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要带我去哪儿?”那天叶向晚最后也没有和楚狄走,不是她不想,她其实已经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了,只不过后来郭谵诚找过来,她才慌张地逃开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事情的?你准备了多久?”
“你觉得我准备了多久?”楚狄反问道,记忆中有一个淡粉色的身影,如一只蝶,懵懵地飞入他的世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险境。“或许从我父亲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准备怎么对付你了。”他的声音冰冷无情,他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回答会让她多难受。
胸口传来针刺的疼痛,雪白的衬衫上鲜血也慢慢地渗开成一片,温热黏湿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楚狄皱紧了眉头,向四周看了看,已经有保安注意到自己和叶向晚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正朝这边走过来。
该死的!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多大的麻烦?他好不容易才把她从这滩泥潭里拔出来,可她又这么傻乎乎的跳进去,如果让母亲知道她今天这个胆大妄为的举动,说不定一怒之下真的会派人把她撕碎了。
头上冒着冷汗,一方面是因为胸中的刺疼,而另一方面是在思考着怎样才可以让叶向晚停手。
可叶向晚并不知道楚狄的心思,她只是觉得难过。
像是一件被她细心珍藏多年的宝物,此刻却被人无情地在眼前打碎。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让她记忆深刻的舞。
虽然已经记不得当年他的样子,但他带着她旋转时微醺的感觉却深烙在她心底,那样迷离的夜色,那样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如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美梦,伴随着轻柔飘渺的旋律,在她心底徘徊不散。
可是……现在看来……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精心的设计,没有半点温情,有的只是阴谋和算计。
“你想知道当时和我走,我会带你去哪?”楚狄在她耳边低语,寒冷得没有丝毫情感的语调,就像是一条蛇,滑入她耳中。“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时我带了几个兄弟一起过去的,可惜请柬只有一张,所以他们只能在庄园外面等着,你知道,那些人可是刚从金三角回来的雇佣军,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入喉间,叶向晚用手捂着嘴,拼命地阻止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如果那天你和我一起出去了……”楚狄笑了笑,继续说道,“或许今天,你父亲就不会死……”
“你根本不是人啊!!!你这个畜生!!!”她突然暴发,抓紧针管的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胸膛,恨不得将整个玻璃管身都挤入他的肉血之间才好,楚狄的身体因为她的动作而微颤,叶向晚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楚先生,你疼嘛?你会觉得疼嘛?不,你不会疼的!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疼?就算你会疼……你也不会有我疼……”
她说着,将手放在心口上,“我这里,比你要疼一百倍!楚狄……我恨你!我恨你母亲!你恨你们这些把别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的所有人!你没种!你母亲和你一样,都只敢躲在后面玩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怪不得你父亲不要她,像这种阴险恶毒的女人,谁敢与她举案齐眉,白头揩老!!”
“够了,别再说了!”楚狄吼了一声,顺便向逐渐走近的保安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们的步伐,“你这么恨我,你有种,那你还等什么?拿一个破针筒,你来吓唬谁?!你就这点本事嘛,叶向晚?你要真的想让我死,不如拿出在床上的功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那么几次,我倒是真想死在你身上……”
“住口,住口!!!不许再讲了!!”她的脸色煞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楚狄心里抽疼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将五指并拢,轻轻地横在叶向晚颈后,做好了准备,只要叶向晚再大意一点,他就可以一个手刀将她斩晕。
他动手,总比那些不知轻重的保安动手要好,至少他不会真的伤到她。
而叶向晚此时心里就像是开了锅,强烈的恨意冲击着她的理智,让她根本无法辨别楚狄话里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人消失掉!如果他不消失的话,那消失的就一定是自己。
拇指压在针管的顶端,她一点一点地将它压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是不是?你一直是这么自大,你除了有钱,还有别的什么本事?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的血管里,有超过5毫升的气体,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这个空筒里空气,可比5毫升多多了,它们会在你的血管里形成栓塞,然后一直流到心脏里,你的血液会在心脏里沸腾,相信我……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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