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之下,是无尽的黑暗。
类似与野兽一样的虚,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们尝试着交流,可是无论是何种手段都被屏蔽。
明明身边就有着同伴,可是他们此时却只能各自为战,与那融入黑暗中的敌人战斗。
“到底在哪里”
仰仗着速度攻击冥土的虚忍不住的想着,目光看向周围,却找不到冥土的半分身影。
能够在黑暗中看清百米外奔跑的野兔的它,如今却找不到那该死的死神。
而远处的死神们此时也被冥土的始解笼罩其中,不过除了不能交流外,死神们还是十分团结的聚拢在一起。
“回去之后,我也应该找几个小弟了。”
虚忍不住的想到,作为一名亚丘卡斯,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暂时的同伴,还会随时转变为猎人与猎物的关系。
如今背后的裂痕还没有消失,所以他们还有机会离开尸魂界。
而这就意味着,他们现在这脆弱的联盟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就在这只虚思索的时候,一道黑影走到他的身前,随后挥动手中那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刀刃。
黑暗之中传来淡淡的血腥气息,靠在裂痕周围的两只亚丘卡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性格较为暴躁的同类突然被切割成数块,倒在地上逐渐丧失生命的气息。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名虚忍不住的想到。
“哪里到底有什么?”
黑暗之中,它们引以为豪的感知器官全部失灵,他们野兽般的直觉也消失不见,他们甚至无法调动体内的灵子,无法施展虚闪或是虚弹。
可是莫名的,它们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眼前的黑暗越发的浓郁,明明身处乌云之下,可是它们还是能够感受到,有什么更为阴暗的东西在靠近他们,并将那仅剩的一点光线吞噬。
“我要回去了。”
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一名虚慢慢后退,想要回到虚圈里。
可是随着它后退一步,刀尖如热刀切牛油般刺入它的体内。
“这是......”
从刀刃上传递过来的无尽恶意,哪怕是它们这些虚都无法忍受。
猛地向前跳跃,此时的它根本升不起来反抗的心思,只想着逃窜,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是向前跳跃的它,却再次被那柄刀刃刺穿。
这个时候,它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再见了。”
没有声音传出,在这片黑暗之中,被吸收的不仅仅是光线,还有声音。
它看着男人的口型,猜出了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随即就被刀刃分割。
明明刀刃在切割着自己,明明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消散,可是它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无法反抗,肌肉仿佛被消融,无法移动,骨头被拆解。
作为一只身经百战的亚丘卡斯,它却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也随着这第二只亚丘卡斯的死亡,在场的虚都变得无比畏惧,它们开始拼了命的逃窜,想要回到虚圈之中。
而冥土也转动着刀刃,打算将他们彻底杀死。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背后传来低沉的吟诵声音,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一道雷光撕破黑暗,击中那些聚在一起的虚。
“谁?”
刀刃卷起狂风,将眼前的灰尘吹散,可是留给冥土的只有一地灰尘以及那微小的,只有巴掌宽的黑色裂痕。
察觉到自己的猎物被这样抢走,甚至在最后一瞬间,冥土还看见了那最后一只亚丘卡斯借着那巨大的冲击,宛若弹涂鱼一样钻进黑色的裂痕之中。
冥土看着一地的粉尘,目光看向自己身后,就见站在那群死神之中的,正是五番队的副队长蓝染惣右介。
“你......”
冥土的杀气化作黑色的恶鬼,在空中飘荡着。
“真是抱歉了,冥土君,下一次酒会就让我请客吧。”
蓝染推了推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那就这么说好了。”
看了眼蓝染,冥土将自己的斩魄刀收起来,默默的将自己的杀意消散。
“对了,冥土君,这个东西还给你。”
说着话,就见蓝染一只握拳的左手慢慢张开,一只带有红色花纹的地狱蝶慢慢飞向冥土。
“哦,多谢了。”
冥土看着小红身上的花纹,确定是自己的那一只地狱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红晃动翅膀挥洒的鳞粉明显不如以往明亮。
不过冥土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处理这些事情,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地狱蝶收起来。
而此时看着消气的冥土,蓝染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冥土身上,而是去看那些刚刚因为战斗而受伤的死神,并热情的为他们进行救治。
“冥土大哥。”
就在冥土翻找着地上的灰尘时,志波岩鹫走过来。
“冥土大哥,你没事吧?”
志波岩鹫看着远处的蓝染,看着那个家伙温温如玉的笑容,只感觉内心一阵犯恶心。
可是他热切的帮助救治伤员的事情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岩鹫也只当做是自己的叛逆心作祟,看不惯所谓的大人物而已。
“既然这里的战斗结束了,那你就回去吧。”
冥土起身,任由手中的粉尘随风飘散。
“现在已经是九点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冥土想着那个性格无比开朗的女人,对着岩鹫说道。
不过与冥土印象中那副可爱女人的形象完全不同,此时岩鹫只感觉背脊发凉,眼神里一闪而过,那位化作魔王般的恐怖身影。
“咕......”
咽了一口口水,岩鹫翻身骑上身边的野猪,与冥土告别后掀起一阵尘土消失不见。
“快走!波尼!”
远远的传来岩鹫的声音,倒是让这个无比冷清的战场变得热闹不少。
冥土扫了一眼那个被众多死神围绕的蓝染,随后就朝着附近的居酒屋前进。
“刚刚......破道六十三根本没有咏唱吧?”
冥土想着那个男人施展的鬼道,不仅仅没有咏唱,而且那个威力居然将自己斩魄刀的静寂领域撕开。
“五番队的副队长......为什么五番队的副队长会出现在这里呢?”
