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南黎川飞快的推开车门,朝着沫沫跑过去。
颜离浩已经抱着她车,让她平躺在后座,伸手拍她的脸:“沫沫?沫沫?”
沫沫的双目紧密,没有反应。
南黎川一下子跳入保姆车。
他身材高大,一跳入宽敞的保姆车,空间显得逼仄起来。
他高大的身影将沫沫笼罩其。
沫沫面色苍白,连唇的颜色都是青紫色的。
南黎川想都没想,他坐下来,将沫沫的脑袋抱着放在自己的腿,声音嘶哑:“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沫儿……”南黎川轻轻的拍她的脸。
沫沫没有醒过来,她拧紧眉头,她脖子的玉佩闪了一下。
她青紫色的唇,微微开启,呢喃着一个名字。
南黎川和颜离浩都愕然。
“沫儿,你喊谁的名字?”南黎川垂下头,耳朵几乎是要碰到沫沫的唇。
这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他屏住呼吸,认真的想要将沫沫叫出口的那个声音听得更加真切一些。
“黎川……”
“黎川……”
“黎川……”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泪从眼角滑出来。
南黎川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睛,他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嘶哑的道:“沫儿,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
颜离浩惊讶的看着南黎川和沫沫。
沫沫不是忘了南黎川吗?
为什么她会叫他的名字?
她该叫的不是宫若轩的名字吗?
颜离浩在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黎川抱着沫沫,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抹掉,脸带着笑容。
南黎轩那个骗子!
说什么沫儿脑子里根本没有他,现在都在昏迷叫她的名字了,还叫没有他?
简直是个庸医,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泡妞。
南黎川想立刻打电话好好教训南黎轩一番,但是此刻沫沫需要他陪着。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瓣,唇角扬。
她记得他。
她在昏迷叫着他的名字。
车子很快到了附近的医院,沫沫被推进了急救室。
颜离浩和南黎川两人站在门外,默契的没有讲话。
南黎川的脸是带着笑容的,但是眼眸里隐隐有些担忧。
颜离浩也是笑着的。
让沫沫和宫若轩在一起不公平,沫沫因为宫若轩死过一次,又因为宫思思死了一次,而且宫思思还不是沫沫的孩子。
颜离浩心觉得,南司明是沫沫和南黎川的孩子,而且南黎川对沫沫的感情不宫若轩少,南黎川更加适合沫沫。
所以听到沫沫喊南黎川的名字,他是高兴的。
两人各有心思。
手术室的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取下脸的口罩。
颜离浩和南黎川立刻走前。
“医生,沫儿到底怎么了?”南黎川垂眸看着仍是紧闭双眼的沫沫。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唇色依旧发紫,手背正在输液。
医生看向两人,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南黎川脱口而出。
他和沫沫领过证的,虽然写着墨鸢兮的名字。
颜离浩愕然,南黎川真敢说。
医生颔首,问道:“病人是不是很长一段时间居住在十分潮湿阴冷的地方?”
南黎川沉默了一下,颔首。
他知道宫若轩一直将沫沫的身体冰冻起来,所以她死了一年多,她的身体依旧完好无损。
医生了然:“寒气侵体,伤了子宫,她一年多没来例假,这次来,因为宫寒造成剧烈的宫缩,病人是因为疼痛过度而昏厥过去。”
南黎川心疼的抚摸了一下沫沫苍白的脸。
“现在怎么样了?”颜离浩问道。
“没什么大碍,她这病不好治,平时没事,是那几天疼得厉害,宫寒吃西药没用,要靠药来养。还有有时间多用药泡泡脚,长时间调理,慢慢好起来了。要是她以后来例假实在疼得厉害,可以給她吃止疼片。”
医生一一说完。
南黎川虽然目光落在沫沫的脸,他却将医生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他抬眸看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看了眼挂着的药水:“这瓶药挂完了可以,可是她不一定会醒,这几天是特殊时期,记得給她小腹保暖。”
“谢谢医生。”南黎川颔首。
颜离浩也道谢。
沫沫被退回病房,果然,一瓶水挂完了,她还是昏睡着。
南黎川給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带她回花水湾别墅。
沫沫都在昏迷喊南黎川的名字了,颜离浩自然没有阻拦。
颜离浩在花水湾别墅待了一会儿走了。
沫沫下午两个活动不能去,他要去周旋。
南黎川让人请了医过来,开了半年的药方,吩咐人去熬药了。
他守在病床前。
是在他和沫沫以前的卧室里。
南黎川的余光瞟到卧室里他和墨鸢兮的人偶,他看向林方:“将这个撤下去。”
“是,少爷。”林方颔首。
下午,南司明放学回来,钻进南黎川的房间,看到沫沫躺在床,他又惊又喜。
他的小嘴巴张得大大的。
“妈咪?”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都是难以置信。
南黎川摸摸他的脑袋,笑着道:“司明,妈咪还活着,她睡着了,很快会醒过来。”
南司明靠着南黎川的大长腿,伸手摸了摸沫沫的青丝:“妈咪生病了吗?”
