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那男人见纪妍曦没有任何反应,又问了一遍。
纪妍曦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那男人的怀抱,脸上也满是嫌恶的表情,声音冷冷的问:“你是谁?”
那男人微微怔了会,看着空空的双手,像是不相信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样,说话的语气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惊慌:“是我啊,曦曦,我是季辰啊!”
季辰?这个名字,她的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林媛夏所给她的资料里,没有一个叫季辰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面上依旧冰冰的,语气也十分不客气:“季辰?不认识。”
那男人满脸的难以置信,突然大力的抓住纪妍曦的胳膊,不死心的问:“我是林季辰,曦曦,你把我忘了吗?”
纪妍曦突然想到了那天易简言的那个电话,当时他说了一个名字,好像就是姓林的,难道是这个人?
她没见过陈曦,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像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纪妍曦想打开林季辰抓着她的手,挣扎着说:“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是易简言对不对?”林季辰很激动,抓着纪妍曦的力气也大了些,“都是他让你忘了我对不对?”
纪妍曦皱了皱眉,脸上有明显的怒意。这关易简言什么事啊?
难道,这人是陈曦喜欢的男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定了定心神,才缓缓的说:“不是。”
“对不起,”纪妍曦的面色淡然,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肯定,“你认错人了。”
林季辰大力的举起纪妍曦的胳膊,肯定的说:“你手上还带着我送你的手链,我不可能认错人!”
纪妍曦望着手上那条被照耀的明晃晃的手链,内心猛地一滞,那手链,是易简言在她坐飞机回国的时候,送给她的。
当时,她心中还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欣喜感,心想着,那家伙怎么还突然送了自己礼物。她万万没想到,这条手链,竟是林季辰送给陈曦的。
看纪妍曦怔住,林季辰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继续说道:“那块宝石上,还有我亲手刻的你的名字。”
纪妍曦机械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因为她知道手链上有字,只是却因为眼睛的问题,看不清,她真的想不到,那上面的字,竟然是陈曦的名字。
她突然有一种自己被人丢进了冰窖的感觉。易简言为什么要送她这条手链,这几天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突然有些害怕真相。
“这条手链,是我捡的。”纪妍曦的内心虽然翻涌不平,但回答的时候,仍是平淡如水,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看起来蛮贵的,就戴着了。”
林季辰苦笑了两声。面前的这个女孩,明明跟他的曦曦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是多年没见,她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还那么爱着他,可她却对他说认错了人。
“如果你的身边没有他存在,或许,我真的就是认错了人。”林季辰的声音有些落寞。
眼睛能看的清楚了些。纪妍曦模糊间觉得林季辰的样貌有些熟悉,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并没有没有仔细去听那句话。
还没等纪妍曦看明白,就听到“轰!”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易简言?”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被林季辰拽到了身后,没保持住平衡,脚一扭,扯得腿生疼。
“放开她!”易简言看到那一瞬间,纪妍曦疼的紧皱的脸。
听到易简言满含怒意的声音,纪妍曦有些恍然。
他,是不是也是在意自己的?
因为林季辰挡在她身前,她只能听到两人的对话,没过几秒,她就听到林季辰说:“放开她?七年前我没有放开她,七年后我也不会。”
易简言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你带的人,都被我干掉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紧握着的双手。
林季辰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目光十分坚定地说:“我不会再放开她的!”
听到这句话,易简言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淡淡的说:“她不是陈曦。”
林季辰回头看了一眼纪妍曦,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你骗我,如果她不是曦曦,你怎么可能那么细心照顾她?而且她手上还带着我送他的手链!”
自从那次失败,导致纪妍曦受了重伤,他英国的公司又出了问题,他也就没让身边的人再轻举妄动,只是暗中找人监视着她。
他原本对纪妍曦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的,但半个月的监视下来,易简言对她简直是宠得不行,就像当年对陈曦一样,而他又在不经意间看到那条手链,所以才确认那是他的曦曦。
前天纪妍曦把石膏拆了之后,他就决定今晚要动手,他等了实在是太久了,也看不下去她和易简言的亲密。
为了今晚顺利将“陈曦”带出来,他特意放出消息,让易简言以为自己在英国露出行踪,把他引了过去,见他上了飞机,他才派人去了别墅。
只是没想到,原本应该在英国的易简言,此时竟出现在了这里。
易简言就像是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不这样做,怎么引你出来。”
早在林季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纪妍曦就明白了,所有这几天发生的种种,竟都是因为知道林季辰在监视她,都是为了引林季辰出来。
这几天的关心,还有那条他第一次送她的手链,竟也是为了迷惑林季辰的手段。
她不想相信,她只是一个能引出林季辰的工具,那十几天的相处,那些令她感动的关心,仿佛就是一种笑话。
易简言对她那些无微不至的的照顾,那些温柔,这就是一出精心准备的大戏,只不过演的人是易简言,看得人是林季辰,真正入戏的,只有她自己。
纪妍曦呆愣的看着林季辰的后背,她看不见被挡住的易简言,只能听见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她越是不想听,那些话就跟魔咒一样,越发清晰地在她的耳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