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言抬起脚,然后慢慢的向着前方走过去。
她一步一步的走,而她袖子里掩藏着的宗政凌绝的那一坨东西,似乎也隐隐的发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君喻言没有搭理他,反正现在的宗政凌绝根本就对自己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她继续向前慢慢的走过去。
每一步,是一个台阶。
而周围,在台阶的下面,是所有帝国的大小官员,全部都赶了过来。
他们虽然没有像是真的古代那样跪倒于地,但是却全部都用右手置于自己的胸口处,然后静静的注视着君喻言的身影。
一步一步的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过去,让君喻言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她在这一步步的走着,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同时还肩负着身上的重担。
不要看好像成为帝国的皇帝,而且是那种掌握了实权的皇帝,好像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权利越大,地位越高,也就意味着责任越大。
现在,整个帝国,几十个星球上所有人的生活,全部都肩负在了她的身上。
每一步的落下,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沉重了起来。
君喻言甚至有一点隐隐的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那两个光团的要求。
虽然说是之前的自己捅出来的篓子,但是吧,也许可以换一个方法来弥补呢对吧。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因为她已经在这里了。
她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这是她的原则。
这么多年风里雨里生死边缘都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学着治理一个国家,又有什么撑不过去的。
对于她而言,面对越是有挑战性的东西,她的潜力越是能够被激发出来。
不惧艰险,一路向前。
无论再长的台阶,总是有走到头的时候。
当君喻言的最后一脚落下时,她也正式的站在了祭台的上面。
轻轻的闭了闭眼睛,下一秒,当君喻言再次蓦然睁开眼时,她的眼睛里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那些惊涛骇浪的感念,全部都化为了点点波纹,最后扩散开来消失无踪。
留下来的,就只有冷静和平静。
接着,君喻言一甩袖,明黄色的袖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便在这时回身,神情淡淡的俯视向身后的这无数人,这无数臣服于自己的人,目光平和,气场强大,眉目淡然。
而那无数的官员,也在看见君喻言回身之时,全部都心甘情愿的深深低下自己以往高傲的头颅,同时齐声低喝:“恭祝皇上登基!”
音浪汇聚在一起,向着四周飞速的汹涌而去,远远传开来,直至传到天际。
从今天起,这天下苍生,这黎民百姓。
全部都由她来接管!
……
后来,君喻言才从自己的随从口中得知,其实并不是每一次的登基大典都是这么的声势浩大的。
相反的,真要说起来,帝国已经有几百年的登基大典没有像是这样大肆操办过了。
这倒是让君喻言有些费解,不过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在她之前的那些皇帝,都不过是名义上的帝国皇帝而已。
实际上,他们的手里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实权,只不过就是一个站在台上的小丑而已。
一个明面上好像风光,但是实际上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这个问题,一直到宗政凌绝才有所改善。
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早就已经登完基了,总也不可能再重新登一遍。
如果说君喻言登基的时候具体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概除了各种规格都是按照最高来的以外,还有就是,这些官员。
虽然按照规矩,所有的帝国官员在登基大典这一天都应该出席,同时身穿古代的服饰,表明自己为帝国衷心效忠的决心。
但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做。
以往或许还有人想要遵从,但是站在一群穿着现代服装的人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穿了古代的官服,着实是太傻了一点。
而他们这么一不穿,就导致自己一个人穿着古代的皇袍的皇帝,变得更加的傻了起来。
简直就像是被扔到大众的眼睛下面赤裸裸的……丢人。
然而饶是如此,以往的这些皇帝也没敢多么的去斥责。
毕竟……
他们没有实权啊!
没有实权,没有兵权,谁搭理你?
能出席就不错了,都是给你面子。
直到君喻言这里……
她是帝国有史以来应该第一名女帝,也是这么几百年内唯一一个真的把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女帝。
事实上,社会上不是有人质疑。
毕竟,以往皇帝都是没有实权的,剩下的权利由两名少帅平分,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因为估计对家,就不敢行事太过荒唐。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良性的循环。
只是后来被宗政凌绝挑拨搅和的面目全非了。
而到了君喻言这里,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这个劳什子的皇帝。
因为,真的很麻烦啊!
迟早的事情,她都是要把权利交还给之前的人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的治理帝国,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清理贪腐。
这么多年,就算是有良性竞争的两个dang派,但是到底还是有非常多的贪官产生的,尤其是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搞事情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都是沉疴旧疾,现在已经成为帝国的巨大的一个累赘了,如果不下猛药治一治,最后一定会成为帝国变好的最大障碍。
于是乎,这几天君喻言就忙着处理各种官员,解雇他们,顺便再找一找能够顶替他们的人才。
一时间忙的昏了头,以至于当她再一次注意到一直放在自己书桌上的宗政凌绝的那一坨东西的时候,差一点以为自己花眼了。
只见,宗政凌绝的那一坨,里面原本的那一丝黑线,现在居然被削弱变淡了九成,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痕迹还留在里面。
而君喻言有些好奇的用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却忽然感应到一股非常微弱的精神力从这里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