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打的脑袋,向何表情很是无辜,“哥,你如果不是去见陈曦,干嘛打扮成这个模样,难不成你要去见嫂子?”
此话刚落,向何立马就捂住了嘴。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相了。
“哥,你不是说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去见嫂子的吗?”
易简言手松了松领子,“恩,我说过。”
向何:......
然后呢?
“可我想去见她。”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触而不得的深情。
向何猜的没错,他就是要去见纪研曦。
自叶子传来消息,说纪研曦气色不好,而且重伤未愈,他的心就整个的悬着,他实在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他想见纪研曦,他想她。
自纪研曦离开他之后,他望着陈曦那张跟她别无二致的脸,却还是想念,他想抱抱她,想亲吻她,想告诉她,他爱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她。
其实想想,有些时候,他还是太过自负,他本以为事情不会出任何纰漏的,可纪研曦还是受了伤,而他,便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该去道歉,他怕,这个道歉,来的晚了,亦或是,纪研曦不会再接受他。
“可万一被陈曦知道......”
向何还是担心,他哥有多么想把嫂子接回来,他是清楚的,但是事情已经开始了,不到结束却要把纪研曦接回来,不论对谁,都不是件好事。
提及陈曦,易简言的面色顿时冰冷到极点,“我不会功亏一篑。”
为了此事,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多,他不会任由任何的失误出现,这次去见纪研曦,他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陈曦发现。
今早爆出的陈氏偷-税漏-税一事,便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如今,若是她知道自己出了重大的失误,易氏的权利几近丢失,只要他说自己在处理易氏的事情,陈曦便会迫不及待的让他前去。
因为陈曦实在是太贪婪了。
她想要的太多,而人一旦贪婪,只会失去更多。
向何深知自家这老哥决定一旦是做下了,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也确实是不好开口阻拦。
只不过该说的情况,他还是要阐明的,
“哥,你去见嫂子,我自然是一万个支持,可是眼下还有个事情,我得跟你说下,林子晴那死女人跑了,张夜宸的人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病,把林子晴的人全都干掉了,只放跑了林子晴,我反正是想不明白那个姓张的想要做什么。”
听完向何的话,易简言垂眸沉思了一分钟左右,才道:“他要把最后能威胁到妍曦的力量铲除掉。”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想明白这几天一直觉得有些可疑的地方。
李大壮这个人救得太过容易。
想来根据现在这个情况,怕是张夜宸有意要放手。
只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对张夜宸有任何感谢之意,因为林子晴的人,他同样可以解决。
“可他放跑了林子晴又是什么意思?”向何还是想不明白。
易简言淡淡的瞥了向何一眼,“慢慢想。”
向何:......
他怎么觉得他哥这是在嘲笑他想不明白,笑他傻呢?
挠了挠头,看着他哥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担忧却没有减少半分。
他哥这么庄重的前去,甚至不怕这么久以来的计划功亏一篑,可嫂子,就真的会见他吗?
他有点不敢想这个结局。
——
因为那个小公寓的安保问题,纪天逸还是带着妻子回了原本的纪家别墅,而此时两口子正在门口张望着什么,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面色紧张不已。
“车,车子,天逸,有车子过来了。”陈月小声的喊着,显然激动不已。
今早叶子告诉他们,纪研曦要回家,本就担心女儿安慰的夫妻二人,直接连公司的事都不管了,接了电话,便就在门口等着了。
没过一会,车子停下,叶子从副驾驶下车,紧接着的,就是纪研曦。
“是女儿!”
纪天逸已经接近五十多岁的人了,按道理来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情况都见过,可此时看到“死而复生”的女儿,一时间还是老泪纵横。
“爸,妈,我回家了。”
纪研曦此时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她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她可以承担起所有,可是见到父母,她所伪装的坚强,像是被大水冲垮的堤坝,完全溃散。
陈月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一家子团圆的景象,看的叶子十分的感怀。
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亲身经历这样的场景吧,她的亲生父母......
“妍曦,外面热,我们进去说。”陈月总是这般的心疼女儿。
纪研曦重重的点着头,一行人正要向别墅走进,叶子的略带疑惑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少爷?”
刚才她一回头,突然发现了一辆开进来的车,本以为是附近的住户,可刚才车中下来的,不是别人,正式自家少爷,易简言。
苍了天了,那李大壮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这......她现在该怎么办?
纪研曦听到叶子疑惑的声音,并未听到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便回过头,扫了一眼,而只是这一眼,却让她偏生出了时间停滞的错觉。
那走路的方式,那身形,那张脸,那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中,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就仿佛一切都未曾变过。
他,终于下定决心来找自己了吗?
“你来干什么?”
严肃阴沉的声音响起,唤回了纪研曦的思绪。
纪天逸望着易简言,本能的把纪研曦护在身后,大有一副,你若是再敢靠近,想要伤害纪研曦,老-子不介意跟你拼命的架势。
纪研曦看着父母的眼中,望着易简言,都是明显的厌恶疏离感。
自发生了那件事后,这两位已经对易简言深恶痛绝,好不容易女儿回来了,他们不会再把女儿交托给这样一个男人的手里。
“我想见见妍曦,我有话想要对她说。”
易简言不是没料到这种境况,只是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艰难些。
纪研曦给了父母一个安稳的眼神,从父亲的庇护中站了出来,“易总,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