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她不会完全被沫沫给盖过去的!她没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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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回到酒店,南黎川看到她额头的伤,果真心疼。
他抱着她躺在自己的腿,拿着冰袋帮她冷敷:“小心点,下次再不小心撞墙,你的眼睛挖了得了,拿来当摆设的!”
沫沫没敢告诉他,是拍戏撞的。
她眯着眼睛笑,伸手抱他,没说话。
南黎川拿她没办法。
只是撞一下,虽然疼,但是第二天拍戏已经完好无损了。
今天的这场戏很简单。
云晓鱼出院,坐在轮椅,欢欢一直照顾她,防止她自杀。
云晓鱼产生厌世的情绪,将气全部撒在欢欢的身,用碗砸她,用言语骂她,十分的恶劣。
开拍之前,章紫对着沫沫笑笑:“鸢兮,我不会输给你的,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沫沫淡淡一笑:“加油。”
章紫颔首。
工作人员和演员各各位。
今天拍摄的地点是云晓鱼的家里,她坐在轮椅,满身戾气。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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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鱼坐在轮椅,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裙,她只有一只腿,一只脚,穿着白色的拖鞋,露出漂亮雪白的脚趾。
她在阳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
她的眼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和仇恨。
场外有工作人员在议论。
“天哪!墨鸢兮的演技太好了吧!那天在医院里的那场戏让我很震撼了!你看她现在,身一点儿都找不到墨鸢兮的影子,这完全是悲观厌世的云晓鱼。”
“演技当然好了,你没看到章紫出道这么多年都被她碾压得那么惨吗?天赋这种东西,还真是没法的!”
“小声点,章紫要场了,别影响人家的情绪。”
章紫站在那里,她一只手握着一只白净的碗,一只手垂在身侧,将那些人的话听了进去,忍不住握紧了手。
朱云见沫沫的情绪表达到位了,他拿着对讲机:“章紫,进。”
章紫立刻浑身一震,立刻进入状态。
她的脸带着柔和的笑容,端着碗走进去,碗里端着一杯白水。
她的另只手拿着一瓶药。
医生说云晓鱼有得抑郁症的趋势,所以要先吃药预防着。
“晓鱼,”章紫走进去,一脸柔和的笑容,“该吃药了。”
她伸手将云晓鱼坐着的轮椅拉过来。
她蹲在地,将水杯递给云晓鱼。
云晓鱼看着她,一双眼睛如同焠了毒,明明看着的是自己的挚友,此刻却如同看着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仇恨的敌人。
她将碗接过来。
欢欢很开心,伸手拧开瓶子,说道:“晓鱼,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今天去了趟医院,医生说,你的这种情况,可以接义肢,以后,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走,跳,跑,都是没问题的……啊……”
欢欢说着,云晓鱼手的碗直接砸在了她的额头。
“砰!”
温水撒了欢欢一脸,碗砸在她的额角,鲜血立刻涌出来。
沫沫震惊,这一幕不是这样的。
章紫该躲开的!
“紫儿,你怎么样?”沫沫看到章紫的额头不断冒血,她着急不已。
“卡!怎么回事?章紫,你有没有事?”朱云立刻着急的跑过来。
他有些责怪的看了沫沫一眼。
沫沫也有些内疚。
章紫的身体是被淋透了,她笑着道:“没事的,朱导,是我的错,我是觉得直接砸来,我躲开了,更能体现云晓鱼的厌世情绪。”
朱云拧着眉头深思。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那这样拍!”
沫沫有些无语。
章紫是疯了吧!
她那天撞墙是她自己把握着力度,看着用力的撞去,实际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章紫是在模仿自己吗?
难道她还没模仿够辈子的自己?
“从砸了之后开始拍!”朱云拿着对讲机吼道。
沫沫和章紫点头。
“a!”
云晓鱼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断腿:“你说得轻巧?什么叫和正常人一样?我能和正常人一样吗?我是个舞蹈家!我没了腿!我不能跳舞了!我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你滚出去!不想见到你!
如果你不走!以后不止砸你,用刀砍你,我都做得出来!
你滚!别把自己当作救世主!
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
欢欢从地站起来,她的额头还在流血,她脸的笑容早没有了,她看着轮椅的云晓鱼,第一次对她发火。
“云晓鱼!你觉得这个世界欠你的吗?谁欠你了?你的父母是死了!你是断了腿!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你可怜,你惨的多多了。
他们要怎么样?都跟你一样做个懦夫!遇到苦难寻死吗?
云晓鱼!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是坚韧的女孩子,任何苦难都打不倒你!
可结果呢?
你还是那么多人的偶像!你觉得你配得到她们的喜欢吗?”
