体交叠在门板,此时她就是一条陈列在砧板的鱼,身体被控住住,她仅能抖一抖身子,毫无可能逃脱。
傅牧笙就爱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不会马上弄死你,时不时逗弄你,看着你挣扎无助的可怜样。
苏伊安咬牙切齿地怒吼:“那应该是你盼着的结果吧!你恨不得我身败名裂,沦为众人口中爱慕虚荣的女人不是吗?”
“那是你以为的!”傅牧笙淡定自若地回道,对于指控全盘否认。
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去,苏伊安的头发着着烫冒着火。
她气鼓鼓地指责:“没有吗?自重逢后,你一次又一次威胁我。当年我是走投无路,天真地认为我们是不一样的,不是那种关系.....”
苏伊安的情绪奔溃,她使劲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她不愿在傅牧笙的眼前流眼泪。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地讲述:“ 大学期间,学费加上生活费大概花了你20万美元,可我也洗衣做饭,算了,我把那些钱还给你。”
苏伊安胡乱地翻找着包,掏出一张卡甩在傅牧笙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
相较于苏伊安的气恼,傅牧笙倒是表现得尤其平静,就连眼皮都不掀下,平静像是深不见底地深潭,让人看不出究竟。
此刻,她是恨傅牧笙的,恨他过分理智,恨他过分无情,她更恨的人是自己,恨自己既然还会难过,还会伤心。
她狂躁的抚着额头继续说道:“这张卡里有15万,我在琅东那边买了套办公楼,改天我可以转到的名下,那样可以了吧?”
傅牧笙直直地凝视着苏伊安良久,才淡淡地出声:“你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想继续维持着小仙女的形象嫁给周易柘对吧?这点钱相对于他的身价,确实不足一提。”
他的语调平平稳稳,传入苏伊安的耳朵里凝结成寒冰刃。
她算是明白无论说什么,傅牧笙都给他烙着拜金女的头衔,早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于是闭嘴不再辩解,
休息室恢复了安静,静得能清晰听见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傅牧笙啪的打开了灯,光线过于刺眼,苏伊安难受地眨了眨,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沿着她俏丽的脸颊徐徐地滑落。
在灯光下,那滴眼泪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