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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解语的故事不是很长,甚至还带着莫名的狗血的意味。
简单的概括一下,其实就是一家平民百姓不小心惹上了有权有钱的人的事情。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明了的俗套剧情,在宁解语淡淡的陈述之中,却显出了惊心动魄的意味。
宁解语的父母都是在医药公司工作的小研究员,他们的家族世代都没有什么武学上的天赋,更没有什么精神力,就像是宁解语一样,都是在帝国被称为‘失能者’的人。
只不过他们能够比一般的失能者好一点的地方在于,宁解语的父母确实是有本事的,也就是在医药研究上的能力。
事实上,能够抵消掉他们本身是‘失能者’的负面影响,而成功的拥有一份自己的体面工作,足可以说明宁解语的父母在研究的这一方面能力有多么的强。
不过到底还是被‘失能者’的这个标签拖累了,他们在研究所被人歧视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升职上的阻碍,否则的话以他们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饶是如此,宁解语一家人也从来没有任何的不甘心,反而是每天都带着一颗感恩和乐观的心态积极的生活,毕竟他们的生活和一般的失能者比起来实在是强太多了。
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家庭,才能够培养出宁解语这样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虽然不富裕却温馨幸福的一家,却在某一天遭遇了灭顶之灾。
这个灭顶之灾,来源于一封法院的传票。
先不说一群普通的老百姓突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会事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单说这个传票,居然是指控宁解语的父母研究的药品致人死亡。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已发现的致使至少百名以上的患者死亡。
宁解语的父母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他们所有的研发工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经过反复而科学的验证测试,动物实体实验,最后还有非常长时间的临床观测和试验,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才会去申请投放市场的。
每一个成功投放市场的药品,至少要经过十五年以上的检测,确认了安全性,才会被批准投放。
所以说,宁解语的父母兢兢业业了一辈子,也不过才开发出来了两款药物。
即使会有轻微的不适属于正常的药品的不良反应,也绝对不可能会致人于死亡!
怀揣着这样的一种心态,宁解语的父母找了律师,又查找资料,然后就发现了一个让他们瞠目的事情:
被起诉的那款药品,和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换句话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拿他们当了替罪羊!
这要是真的被起诉成功了,这样一款有着严重的安全隐患的药品被投放到市场里,属于重大的危害公众安全的事故,他们两个人绝对会被判决死刑!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宁解语的父母可谓是散尽了家财,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多么的可笑,证明清白居然需要自己散财拿钱才行。
然而,背后的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几个平民百姓怎么可能逃脱这样一个精心设计过的陷阱。
而他们又恰恰好是失能者,无权无势还没钱,舆论也不偏向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于是,宁解语的父母就这样含冤被判处了死刑。
而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已经被一家赫赫有名的国际医药生物公司录用的宁解语,也被告知收回了聘请书。
如果是一般人,在骤然经历了这样的大变后,即使没有崩溃,也绝对很难再振作起来。
可是宁解语没有。
她不仅没有,还非常坚韧和坚强的把这件事情一直查了下去。
前前后后共耗费了六年多的时间,宁解语才一点一点顺藤摸瓜的找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年陷害他们一家的人,也就是当年制造出那款害人的药品的人,是一个高官的儿子,来到那个医药研究所只是玩票性质的,没想到居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其实具体的原因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宁解语来说,她一共只需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找出真凶,她已经做到了。
第二就是,
报仇。
于是乎,宁解语又忍辱负重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想尽了办法接近那个高官的儿子,成功的成为了对方信任的人之一。
然后,在某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宁解语毫不犹豫的在和他于咖啡馆里聊天的时候,下了毒药。
她不仅下毒药,而且下完毒之后,还非常高调的在对方青紫色的脸面前,不敢置信于愤恨的注视下,一字一句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并且特意的指着自己,让他记住,下毒的人就是自己,宁解语。
“我可以让他发觉不了是我做的,但是我凭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宁解语似乎有些激动,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扬着自己纤细而苍白的脖颈,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这是他犯下的罪,他必须要偿还!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失能者怎么了?一样可以杀了武者!”
“我自己的仇,我一定会报,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报复回去!”
“世人皆道我狂妄,宁为玉碎还瓦全!”
君喻言看着这样带着脆弱的外表,却有着一颗灼热滚烫又执拗的灵魂的宁解语,这样一个明媚而张扬的女子,轻轻的抿起了嘴。
是啊,必须要报仇。
宁解语报的是父母的仇,卧薪尝胆苦心孤诣整整九年,只为光明正大讨回一个公道。
而她,要报的也是自己亲人的仇。
君正初的仇。
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她和宗政凌绝此生必定,不死不休。
宁解语似乎感受到了君喻言的情绪波动,她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
“不过那人的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不仅请来了柳家家主来治疗,硬生生的吊住了一条命,而且还一直追杀我和爷爷。”
爷爷,也就是一直站在房间里的那名老人,是宁解语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这里,宁解语神情轻松而略带调侃的拍了拍自己的腿,言谈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诺,这两条腿就是在逃避追杀的过程中被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