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安也是为了报复叔叔,才会卑鄙地以孩子为威胁嫁给傅牧笙,怀有目的性。但他听着傅牧笙坦率说出,他同样为了报复娶她,心口就闷着疼。
或许她只是习惯了在乎傅牧笙对自己的态度,如今两个人算是各取所需了吧!
苏伊安抿唇浅笑低声回道;“我知道了!”
傅牧笙看着她眼底露出的暗嘲,以及平静的神情,心里莫名地有股怒火。
因为愤怒,他的气息略显得有些不稳,直盯着苏伊安,她也平静地迎上他的眼。
他厌恶她无所谓的态度,过分漠然的神情,也不知为何,他低头就吻向她的唇,急于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他异常地狂躁,也没什么耐心,仿佛急于索取什么。
牙齿相互撞击,苏伊安疼得嘴巴都麻了,她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傅牧笙,他居然在这种时候做了情侣之间的亲昵事。
苏伊安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是应该恨她的,凭着他的本领完全可以让她名誉扫地,甚至无路可退,为什么是这样的报复形式?
他缠得她很紧,就像电影里的食人藤蔓,先将人紧紧地纠缠住,然后一点点的吞噬消化掉。
苏伊安找回了理智,抗拒扭头躲开往后躲去朝着傅牧笙喊出了声,“不……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别忘了,你是我的玩偶。”他盛气凌人的睨视着她,刻薄的提醒她,两个人之间的协议。
他俯身又吻了他,他的吻霸道,带着掠夺,而苏伊安就是他的猎物。
苏伊安嗅到了红酒的味道,他喝酒了,苏伊安比谁都清楚喝醉的傅牧笙有多可怕,不要命地折腾人。
苏伊安的双腿发软,她觉得自己很羞耻,她用了三年去漂白那段历史,如今又再次历史重演。
她麻木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再抵抗,也不再拒绝。
傅牧笙倒是停顿了下来,他黑漆漆的眼睛像是一个黑冰窟,要把苏伊安往里面拉进去。
他精致的面孔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伸手抚向苏伊安的脸颊,森冷质问:“怎么?你板着这张脸给谁看?你不乐意?我让你受不了,还是我不是周易柘?”
屋子太大了,又过于空荡,傅牧笙的暴怒声房间来回荡漾,震得苏伊安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心又开始急速地收紧,苏伊安想起周易柘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吻,那是捧在手心的宠溺。三年来,他对她都是极其绅士,从来不会做如此勉强冒失她的事。
此时她才懂周易柘对她的珍重,更加愧疚不安。
她咬着唇索性不说法,不想继续没完没了地争吵下去。
苏伊安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他狭长的眼角露出锋锐的光芒,整个人又朝着她挨近几分。
她恶劣地讥笑:“为什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辩解了?”
苏伊安闭上眼不去看傅牧笙那双过分美丽又危险的眼眸,也不想去解释什么。反正在他的心中,她就是心肠歹毒,贪慕虚荣的蛇蝎女人。
以前苏伊安很在乎他的,因为两个人的认识方式太过功利化,于是在相处中尽可能避免谈及金钱,尽量维持着纯真的形象。
现在苏伊安已经懂得一个真理,若是一个男人他不爱你,你说再多,努力维持着仙女的形象,那也是枉然。
虽然她没有和傅牧笙的视线对接,并不知道他的眼神究竟是怎样的,可是她还是在他锐利的逼视下,后背不停地渗出了冷汗,裙子粘腻着皮肤,相当不舒服。
“你对他动心了对吧?”耳边传来凉飕飕的寒风,带着骇人的气场。
脑袋”嗡”的一声轰炸开来,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
苏伊安猛地睁开眼定定地望着他,护犊心切地大声狂嗥,“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就直接冲着苏伊安来,傅牧笙,你又想要做什么?”
“你提到他就不装死了,你心疼了,还是舍不得了?”他幽幽地笑,就像彼岸花开的曼陀罗,美得诱人,又极其危险。
苏伊安咬紧了牙关,克制着扑上去掐他脖子的冲动。
傅牧笙贴着苏伊安的耳边,有理有据地分析道:“你真的当我是个傻子吗?看不出今天你在民政局对周易柘说的狠话,其实是为了保护他。苏伊安,你似乎把我的警告当作耳边风。”
他的语调放轻,音调煞是动听,却吐出的话让人听着打颤;“若是那天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那时,他们分手那天,傅牧笙死死地怒视着说出来的狠话。
他是恨她的,恨得不肯让她过上好日子。
苏伊安心急傅牧笙误以为她爱上周易柘,却不敢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她仅是盯了他半响,灵光一闪。
她巧笑嫣然地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凑到他耳朵低语,“若是我说自己真正爱你呢?难不成你想要让自己不好过?”