“嗯,没事的,请了医生,会好的。”南黎川安抚道。
“嗯。”南司明乖乖的点头。
沫沫一醒过来,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她警醒的感觉到身侧有人,睁开眼睛看到一大一小对着自己咧开笑容。
她的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眸光在房间里扫视一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目光再度落回一大一小的身。.
她看清了,是南黎川和一个孩子。
那男孩子穿着一件卡通的长袖衫,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正看着她。
他摸着她的发丝:“妈咪,你醒了?”
妈咪?
沫沫蹙眉。
她半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腹部突然一阵绞痛,她又直接瘫在了床。
“沫儿!你感觉怎么样?”南黎川飞快的站起身,扶着她,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脑后。
沫沫的眉头紧紧的拧着一起。
小腹里面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她的身子一阵痉挛。
“司明,让宋爷爷将药端过来!”南黎川吩咐道。
“好!”南司明担忧的看了沫沫一眼,赶紧跑出去了。
沫沫咬着唇,企图用其他的注意力转移小腹的疼痛和下坠感,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但是小腹的疼痛还是一阵阵的袭来。
突然,一只大手横过来,捏着她的下颌,她不得不松开自己的牙齿。
沫沫转眸看着南黎川,她的额头已经是阵阵冷汗。
南黎川将自己的手腕塞入她口,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沫儿,你咬我,疼的话咬我。”
沫沫的唇含住他的手臂,她的唇很柔软,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臂,她的贝齿也摩挲在他的手臂,但是没有咬。
南黎川心疼的看着她,唇角挂着笑,调侃道:“怎么了?你不舍得啊?”
“咝——”
他的话音刚落,沫沫的小腹袭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贝齿嵌入他的肌肤之,鲜血从他的手臂流出来。
沫沫的唇染了血,妖冶无,她仿佛是个吸血的妖精,青丝垂落,肤白如瓷,映衬着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南黎川深深的凝望着她,眼眸带着惊艳,仿佛要将她此刻的美固定住,不让时间溜走。
他眼神含笑的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带着薄汗的面颊:“沫儿,乖。”
她还活着,她还记得他,真好。
沫沫愣怔的看着他。
小腹的那阵疼痛感终于过去,她松开南黎川的手臂,筋疲力尽的倒在枕头。
南黎川拿着湿巾擦她嘴角的血,换了干净的又帮她擦掉满头的汗。
“感觉好些了吗?”南黎川柔声问她。
沫沫抿了下唇,嘴里还残留着他的血腥味,她垂眸看着他还在冒血的手臂,隐约能看到两排整齐的牙齿印。
她有些内疚。
“你的手还在流血,抱歉。”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漂亮的剪影。
南黎川随意的扯过湿巾擦掉手臂的血,笑着道:“没事的。”
沫沫眼波流转,再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南黎川唇角含笑:“这里是我们的家。”
沫沫蹙眉。
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们的家?
他和她之间是没有关联的吧。
“我怎么了?颜离浩呢?”沫沫跳过话题,问道。
“你例假来了,医生说你在冰床躺了太久,寒气侵体,导致剧烈的宫缩,所以例假期间你会很痛苦,要注意保暖。颜离浩帮你处理工作去了。”南黎川一一作答。
他望着她,他深邃的双眸里倒映出她略微苍白的面颊,他的唇角微微扬。
沫沫沉默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面流淌。
为什么南黎川和她谈起例假这种隐私的事情这么自如呢?
沫沫和宫若轩都不曾说过这些话题。
“这里是你家?”沫沫又问道。
“嗯,也是你家。”南黎川笑着道。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面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他又道:“沫儿,你终于想起我了,真好。”
沫沫怪异的看着他:“我想起你来了?我们之前认识吗?”
南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