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若轩满心的愤怒,却无能无力。
算是他杀了米粒,沫沫还是膈应,更何况,他还和米粒有了宫思思。
沫沫这么骄傲,她能在知道宫思思的存在下还继续留在他身边,已经很大的让步了。
宫若轩心知肚明,是他喂入她身体里的那些血在起作用。
她爱他爱得很异常,打耳光、泼酒这种类似于泼妇的行为不会出现在高高在的沫沫身。
当初她也是看到他和米粒躺在一起,气急了才给了他一个耳光。
尽管知道现在的沫沫不正常,宫若轩还是不希望她想起和南黎川的一切。
他很自私。
爱情本来是自私的。
宫若轩一时间像是得了失语症一般,张了张嘴,可是发不出一个字。
沫沫也沉默着,她垂着脑袋,满头的青丝落下来,遮住她绝美的面颊,宫若轩能看到的只是她乌黑亮丽的发丝。
沫沫压在膝盖的手微微收紧,手指一点点的蜷缩起来。
她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想起南黎川来?
她的手指越握越紧,指关节都跟着泛白,发疼。
她想到了南黎川,让她对宫若轩很有负罪感。
她觉得自己在心里背叛了宫若轩,不应该的。
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沫沫的思绪越飘越远,整个人都被负罪感团团包裹住,她几乎是不能透过气来。
车子停下来,佣人拉开车门,略凉的夜风飘进来,沫沫的感官清醒过来。
“到家了。”她喃喃道,然后下车朝着别墅里面走。
宫若轩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靓丽的背影,他快步走前去,和沫沫并肩走着。
他修长的手臂伸过去,落在空,想到在车沫沫反感的样子,他的手还是落了下来,将寂寞的空气抓进手里。
到了大厅,沫沫回过头看了宫若轩一眼,她还是有些心虚。
但在宫若轩看来,却是对他的反感,他的心猛地紧缩成一团。
“若轩,我累了。”沫沫轻声道。
宫若轩终究还是伸手摩挲了一下她柔软的发丝,脸带着浅笑:“好,去休息吧。”
沫沫楼了。
宫若轩高大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浑身无力。
他找佣人要了烟火,点燃的一瞬间,他想起沫沫不喜欢他抽烟,他又将烟头灭掉扔进垃圾桶里。
宫若轩茫然的望着头顶炫目的水晶灯,光辉落入他的眼眸,他的眼睛煜煜生辉,却是一片迷离。
他很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他以为只要沫沫回到他身边,他们又有了宫思思,一切都完美了。
沫沫回来了,但是宫思思却不是他们的女儿。
他突然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很忐忑,不知道该迈出哪一步。
或许朝着那边走都是错的。
—
沫沫回到房间卸妆、洗澡,然后躺在床,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她的脑海一下子想起宫若轩,一下子想起南黎川。
她猛地将脑袋的被子扯开,很是烦躁的坐起身来。
她想起宫若轩无可厚非,但是她为什么会想起南黎川呢?
这不科学!?她和南黎川之间有什么呢?
沫沫将手机拿出来,她的膝盖曲起来,单手抱着膝盖,单手点开手机。
房间里没有开灯,手机屏幕的白光反射在她绝美的脸蛋,让她本来白皙的皮肤显得几近透明,如同水晶般绚丽。
沫沫点开通讯记录,找到南黎川之前打电话过来的记录,給他发短信。
—
南黎川手机“叮”一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和南黎轩说话。
他安排南黎轩回到t国去照顾沫沫的母亲周碧,但是南黎轩不肯。
“哥,”南黎轩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人家才交了女朋友,异国恋很容易夭折的。”
南黎川无语。
这么几天,他又勾搭了。
南黎川一把甩开南黎轩的手:“让你去去。你那些女朋友要是知道你这么娘,早把你甩了。”
南黎轩:“……”
他南黎川小两岁,从小喜欢跟着他,所以和南黎川相处,他喜欢软软的粘着他,有些让人不能直视。
“明天的飞机,你立刻回去。还是你去照顾我较放心。”南黎川命令道。
南黎轩气得很,伸手指着他:“哥,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前女友死了,马换目标,却又费心费力的照顾她母亲,我该说你薄情还是深情呢?”
南黎川横他一眼,南黎轩不情愿的闭了嘴。
“叮!”
