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妍曦去学校,并不是为了上课,她现在这状态,上就等于没上。她之所以去学校,是为了请个长假。
这假请的比她想象的简单,她只是对老师说要请假,然后就被准了,虽有些搞不懂,但现在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麻了,也就没去多想。
“玲玲,我请了一周假。”
这次,她没忘提前跟李玲玲说好。
她不想让别人担心。
李玲玲双眼睁的特别大,仔细的打量着纪妍曦,一脸疑惑的说道:“我没听错吧?”
纪妍曦使劲搓了搓双眼,疲惫的摇了摇头。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玲玲问道。
除了那次翘过一天课,李玲玲还没见过纪妍曦请假,而且看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肯定是遇上了什么糟心事。
“是有一些事要处理。”纪妍曦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勉强。
李玲玲使劲拍了拍纪妍曦的肩膀,“一定要处理好,学校这里有我。”
“一定。”
初秋的早晨有些清凉,但此时纪妍曦的内心却暖暖的。
不多问,不多想,只在背后支持,心中只留信任,这就是朋友。
离开学校,李大壮早已在门口等候。
“大壮,先去一趟药房吧。”
家里的医药箱里的药简直少的可怜,只有些治疗外伤的药,其他的都没有。
纪妍曦想,就算易简言不吃,但还是要备一点,能应急总是好的。因此,她从药店拎出了两大包药。
等从药店回到别墅,也已经是快到中午了,纪妍曦也没有接到过王小花的电话。
她可不认为王小花能拦着他,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没醒。
也不知道烧是不是彻底退了。
纪妍曦有些担心,脚步也有点加快。
“王婶,易简言怎么样了?醒了吗?”纪妍曦一看到王小花,立马问道。
王小花笑了笑,眼神瞥向客厅的沙发上。
纪妍曦顺着王小花的眼神看过去。沙发上坐着的,可不就是易简言嘛!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是随便穿了件T恤,也让他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息变少了些。他的脸色也恢复了点,至少有了些血色,不再是那样苍白。
“你,你醒了啊。”
她确实是没注意到。
易简言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他醒没醒,看不出来吗?
“呵,呵。”纪妍曦尴尬的笑了两声。
易简言看到她手里拎着不少东西,问道:“买了什么?”
纪妍曦呆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赶忙说道:“一些药,家里药太少了。”
她是惊呆的。
这大冰块竟然会关心她买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不对,看刚才那眼神,也不像烧坏脑子啊。
易简言没再看她,手指在桌上的电脑键盘上敲打着,淡淡的说了句:“你准备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纪妍曦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站在别墅门口,赶忙换鞋进去。
“少奶奶,把东西给我吧。”
“哦,哦。”纪妍曦的行动直愣愣的,就好像身体跟脑子已经分开了。
“过来。”易简言清冷的声音响起。
纪妍曦的表情十分茫然,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自己过去,但腿还是自动的走了过去。
“今天回来的很早。”易简言依旧看着电脑。
纪妍曦坐在那里有些拘谨,她挠了挠头,说道:“恩,请假了。”
她没注意到,那一瞬间,易简言敲键盘的手指停滞了一会儿。
“多久?”
纪妍曦脱口回答道:“一个周。”
“你要干什么?”易简言又问道。
“看着你啊。”
刚一说完,纪妍曦就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她在说些个啥!还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易简言的目光终于离开了电脑屏幕,看向了纪妍曦。
“咳咳。”有些咳嗽,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水杯里装的不是水,而是早上纪妍曦帮他熬得冰糖雪梨汁。他喝下去,确实是舒服了不少。
纪妍曦很怕对上易简言的目光,害怕昨天的事情又重来一遍,立马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哈,昨天静姨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所以.....”
叶静嘱咐了她半天,要她好好照顾易简言,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就算她的身份很尴尬,而且,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所以?”易简言的眼神依旧散发着森森寒意。
纪妍曦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说道:“我请假来照顾你。”
她的心脏跳的特别快,她很无奈,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反而是在做好事,可奈何还是心虚,莫名的心虚。
易简言盯着纪妍曦看了半天,目光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也好。”他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也好?也好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休息了?
纪妍曦原本疲惫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你的意思?”
“恩。”易简言淡淡的说:“也该休息了。”
等了太久,他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电脑.....”纪妍曦不停的眨着双眼,右手指着易简言面前的电脑。
看着电脑,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总是有人,不想他休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我还需要把一些事情安排好。”
“那好,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纪妍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很高兴,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高兴。
“我让王婶给你做。”突然想到这不是在纪家,也不用她来做饭了,有赶忙说道。
“早上的饭,很好吃。”易简言冷不丁的说道。
纪妍曦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这个王婶,就这么把自己供出去了。
“恩,恩。”除了答应,她还能说啥。
“为什么要做这些?”易简言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知道,纪妍曦并不是因为照顾自己有利可图,可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不明白。
纪妍曦没多想,随口说道:“你不是不吃药嘛。”
要不她也不至于忙了一整夜,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良的人儿。
任你虐我千万遍,我仍待你如初恋!
初恋!这个词不对。他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自己是被压迫被剥削的贫下中农,不过照顾他也是自己的工作之一嘛。
这样想着,纪妍曦才松了口气。
易简言一下子怔住了。
原来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就是因为他不吃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