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的希冀被她这句话一点点的抽干,瞬间变得晦暗不已。
“你还是记不得我?”南黎川有些颓然,声音都是哑的,有太多的情绪包含其。
原本的喜悦、兴奋,瞬间被失望、难过替代。
沫沫静静的看着他,摇头:“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的办公室里。”
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她会觉得南黎川的吻熟悉,她也想有人和她解惑,可是好像没人告诉她。
南黎川微微低头,很难过。
他以为她记得他了,原来都是假象。
他很失望。
如果不曾抱有希望,也许不会这么失望。
他沉默了。
沫沫见他不想说,她也没有开口。
她掂量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走肯定是走不了了,只怕她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了。
“咚咚咚!”
房门适时的被敲响,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进来。”南黎川声音低哑。
沫沫看着他,在他身看到了无尽的落寞,她的心猛地抽痛一下。
她蹙眉。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应该呀!
南黎川没和她见几次,说要追她,还轻薄她,虽然他也救过她。
她的心为什么会疼?
她应该是讨厌他、厌烦他才对。
林方和南司明走进来,伴随着一股浓烈苦涩的药味。
沫沫蹙了蹙眉,她最讨厌药味,特别是药。
小时候她生过一次病,医生说要用药调,她喝了半年的药,从此以后,她闻到药味想吐。
她伸手捂住了口鼻。
南司明跑进来,趴在床边,对着沫沫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咪。”
沫沫疑惑的看着南司明,原来她刚才没听错。
她哪去找这么大个儿子?
南黎川摸摸南司明的脑袋,和沫沫解释道:“这是我儿子,南司明。”
南司明伸手摸了一下沫沫的手,脸带着笑容:“妈咪。”
沫沫不知为何对这个孩子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小,她轻轻的,怕将他握碎了一般,她摸他漆黑的发丝:“我不是你妈咪,认错人了。”
沫沫说话的时候,唇角是微微扬的。.
她莫名其妙的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孩子。
对他仿佛有种亲切感。
南司明诧异,转头看向南黎川。
南黎川将他抱入怀里,轻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南司明乖巧的点头。
“沫小姐。”林方前一步,手端着一碗药,正在冒着烟,苦涩的气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呕!”
沫沫胃里突然一阵反胃,她趴在床边干呕。
南黎川伸手拍她的手背,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沫沫干呕完了,说道:“我闻不得药味,端走。”
南黎川蹙着眉头:“沫儿,你必须喝下去,否则以后你每个月这几天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我宁愿疼也不喝!我讨厌喝药!”沫沫拧眉。
南黎川担忧的看着她。
药必须喝,而且还要慢慢调养才行。
她躺在冰床一年多,寒气侵体,如果不用药调,以后真的有得她受。
南黎川端过碗,看了眼南司明和林方,说道:“你们出去吧。”
林方颔首,问道:“少爷,我带了方糖过来。”
说着,他将一个装满了白色糖块的盒子放在床头柜,然后拉着南司明出去了。
沫沫从床坐起来,想要起身,脑袋一阵晕眩,又栽倒在床。
她刚醒过来是高强度的工作,此刻身体趁着这次例假已经爆发了,她必须要好好休息调养才行。
南黎川看着她面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心痛如绞。
他端着碗,喝了一口药在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填满口腔,他微微蹙眉。
他俯身下去,大掌兜着沫沫的后脑勺,他的唇贴下去。
沫沫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苦涩的药水渡入她的口,她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一下,伸手推南黎川。
男人压在他身,纹丝不动,他吻她,逼迫她将药喝下去。
沫沫没办法,还是吞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她不要喝药。
她讨厌喝。
南黎川看到她乖乖的吞下去,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涨得红红的,像朵正在绽放的桃花一样娇媚,她面色苍白的时候要更漂亮。
他松开她。
沫沫扬起手,对着他的脸是一巴掌:“混蛋!”
南黎川却稳稳的接住她的手。
“南黎川,你……唔……”
沫沫的话没说完,南黎川抓起一颗糖喂入她嘴里。
甜蜜的气息瞬间将满嘴的苦涩掩盖住,她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南黎川端着药碗放在她面前。
“啪!”
