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到底是什么,冥土此时已然不在意。
在经历了那无比奇妙的一晚之后,冥土就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绝望?痛苦?迷惑?冥土一度以为自己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感情,可是在看完所谓的历史真相后,冥土却仅仅想着睡一觉。
“所以你这个家伙真的没事吗?”
坐在冥土身边的男人,正是志波一心,此时二人坐在流魂街的居酒屋里,两个男人穿着变装不说,更是进行了简单的易容,所以此时的二人就像是普通的流魂街灵魂。
“有什么事情?”
冥土将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拿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没什么。”
看着冥土的表情不似作伪,志波一心犹豫片刻,最后只能当做不同人不一样。
可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毕竟困顿自己大哥一生的事情,在冥土这里却显得举足轻重,让志波一心内心多少有些不自在。
而这种不自在自然也就化作了拼酒时的动力,可惜在拼酒方面,明明是个单身汉,却不怎么参加酒局的志波一心怎么能够比得过身经百战的猫屋敷冥土。
“你这个混蛋......嗝~不会放过你......”
右手拄着酒杯,志波一心的脑袋却砸在吧台上,一副已经醉死过去的模样。
“是是是,我是个混蛋,那么在走一个吧。”
冥土的眼睛还是一如之前那般清晰,举着酒杯与志波一心碰杯,往日风风光光的十番队队长已经彻底抬不起头来,迷迷糊糊的将酒杯倾倒,纯净透明的酒水直接浇在头顶上。
看着已经彻底糊涂的志波一心,冥土嘿然一笑,摇着头默默将酒水一饮而尽。
扛着醉醺醺的志波一心,冥土直接来到志波家的宅邸里,将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扔给志波岩鹫。
冥土站在庭院里拿着志波准备的清水直接将倾倒在身体上,冰凉的泉水流过全身,冥土长呼一口气。
“哈——”
“喏,给你。”
不知何时,志波空鹤站在冥土的身边,递上一条毛巾。
“你最近又在忙什么呢?”
空鹤看着全身散发着蒸汽的冥土,站在一旁好奇的询问着。
“没什么,就是在调查一下有关贵族历史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对手似乎和贵族们走得很近。”
听到冥土这么说,空鹤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毕竟往日与也一定交流,也让她知道一些关于冥土与喜助正在做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喜欢独自一人抗下一切的家伙,所以无论是夜一还是空鹤,都一副不会多问的,但无比信任的模样。
“真是抱歉啊,不过放心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冥土将身体彻底蒸干,随后将毛巾挎在肩膀,随后扭头看向瀞灵廷内那高耸的山巅。
山巅之上有什么,冥土并不知道,但是冥土却猜到了蓝染想要去哪里。
“那么我就先走了,一切小心。”
将空鹤搂在怀里,冥土轻轻的亲了一口空鹤的额头,随后转身离开。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志波老宅待着的缘故,所以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朽木白哉只能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中央四十六室以及山本总队长。
可是无论派谁来到此地都无法找到任何的线索,往日探寻死神以及虚的手段在这个神秘敌人面前彻底失效。
往日对任何事情都料事如神的纲弥代家族,这一次也难得的噤声,于是一众贵族只能默默的加强贵族街的防备,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进展。
可惜的是从头到尾冥土都没有想过与这些贵族有太多瓜葛,所以在确定驻守在贵族街的死神们够开始固守之后,冥土随即选择在流魂街的偏远地方离开瀞灵廷。
至此,没有任何一个死神发现在流魂街里,一名死神默默的离开并消失不见。
“欢迎光临~”
回到虚圈后,冥土马不停蹄的就前往现世,浦原喜助这个家伙似乎也早就有所察觉,难得的没有四处溜达,而是待在商店里静静的等待着冥土的到来。
“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冥土君。”
浦原喜助一如既往的扇着扇子,明明现在已经临近冬天,这个家伙却扇的越发的起劲。
“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的强调,难道就一定要有那么一丝情绪或是思维上的变化,才算是正常吗?那灵王算什么?古神吗?”
