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牧笙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淡声回道:“那青梅竹马的感情自然不一样,不过他得知你把人当傻子哄得团团转,肯定会非常精彩。”
苏伊安昂首挺胸壮大自己的气场,她就像是被逼得已缩在角落的羔羊,不能再继续沉默。
她微抬头直视着傅牧笙漠然回道:“即使如此,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傅牧笙解开西装的纽扣,笔直直地坐着,那怕坐着都没丝毫的慵懒松懈,浑身散发着指点江山的霸气。
他双手放在侍者端来的热水清洗冷声说道:“我警告过你与周易柘划清界限,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那种紧迫的窒息感再次朝着苏伊安袭来,她抿着唇又硬生生地回了句:”那与你无关!“
傅牧笙慢条斯理地拿起毛巾擦拭水珠,斜睨着苏伊安冷笑:“你认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只要我一句话,即使有周易柘帮你,你也无法再圈子混下去。”
苏伊安就跟被人踩着了尾巴地猫炸了起来,恼怒地骂道:“你拿强权来威胁我,不觉得卑鄙吗?我看不起你。”
傅牧笙拿起刀子切着端上来的牛排,不以为然地回道:“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伊安堵得都不懂说什么,服务员往她的面前放下一份神户牛排,她蹙着眉自己没点牛排啊!
但嗅着勾人食欲的味道,以及色彩搭配清丽的菜肴,并没有拒绝,也拿起切了一小块,竟然没让人呕吐的腥味。
她不自觉地多吃了几口,只有怀孕的女人才知道那种想吃又吃不下,整天肚子饿的咕咕叫的痛楚。
傅牧笙扫了眼苏伊安快把牛排吃掉,眼底闪过极浅的笑意,很快又恢复了寒冷,摆出一张谁都欠他几百万的脸孔。
他沉声问道:“手术定在多少点?”
苏伊安的心被提了起来,顿时间食欲都消失殆尽,她拿起毛巾擦拭掉嘴角的污垢,讥诮地反问道:“怎么?傅大少爷是不放心打算亲自来观看吗?”
傅牧笙品了口汤,罗宋汤太甜甜得都发苦,他缓缓放下汤勺平静地回道:“听说人工流产手术就是用器械深入体内活生生把胎儿搅烂。”
苏伊安不可思议地望着傅牧笙那两片好看的唇瓣上下轻启,却说出残酷无情的话语。他的神情也是波澜不惊,不掺杂一点感情,简直是个无情的机器人。
那也是它的孩子啊!
苏伊安是下定决心拿掉孩子,可听着这些话心就想活生生被人挖出来痛疼。
此时服务生端来生鱼肉,她看着那些鲜红的肉块,又主动联想那画面。胃开始翻滚起来,喉咙一紧,她是又想要吐了。
她也来不及开口礼貌地告辞,马不停蹄地往洗手间跑去。
一进入格子单间,她马上就吐起来,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直至胃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吐,最后就吐着酸水了。
她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颓然地坐在马桶边沿,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这时,她听着隔壁间传来熟悉的女士焦急的怒喝声:“你是疯了对吧?我都给了你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