冥土野兽般的直觉在这里发挥作用,不过也仅仅是认为这个家伙是个气质阴沉的男人罢了,毕竟怀疑一名副队长,对于瀞灵廷来说可是一件不被容忍的事情。
毕竟护庭十三队这种类似于社团一样的组织,对于上级的尊重与维护才是保证十三队不分崩离析的最佳管理方法。
冥土刚刚走到居酒屋前,就能够听见里面传出的吵闹的声音,拉开门已经不需要老板娘带路,冥土就轻车熟路的走进一件包房里。
然后冥土就看见夜一压在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尝试着为她喝酒。
“真是热闹啊。”
冥土看着夜一怀里搂着的女生,看着她一副求助的目光,就知道这是一名新来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夜一有一个很奇怪的爱好,就是捉弄那些性格比较腼腆的人。
作为高攻低防的代表,这家居酒屋里的陪酒女,稍微待久一点的人就知道,面对夜一的戏弄,只要对她做出类似的事情,她就会立即破防,然后丧失战斗力。
不过很可惜,这位小姑娘并不知道,所以也就只能被夜一欺负。
“冥土,你来了!”
坐在夜一身边的还是喜助这个家伙,此时的他品着身前的酒水,和已经呈现出醉态的大前田希之进划拳。
“你这个家伙,又在欺负希之进啊。”
看着喜助已经没有一点隐瞒的打算,当着希之进的面吃着解酒药,冥土忍不住的叹气。
“你可悠着点吧,他可是个有着四个孩子的父亲啊。”
冥土忍不住的吐槽,将希之进拉到一边的垫子上,随后坐在喜助的身边。
“没关系的,冥土君,希之进可是大人有大量。”
“是啊,是啊,大人有大量,那也不能把人家当酒桶灌啊。”
冥土看着桌面上散乱的酒盅,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过冥土你这次可来晚了,应该自罚三杯。”
说话的是夜一,此时怀中的少女已经变得面红耳赤,羞涩的埋进夜一的怀里。
“这是当然,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一下,就是那个五番队的副队长,你们有谁对他比较了解吗?”
冥土说着接过夜一准备的碗,无比干脆的连饮三碗后询问道。
“你说的是平子的副官吗?不太清楚呢。”
夜一摇了摇头,虽然夜一本身是个很有趣的人,但是作为五大贵族之一,她与其他死神有着天然的隔阂,而那种隔阂往往限制了其他人的接近。
“蓝染的话,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呢。”
倒是喜助有些了解那个家伙,为冥土说着他眼中所认识的蓝染。
冥土也默默的听着,随即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也就是说蓝染他,也是名喜欢搞科研的人吗?”
“是的,没错,蓝染他有着很不错的灵感以及观点,很多时候他的灵感能够为我们提供不少助力。”
喜助说的正是他偷偷摸摸搭建的一个实验室,虽然喜助本人并不是十二番队的人,但是他和十二番队的人有着相当深的交情不说。
更是借助自己身为二番队三席兼第三分队监理队队长的身份,不时与那些被关押的科学狂人有着交流,并且他也在疯狂吸收着这些人的知识,并逐渐的超越所有人。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蓝染他并没有加入你的实验室对吗?”
“是的。”
喜助无比痛快的答应着,随后举起酒杯的手也微微停顿,明显他也注意到什么问题。
“而且蓝染应该只与你在科研上有着深刻的交流,与十二番队的其他死神,他并没有特别熟识的人?”
“是的。”
冥土与喜助对视一眼,都发现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题。
“对了,我这次来晚,是有一个原因的,那就是半路上我遇到了虚的入侵,所以和去看热闹的志波岩鹫砍虚去了。”
冥土突然解释自己来晚的原因。
“不过最后在我将要杀死所有虚的时候,有个男人出手并将所有虚击杀,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冥土与喜助聊着天,而夜一此时则是偷偷来到酣睡的希之进身旁,对自己的副官捉弄。
“蓝染......”
喜助自然也知道冥土说的是谁,不过就在两人思索着蓝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哦,你们居然也在这里啊!”
拉开包间木门的,正是有着一头耀眼的淡黄色长发的平子真子,不仅仅如此,还有他的副官蓝染,以及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及其副官小椿刃右卫门,还有九番队队长几车拳西及其副官久南白。
“喂喂喂,这是什么队长会议吗?”
看着站在屋外的众多队长,夜一忍不住的吐槽。
“什么啊,原来是夜一啊。”
平子真子看着屋内的夜一以及其他三人,向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所以你们是在做什么?”
因为平子真子那轻佻的打招呼方式,成功惹恼夜一,两人随即跑到一边拼酒去了,而冥土则是来到小椿刃右卫门身边询问着。
“今天是拳西队长的生日,所以大家就都出来聚餐了。”
小椿刃右卫门向冥土解释着。
“对了,你今天与虚战斗了,感觉如何?”
听到小椿刃这么说,冥土的目光看向了缩在角落里,与喜助坐在一起的蓝染。
察觉到冥土的目光,蓝染还朝着冥土点头示意,随即将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冥土也只能跟着他喝了一杯。
“感觉还好吧。”
将头转过来,冥土继续与小椿刃聊着天。
同为剑豪的二人,聊得东西自然也都与斩法有关,其中关于元流,两人也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
于是大家也就这样无比热闹的为有着星星头,还是个大叔的爱川罗武庆生。
不过真是奇怪呢,明明他才应该是生日的主角。
可是冥土从头到尾记住的就只有平子真子与夜一的争吵,以及凤桥楼十郎的美学。
“不过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宿醉了。”
冥土打着哈欠,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平子真子与夜一扔到一边。
“话说昨晚最后,是不是有人配合着凤桥楼十郎的歌,舞剑来着?”
冥土揉着脑袋,直到最后没有想起那个荒诞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