从一旁拉过来一张椅子,冥土稳稳的坐在上面,靠在椅背上让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怎么说呢?虽然我也考虑过冥土君在得知真相后,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这一概率并不高。”
“那你的猜测中概率最高的是什么?”
冥土将身体的重心向后,打算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可是莫名想到了某个无用的知识,说是跷二郎腿热蛋,冥土有默默的将腿放下。
“我的猜测概率里最高的,是冥土君直接去找蓝染的麻烦,然后在瀞灵廷里打得天昏地暗,最后被老头子以及其他队长们一并镇压并处以极刑。”
听着喜助这么说,冥土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
毕竟在得知了所谓的灵王是什么东西后,冥土确实打算第一时间找蓝染的麻烦。
不过想到浦原喜助那个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却一直没有对蓝染发起进攻,自认为自己的智商与视野比不上喜助的冥土自然也就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认为聪明的蠢人比聪明人先一步行动。
“不过,冥土君,我有一件事情真的很好奇。”喜助将扇子收起来,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在得知自己仿佛生长在他人体内的蛆,不知道冥土君有什么感想呢?”
“感想?没有任何的感想,不过是住在一个无比脆弱的虚幻世界罢了,对我来说无论是虚圈、现世还是尸魂界,无论是哪个地方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喜助君,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与你的看法可完全不一样。”
冥土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喜助。
“我可是虚圈的王,所以无论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我都坚信我会制造出一片乐土,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除非我主动舍弃,不然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的手中夺走王位,哪怕是蓝染也不行。”
冥土此时全身散发着所谓的王霸之气,不得不说在成为虚圈的王之后,冥土确实变得比以前负责很多。
“原来如此,对于自己实力的无比坚定吗?可真是好啊,这样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自己。”
看着无比自信的冥土,喜助内心突然多了一丝羡慕。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也是时候告诉冥土君你一些事情了。”
说着话,浦原喜助站起身来,冥土也紧随其后,两人来到巨大的地下空间。
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喜助就这样平平常常的,将那枚导致他们陷入如今境地的崩玉拿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将其封印起来吗?为什么留到现在?”
冥土看着喜助,无比好奇的询问着,喜助也无奈的笑了笑。
“没有办法啊,冥土君,无论怎样做,只要崩玉一直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与蓝染就注定不会了解。”
“所以,想要将一切事情都解决掉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两枚崩玉合二为一,成为最后的,也是最为成熟的那枚崩玉,并且借此让蓝染的真面目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浦原喜助看着手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崩玉,看着那幽蓝色的光亮,奇特的晶体内,仿佛能够呈现出喜助一切梦想。
“灵王,迟早有一天会崩溃,会消失,虽然以前从未有过记载,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站在地下空间里的喜助随手一挥,整个地下空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时间,冥土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缩小的瀞灵廷里。
“这里,就是山巅之上,绝对是封印灵王的地方,甚至我猜想,所谓的零番队,就是专门盯着灵王,防止他发生异动的狱警。”
喜助向冥土展示着瀞灵廷的山巅,很明显哪怕是喜助都没有前往过那个地方,以至于创造出的模型,很多地方都是残缺的。
“冥土君你有没有想过,崩玉到底是如何制造的?或者说,它到底是如何达到如今这般成熟度的?”
喜助说着话,没有给冥土回答的机会,随即向冥土展示了他当初实验的简图。
“我想无论是谁,只要是研究人员,那么就一定会好奇我们的力量到底来自何处,是否队长就已经是极限,而灵魂的极限又在哪里等等。”
喜助说着话,向冥土呈现一个身体狰狞的怪物。
这个怪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冥土当初遇到的融合怪如出一辙。
“这就是我们早期进行的虚化实验,而对象则是那些背叛了瀞灵廷,本应该执行死刑的死神。”
只见那只暴虐的怪物投影奋力的尝试挣脱束缚,甚至发出类似于虚闪一样的灵子光束。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实验,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注定的,对于普通的灵魂来说,虚化就意味着死亡,而对于死神来说,虚化也是一种毒药。”
“不过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虚化之后的死神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所以我们当时自然不会放弃,而是尝试着遏制虚化带来的副作用。”
“很可惜,我们失败了,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甚至一度还加入了灭却师的力量,但是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失败,甚至当初我找来的两名助手,也因为不甘心而在自己的身上实验,结果自然是灰飞烟灭。”
“在那之后,我也一度想要将虚化技术封印,转变一种思路,直到......”