场外,工作人员在议论。
“章紫演技大爆发啊!”
“演得还可以!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看嘛!”
“嗯,还不错!”
沫沫愣了一下,没想到章紫的爆发力如此之强。
“卡!墨鸢兮,你在干嘛?你发什么呆?再来!”朱云拿着对讲机吼。
“抱歉,朱导。”沫沫回过神,微微颔首。
“再来一次,a!”
“闭嘴!”
云晓鱼大吼,她一把抓住欢欢湿漉漉的衣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断的不是你的腿,你当然感受不到有多疼,既然你说风凉话,那我让你感受一下!”
云晓鱼猛地将欢欢推倒在地。
她滑着轮椅,飞快的朝着欢欢的脚碾压过去:“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我讨厌这个虚伪的世界!我明明没有将来了!为什么还要欺骗我,为什么还要说的未来一片光明!”
欢欢咬着唇,被碾压过的脚,鲜血涌出来(提前放的血包),她疼得面色发白,却没有喊一个字。
她拖着满是血的脚站起来,看向云晓鱼:“云晓鱼!没人会和你一样懦弱!你是个弱者!lower!”
说着,她拖着脚一瘸一拐的走了,地是触目惊心的红。
“滚!”云晓鱼心里面震惊,大吼大叫,“滚!滚!滚!”
她从轮椅摔下来,在地吼叫:“我讨厌你们!我要毁了你们!让你们和我一样都是残疾人!失去明天!失去未来!”
她在地爬着,一点点的爬过满屋的血迹,趴在地大哭,慢慢顿悟。
“卡!”朱云很开心。
两人都演得非常的好。
沫沫飞快的站起身,跑到章紫的面前:“紫儿,你的额头流了好多血,快去医院看看,否则会留疤的!”
章紫却对着沫沫笑笑:“我是不是并不是很差?”
沫沫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她说这个。
沫沫笑:“你很棒!”
章紫也笑。
章紫的经纪人来了,看到她受伤,心疼死了:“哎哟,宝贝儿,給你说多少遍了,演技什么不重要!观众看的是脸,只要你这张脸一直漂亮,大家都会喜欢你的。赶紧医院,这脸毁了,一切都毁了!”
章紫的唇角露出苦笑。
她给人当小三,南黎泽看的难道不是她的脸吗?
毁了才好呢!
她可以当实力派演员!
她不要做花瓶!
白庆和助理手忙脚乱的将章紫送去了附近的医院,但是章紫倒是很不在乎。
接下来的戏份,没章紫什么事。
她在医院休养了几天。
云晓鱼经过那次事情后,开始顿悟。
她决定振作起来,每天带着义肢开始复建,终于,她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她不甘心,她尝试着去跳舞,努力的让自己忘记自己是个残疾人,终于,她一点点的回到大家的视线里。
她的故事,激励了很多很多的人,为社会传递了正能量。
一个月后,这部戏杀青。
在这部戏杀青之前,在沫沫拍戏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突然找了米粒。
米粒自从被封杀后,她老老实实的每天在宫家陪着宫思思。
却不曾想,她接到一个电话。
米粒不想去赴约的,但是对方的一句话,让她心动了。
“你恨墨鸢兮吗?我有办法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让她永远都无法妨碍到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到市心的咖啡馆来见一面如何?”
米粒考虑再三,她去了。
她对沫沫何止是恨,她简直是恨不得沫沫去死。
所以第二天,米粒去赴约了。
她现在虽然不是公众人物,但是到底怕有人将她給认出来了。
她带着墨镜才出了门。
米粒不知道对方要干嘛,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她更害怕这是沫沫給她设的局。
所以,她选了咖啡厅的大厅。
人来人往的,不担心人身安全。
米粒知道沫沫不喜欢自己,特别不喜欢自己碰宫思思。
米粒好多次都忍不住了,很想告诉沫沫,她才没资格抱着宫思思,那是她米粒的女儿,凭什么认她当义母。
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宫思思能说话了,会帮着她求情了,这件事情才能真相大白。
米粒坐在咖啡馆里,她点了一杯卡布诺,咖啡馥郁的香味让她有种仿若隔世的错觉。
自从被封杀,她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甚至都不敢出门,害怕被沫沫的粉丝給认出来,打她一顿。
现在的粉丝都很没有理智的,打了跑,你还找不到人。
米粒现在一无所有,自然小心翼翼。
此刻,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咖啡厅很安静,有优雅的背景音乐缓缓的滑入耳际,阳光照在她的身,她抬眸,看到一个穿着刺绣长裙,长发披散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
那女人的气质很好,米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