“我不要喝!”沫沫一手将南黎川手的碗推开。
南黎川猝不及防,药碗直接砸到了地,满地水渍,苦涩的味道溢满了房间。
沫沫捂住自己的口鼻,戒备的看着南黎川。
南黎川没生气,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沫儿乖,不喝药以后真的会很疼的。”
像沫沫这种痛经的状况,例假时间是不准的,南黎川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总归不能她每次都疼得晕倒医院。
他必须喂她喝药。
沫沫拧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电话给我!我要給若轩打电话,我要他来接我。”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接不走你!你乖乖的喝药,我送你回去!”南黎川神色严肃。
沫沫看着他,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南黎川吩咐林方又端了一碗药来,女佣进房间来打扫了一下。
南黎川稳稳的端着药碗:“沫儿,你可以继续砸,反正我准备了很多,你今天不喝,休想离开!”
沫沫瞪着他。
这男人有病啊!
凭什么管着她。
南黎川端着碗,靠近沫沫,沫沫的手果然伸过来要砸,但是南黎川很快用一只手钳制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
他的拇指怜惜的滑过她腕的肌肤:“你太瘦了。”
“管你什么事?”沫沫瞪他。
南黎川将碗递到她唇边,神色严肃:“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喝;二,我嘴对嘴的喂你喝。你选。”
沫沫蹙着眉头,她抿了下唇,说道:“那你先放开我!我自己喝。”
“不行,我喂你。”南黎川将碗递到她嘴边。
沫沫抬眸看着男人,他神色无认真,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都是担忧。
鬼使神差的,她嫣红的唇瓣含住碗口。
嘴里还有方糖,所以将药喝下去,并没有刚才那么苦。
她喝了小半碗,别开脸:“可以了!”
南黎川放下药碗,抓了一颗糖放在她嘴里。
沫沫抿着糖,胃里翻滚着的感觉好受了一些。
她也知道自己要喝药,可是是不想喝。
“喝完。”南黎川坐在床沿边,伸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一只手落在他身后,他的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沫沫看着他这架势,她不喝,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喝。
况且还是为她好。
那她勉为其难吧。
沫沫嘴里含着糖,将剩下的药喝光了。
南黎川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沫儿乖。”
沫沫蹙眉:“别弄得我像是你的宠物一样。”
南黎川笑。
“我要回去了,給宫若轩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沫沫说道。
南黎川看着她归心似箭的样子,他无奈的叹口气:“好。”
她不记得他,他强行留下她只能让她反感。
他的目的是让她重新爱他,而不是厌恶他。
南黎川努力的保持着这之间的平衡。
沫沫舒了一口气。
她待会儿还要和宫若轩解释,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蹙着眉头。
南黎川給宫若轩打电话,不知道宫若轩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南黎川始终很冷淡,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沫沫。
沫沫慢慢的从床下去,还是觉得脑袋晕,但是她强撑着,她要厕所。
南黎川挂了电话,赶紧扶住她,他顺手拿了一包卫生巾,递给她。
他没说话。
沫沫接过来,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份吧。
沫沫没说什么,低垂着眉眼。
南黎川扶着她在马桶坐下,柔声道:“好了叫我,我扶你出去。”
沫沫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待会儿叫他的打算。
痛过那一阵,她稍微觉得舒服了些,只是身子还是很疲乏。
沫沫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不是来例假吗?怎么有种病来如山倒的错觉。
她真的寒气侵体了?
她整理好自己,手掌撑在冰冷的琉璃台,拉开门,看到南黎川站在门口。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怜惜:“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他伸手扶她。
沫沫不想和他太亲密,手掌撑着墙壁,淡淡的道:“还好,谢谢。”
南黎川没说话,坚持扶着她在沙发坐下,他在她的身侧坐下。
沫沫确实感觉好多了,她感觉两人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好似有些不合适。
她有些吃力的站起身,说道:“我还是下去等若轩来接我吧,南先生,今天谢谢你了。”
南黎川看着她纤细却十分倔强的背影,心里酸涩不已。
他走前,打横将沫沫抱起来,沫沫要挣扎,他说道:“我抱你下去而已,你别折腾,你这种情况应该躺在床好好养着的。”
沫沫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的。
可是能她真的昏睡了太久,真的需要好好养着。
南黎川抱着沫沫下去,对的是宫若轩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眸。
“沫儿。”宫若轩飞快的前一步。
他看着南黎川抱着沫沫,他立刻急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