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凌绝看着君喻言,轻轻的眯起了眼睛,一双充斥着暴虐气息的血色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忌惮:“你要干什么?”
君喻言只是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现在整个世界里,只有墨迹一个人知道君喻言想要干什么。
他几乎是疯狂的尖叫了起来:‘主人!不行啊主人!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还是不足以驾驶完全形态的时间之旅的!如果硬是要逞强的话,又是会变成上次的情况的啊!可是你现在已经没有第二张复活卡可以用了!!!!’
君喻言自然知道墨迹想要说什么。
她现在就是要开启时间之旅的最终形态————也就是神级机甲的形态。
只要能够驾驶着这个形态,君喻言有把握可以在其他人的配合下击杀宗政凌绝。
但是问题就在于,哪怕是她现在已经进阶到了天层,她的身体强度依然不足以完全的掌握和驾驶最终形态的时间之旅。
毕竟是神级机甲,那是给神尊或者武尊,甚至是实力达到了王尊的武者用的。
像是之前君喻言以地层的身体强行去驾驶完全形态的时间之旅,那几乎就是自己找死的节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完全不足以承受驾驶时间之旅后的反噬。
也是因为这样,当年的君喻言只是使用了一次‘天击’之后,身体机能就已经几乎完全崩溃了。
如果不是最后她凭借着自己近乎钢铁一般的坚强的意志,君喻言是不可能还继续操作时间之旅拉着虫帝一起跳进黑洞同归于尽的。
说实话,即使当时她没有带着虫帝一起同归于尽,以那个时候的她的身体情况,哪怕是凭借着这个星际时代的医疗技术,甚至哪怕是柳家的家主亲自下场,也已经不可能救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的那个堪称逆天的复活卡,君喻言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君喻言再一次回归的时候,在整个帝国……不,应该说是整个星际,引起的轰动都是无比之大的。
毕竟没有人想到,君喻言居然还能够回来。
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她必死了,死在那个黑洞里。
但是当她真的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大家有些惊讶的发现,他们甚至出现了一种‘就应该是这样’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君喻言啊。
那是真的曾经创造下无数的奇迹的,整个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少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创造奇迹,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她。
这个奇迹的化身。
‘他们说你是奇迹的化身你还真的就以为自己是啊?真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怎么折腾都行吗!!!’墨迹也彻底急了,语速飞快的在君喻言的脑海里激动的喊道:‘如果你真的逞强的话,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你的身体强度承受不住完全形态的时间之旅的反噬的!你会再一次体会到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你能不能好好的考虑清楚!你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主人!快点停下来吧!!!!!’
墨迹说了这么多,却近乎绝望的发现君喻言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那么的坚决。
墨迹是真的绝望了。
到了最后,他甚至不得不软化了语气,想要从更为理性的角度去劝说君喻言:‘主人,你看,你这边这么多的机甲师,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慢慢的磨,总会把宗政凌绝给磨死的对不对?’
‘与其这样一腔孤勇的冲上去,还是先谋后动比较好啊?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然而君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笑容里是三分的了然,和七分的无奈:‘小墨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此话一出,墨迹不得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错,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毕竟君喻言面对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宗正凌绝。
是宗政凌绝和虫族女皇的融合体。
如果真的把这场战斗拖长下去,即使君喻言真的能够狠下心来不去计较伤亡的人数,但是依然没有把握能够真的打败宗政凌绝。
因为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变数太多了。
没有人知道宗政凌绝现在的这个形态,或者应该说是,虫族女皇的身体,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
再有,这个拖长的时间到底是多长呢?
一天?
两天?
一周?
一个月?
没有人能够下定义。
时间拉得越长,对于君喻言他们这些客场作战的人来说就越不利,因为没有任何的医疗急救,没有任何的物资补偿,更没有任何的能源补充。
就只有消耗,消耗,和消耗。
到时候,体力和物资上消耗没了,精神也会消磨到近乎崩溃,军心也会完全溃散。
更不用说,时间拖长的话,宗政凌绝对于这个身体愈发的熟悉起来,也有可能会对其控制的愈发得心应手,甚至用什么特殊手段完全压制住虫族女皇的意识也说不准。
到时候君喻言他们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这也是为什么君喻言觉得这场战斗不能再拖下去的原因。
再拖下去,难的不一定是宗政凌绝,但是一定是会是他们自己。
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而速战速决,是现在的君喻言做不到的。
她唯一有可能做到的方法,就是使用时间之旅的完全形态。
墨迹能够感受到君喻言的想法,他沉默了。
两个人的对话看起来似乎很长,但是因为都是在君喻言的而脑海里完成的,实际上真正用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不到两秒钟而已。
‘可是主人……这样你可能真的会死的……’墨迹近乎是一字一句的从自己的嘴里挤出来这句话,一双以往大大的充满着活力和光芒的眼睛现在几乎被无奈失落和挣扎充斥着。
君喻言能够体会到墨迹的心情,她很少见的温柔的笑了笑,声音轻轻的,仿佛一场不可触及的遥远的梦:‘别这么沮丧啊,我现在好歹也是天层了,不一定真的会死的。’
闻言,墨迹只是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却是笑的比哭还要更加难看。
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君喻言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是谁再劝她也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