投影里,浦原喜助正在肢解一具人类的尸体,看着这具人类的打扮,冥土也猜到这具尸体正是一名完现术者。
“我从他的体内抽取了那种类似于虚一样的力量,并且用这种力量代替了虚之力,结果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失败,但是那个犯人却成为了我手下第一个经历虚化后,并逆转回来的死神。”
“虽然最后他还是被我杀死了,但是我也就此找到了方向,并且找到了治疗虚化的方向。”
“于是为了获得更为纯粹的完现术者力量,我抓了一名活着的完现术者,并且抽取了他的力量。”
这一刻,面色冷峻的浦原喜助,才真的展现出了作为一名科研狂人,他的癫狂之处在哪里。
“那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幸运的是,我也不是。”
“我将那股全新的力量注入到一名死刑犯的体内,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超乎我的想象,那个家伙没有虚化,反而身上的死神之力在迅速溢散,等到我开始尝试救治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去了太多的灵子,身体也就此崩溃了。”
“可是在他站立的原地,这枚崩玉就此出现。”
喜助说着话,将手中的崩玉与投影里的崩玉重叠,肉眼可见的,如今的崩玉要大了很多。
“在得到崩玉后,我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它在对我说话,又或者它在沟通着某种东西。”
“当然,后来我们都知道,它实际上是在联系蓝染手中的那颗。”
“可是当时的我为了让它的沟通更加清晰,好方便我研究它的波动,于是我开始了喂养这个东西,很快,我就发现了虚圈的虚是最佳的食物,你也知道那时的事情。”
听着喜助的话,冥土自然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他与喜助也都发现了蓝染手中存有另一颗崩玉,所以两人为了对抗蓝染手中的那颗,可是尽力喂养这个东西。
“可是无论多少灵魂下去,对于它来说似乎都是杯水车薪,直到我又一次加入了一名完现术者的灵魂。”
“那一次,崩玉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而我也趁这个机会彻底研究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通过以前阅读过的,夜一家的记载,我也彻底知道了我在面对着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冥土君,你知道吗?我很开心,毕竟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制造出一个替代品,一个在灵王出事时可以顶替灵王维护这三界的替代品,而如今,我已经有了入门的钥匙。”
“那么蓝染呢?蓝染打算做什么?”
冥土不由的询问着,如果喜助使用崩玉是为了制造灵王替代品,那么蓝染是为了什么而使用崩玉,甚至他到底是怎样制造出崩玉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猜测,他应该也是针对灵王,或者说针对这个世界,冥土君,你不是说过蓝染他想要坐在天空中的那把王座吗?所以我在想,蓝染他会不会是想要代替灵王,成为新灵王?”
“可是按照历史记载的话,一旦成为灵王并且开辟世界,那么力量等等都会被大幅度削割,甚至整个人也会被层层规则束缚,变成活着的死人。”
冥土站在一旁有些困惑,总感觉蓝染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要知道哪怕是责任感更强的喜助,都没有想过成为灵王,而是打算制造一个能够顶替灵王的物件。
“所以蓝染他,应该是想要开辟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让灵王的尸体成为三界的基石,然后由他成为新的灵王并在其基础上开辟另一个世界,或许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新世界的卡密吗?可真是大手笔呢。”
冥土忍不住的感慨着,目光则放在投影在最后播放的一个个器皿。
“那么‘电池’有成功的吗?”
冥土叹了口气,好奇的询问。
“并没有,崩玉似乎有它自己的意识,他在犹豫。”
喜助的话,让冥土下意识的远离那枚蓝色的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