南黎川放在茶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是沫沫給他发的信息,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南黎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收紧,沫沫发来的只有几个字,他却喜出望外。
她说:【我们认识吗?】
一般来说,有人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有三种可能。
一,她觉得以前是认识的,但是想不起来了,想要对方提醒一下。
二,她纯粹是为了试探一下,验证心的想法。
三,她认为他们是认识的,但是对方记不起她来了,所用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对方。
不管是哪一种,南黎川知道——沫沫一定是觉得他很熟悉。
他几乎是要欣喜若狂的。
南黎轩看着南黎川眉眼间都是掩藏不住的笑容,他的脑袋凑过来看一眼,笑嘻嘻的道:“你哪个情人发过来的呀,脸都笑出朵花来了?”
“滚!”南黎川斜他一眼,他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南黎轩看着关掉的房门,耸耸肩。
他得打电话和他的女朋友们告别了。
他苦逼着脸,开始打电话。
房间内。
南黎川躺在床,枕头垫在脖子下面,他的唇角勾起,給沫沫发信息。
南黎川:【认识。】
沫沫:【什么时候认识的?】
南黎川:【既然你忘了的话,不用提了,沫儿,我们重新开始。】
南黎川如果现在和她解释她死后成了墨鸢兮,然后和他相爱,她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那重新开始吧。
沫沫:【抱歉,我和你没有开不开始一说,我有男朋友。南先生但凡讲一点道德,你都不会夺人所好。】
南黎川的唇角勾着笑容,他几乎是能想象沫沫一本正经的打出这段话的表情。
他很快回到:【道德哪有你重要?】
沫沫没再回复了。
南黎川放下手机,心里面很开心。
这是个好现象。
她觉得他熟悉。
南黎川的唇角勾着笑容,喃喃自语:“沫儿,你很快会回到我身边的。”
—
翌日。
一大早起来,沫沫有些无精打采的。
昨天給南黎川发了短信,相当于没发,那人说了一堆废话。
她洗漱完毕,去了钢琴室,坐在钢琴前。
漆黑的琴身将她绝美的脸印下来。
沫沫抿唇,将琴盖推去,莹润的手指一一滑过琴键,发出一连串的音符来。
沫沫闭着眼睛,努力的将自己的心神都放在弹奏,但是脑子里猛地闪过南黎川那张邪肆的俊脸。
“咻!”
沫沫的手重重的按在钢琴,她猛地睁开眼睛,脑海南黎川的身影瞬间幻灭。
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肩膀。
“啊!”
沫沫条件反射的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沫儿,怎么了?”宫若轩站在她身后,唇角勾着温润的笑容。
沫沫定了定神,摇头:“没事,若轩,我今天没通告,午在家休息,下午去见颜离浩的妻子猫夏。”
“好,我有工作,不能陪你。”宫若轩温柔的道。
沫沫摇头:“不用。”
她心神不宁的,真怕宫若轩看出什么来。
她怎么会老是想起南黎川呢?
她是疯了吧!
早餐后,沫沫在花园里晒太阳。
太阳暖暖的,她坐在藤椅,身子懒散。
她在冰床睡了太久,好久没有见过阳光。
她的皮肤很白,却是一种病态的白,却越发的衬托得她的红唇似火,带着无尽的妖冶。
她如同一朵开在风雨的罂粟花,带着毒,可是还是有人明知道有毒还是想要碰触。
佣人进来禀告,何裕来了。
在沫沫的意料之。
何裕走进来,看到沫沫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躺在藤椅,身姿懒散,她绝美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更是惊艳,如同黑缎般的青丝柔柔顺顺的披散下来,漂亮的手指随意的交握在一起,她的脚穿着一双浅粉色的拖鞋,漂亮的脚趾头露出来,很慵懒。
何裕忍不住下打量她几眼,他的眼眸里都是惊艳,他在沫沫的对面坐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真希望沫小姐不是那么聪明。”
如果不聪明的话,沫沫会了何娅的圈套,昨晚和何裕睡在一起的是沫沫了。
沫沫睁开眼睛,眸子里带着冷然和锋利,一针见血:“你想睡我?”
何裕哈哈大笑,毫不掩饰的道:“想睡沫小姐的不止我一个!不过沫小姐太聪明了,何某人驾驭不了,想想也算了。”
沫沫看着何裕,微微勾唇:“何先生真爽快,打算怎么感谢我?”
何裕将一张支票递给沫沫,正色道:“真的很谢谢沫小姐,虽然你不是有意帮我。我很喜欢小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已经告诉了父母,我们很快会结婚了!”
沫沫看都不看面前的支票一眼,笑着道:“所以有时候简单粗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