他转过脸,恰好跟苏伊安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个人深深地对视。傅牧笙那张僵尸脸更僵硬了,目光就跟刀片花似的直直地刺过来,恨不得把她给碎尸万段了。
他冷哼了声,尖酸地讥讽:“苏伊安,你果然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苏伊安莫名地感伤,当她坦诚地承认自己爱的人是他,但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了。
她嘴角维持着完美的弧度,不懂是在说给傅牧笙,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对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对谁动心了。”
傅牧笙就跟碰着了讨厌的苍蝇,嫌恶地把苏伊安推开,还抽出手帕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他藐视地睨视着苏伊安:“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苏伊安呵呵干笑了两下,故意装恶毒的回道,“那最好不过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对我动了感情。”
“你做梦去吧!你配吗?我娶你,无非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他决然地打断苏伊安的话,视线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她,目光尽是藐视。
苏伊安觉得整个人好似都被看穿,傅牧笙嘲弄地说道:“你最好学会好好保养自己,毕竟以你的姿色未必能让我玩上三年不腻味。”
自从相逢后,她就听惯了傅牧笙说着各种尖酸刻薄的话,她都认为自己练出免疫力,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傅牧笙总是有本事,一次又一次地成功羞辱她。
有无数只巴掌朝着她的脸啪啪地扇下来,她恼怒地睁大眼骂道;“傅牧笙,你混蛋!”
他抿着好看的唇,眸光冷澈的盯着苏伊安,逐字逐句地挖苦:“那你还费劲心思嫁给我,甚至不惜以怀孕为威胁,你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厉害。你也是够贱的,对吧?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四个字含着冻人的冰冷。
苏伊安撇过头去,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
但苏伊安说过太多遍,他根本就不信,就不想再白费口舌,免得又多扣上骗子的头衔。
傅牧笙一把揽过苏伊安的腰,将她整个人转过来,紧扣压在梳妆台,扯着的头发向上。
镜子里倒影出两个人相互拥抱的姿势,傅牧笙亲昵地贴着她的脸说道:“我混蛋,你下作,我们倒也算是相配!”
苏伊安看到了镜子里的傅牧笙,水月镜花的美好。
她觉得傅牧笙是人格分裂的,在外人看来,他是不食人烟的谪仙,由众人供养膜拜。在她的面前,他就是恶劣至极的魔鬼,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苏伊安使劲去抠傅牧笙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恶狠狠地提醒道:“我记得上次你咬了我的唇角。”
说完,他埋头发狠去咬苏伊安的唇角,疼得她发出撕拉的闷哼声。
她抵触地要把傅牧笙推开,他埋头在她的肩膀之处,留下一个又一个青或红色的咬痕.....
傅牧笙从来都不算是个君子,他就是在报复,他本就是睚眦必报,别人掐他一下,就得揍对方十拳头。
傅牧笙原是想讨债,可伊安天生就长得雪白,皮肤滑嫩如剥了皮的鸡蛋,身上还有种淡淡的香甜味道,嗅着尤其舒坦。
他不由放轻力度,变为了吻,一种原始的冲动涌上来,急于着想要占有。
其实他也纳闷苏伊安这个女人给自己种下什么蛊,可能就如唐煜说的,男人和女人都会忘不了生命中第一次的那个人。
傅牧笙的手落在苏伊安的腰,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居然孕育着一个月半的胎儿,那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他的欲念克制下来,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腹部摩挲,遭到苏伊安强制的止住。
她如临大敌警惕地提醒道:“胎儿月份还小,还有我本身子宫壁薄,医生建议孕期不准同房。”
傅牧笙的心瞬间冷却下来,他眯着眼眸望着眼前娇美面孔的女人,不由嗤笑:“苏伊安,我再饥不择食,也对你这张憔悴的面孔提不起兴致。”
“那就好了!”苏伊安面笑皮不笑地应道。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傅牧笙拧着眉冷脸拿起手机,苏伊安的目光也不经意地扫了眼屏幕那三个字让她的心不由咯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