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在吃饭的时候,被熊孩子打扰的经历吗?”
冥土放下手中的酒盅,打了一个无比悠长的酒嗝。
此时偌大的厨房里,只有那名能够看见他的厨师还保持跪姿低头在他面前,其他的帮厨等等都已经虚脱累趴下。
“并没有过,大人......”
厨师将头低得很低,额头死死的抵在地面上,身体虽然不如一开始那样颤抖,但是全身肌肉紧绷,脸也变得涨红。
这个男人在冥土无意识释放的灵压压制下,也已经来到极限。
“你知道吗?这个城镇里的人应该将你侍奉为英雄,毕竟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我可是打算将整个城镇屠戮然后吸取所有人的灵魂。”
冥土缓缓站起身来,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可是这反而让他脚边的厨师变得泪流满面。
“谢谢您!真的是万分感谢您!”
不知道这个厨师是否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冥土对于他的故事也丝毫不感兴趣。
将拉门缓缓拉开,此时屋外的祭祀也已经来到高潮。
看着穿着白色巫女服的女孩在白色的纸屑中翩翩起舞,祈求着神灵的救助,冥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从一开始,这些家伙的身上就散发着一股过于迷人的香气,不过是一群阴阳师与女巫,可是实力却还算是不错,至少面对那些最为普通的虚来说,这些家伙真的可以算作是大补之物。
但是对于冥土来说,这些家伙就好像信纸上的香味,闻闻还行,吃的话也只能塞个牙缝。
此时的冥土还处于饥饿的状态,毕竟现世的食物终究不是蕴含很高灵子的食材制成,所以别看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晚,屋内的厨师们也都累趴下,但是对于冥土来说,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
但是有了这道开胃小菜,冥土至少不会对这些家伙下手。
所以此时不再着急的冥土,也就默默的坐在他们供奉的神像旁,静静的看着巫女跳舞时所漏出的些许福利。
“难怪神像的位置都要高高放置,目光低垂呢,风景确实很好啊。”
坐在供桌上的冥土忍不住的想到,看着身旁的奇怪雕像,想了想冥土也没有将这个东西踹下桌子,毕竟这个家伙才是这张桌子的主人,而冥土却可以随时离开这张桌子的束缚。
“真是可悲的神灵啊。”
冥土默默想着,此时这些阴阳师与巫女的祈祷也来到尾声,冥土默默的看着这些人尝试着沟通空气中飘荡的灵子,并混入自己的灵子将其变为各式各样的造型。
站在冥土身前的巫女就这样凝聚出一个萌萌的小兔子,就在冥土好奇这个东西好不好吃的时候,小兔子突然用后肢站立起来。
不仅仅如此,这只兔子的身材瞬间飙升到近乎两米的高度,同时全身肌肉鼓起变成一只超级赛亚人的模样。
“......?”
地铁、老人、手机.jpg
冥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超级大兔子,就见这个无比诡异的东西大步向前慢慢朝着厨房内走去,与其一起行动的还有很多有着稀奇古怪样貌的动物式神。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灵魂吧?”
冥土默默想着,对于这些介于灵魂与虚之间的东西,冥土没有一点好印象,因为这些变异的灵魂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所以对于刚刚那些使用与灭却师类似手段的阴阳师等人,冥土自然也厌恶起来。
毕竟从这些家伙的眼神里,冥土能够感觉到,对于这种所谓式神,实际上用了相当残忍手法制作的变异灵魂,这些家伙绝对是始作俑者。
“真是一群冷酷的家伙。”
哪怕是冥土,也未曾使用过这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其他灵魂。
看着那些变异的灵无比粗暴的闯入厨房,冥土的手指微微晃动,一击斩击从冥土的指甲处射出,连带着那些巨大的变异灵,冥土将这些家伙全部杀死。
这些变异的灵就好像地缚灵一样,只不过他们怨恨与牵挂的,实际上是那些活着的阴阳师身上。
而这些阴阳师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些灵吞噬,也为了防止其彻底虚化,居然无比天才的想到用自己的灵魂填补这些家伙的虚洞。
这样既能够让这些半虚停止虚化,同时灵魂上有所联系的半人半虚,以人强大啊意志还能够驱使他们的同时,不被他们所伤害。
不过也因为如此,所以当冥土仅仅用一击就将所有半虚消灭的时候,这些阴阳师也彻底失去了一部分灵魂,而这些家伙的灵魂上本就沾染了过度虚的气息,结果就是这些家伙被自己的肉体排斥,并且开始迅速虚化。
“真是活该啊。”
看着眼前努力挣扎的可爱巫女,冥土一想到这个家伙的控制的半虚是那样一只扭曲的兔子,冥土就越发的感到恶心。
“我的虚圈,可不需要你们这些肮脏的灵魂进去污染。”
这些家伙的灵魂或许确实有着无比强大的执念,但是他们能够如此幻化为虚,还是因为他们驱使的半虚所致,所以面对着这些将要完全变成虚的肮脏灵魂,冥土没有给他们机会。
拔出冻星无比迅速的将这些家伙全部斩杀,剥离虚的外壳,露出的是他们这些家伙劫后余生的幸福面孔,不过还没来记得感谢冥土,天空之中,一股过于不详的气息无比突兀的出现。
“果然啊,人渣就应该有人渣应该去的地方啊。”
冥土笑着看着这些家伙,向后跳跃防止这个东西把他也一并抓进去。
“记住,下地狱之后给我好好改造,然后以后要是让我看见你们一次,我就砍你们一次。”
天空之中,那燃起熊熊烈火的大门缓缓打开,门上的骷髅俯视着这些肮脏的灵魂,似乎是在嘲讽或是鄙弃这些家伙,无数锁链从门内飞出,在他们哀嚎的惨叫声中将他们拖入地狱。
“那么拜拜~”
冥土竖起大拇指,然后指尖朝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至于留在原地的那数道七窍流血却保持站姿的尸体,就当做给当地人创建一个打卡景点好了。
毕竟古人也热衷于前往热衷景点打卡,只不过就是苦了很多年以后的学生。
对着百年之后的孩子们充满恶意的思索着,冥土一脸坏笑的离开。
独自里还是感到空落落的,所以冥土先将空间撕裂,粗暴的回到虚圈之中,毕竟在这座城镇里冥土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倒是将会有大量的死神追踪自己。
与其让那些死神一直跟着自己,不如先回到虚圈之中让这些死神误以为自己已经离开,然后再回到现世里。
毕竟之前那一对灭却师,冥土可是在那柄利剑之上留下了自己的标记,也就是说只要这两个家伙不将武器摧毁,那么冥土就能够找到他们二人。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死了吧?”
冥土想到最后那个从那个男人身上延伸出的大量丝线,里面不仅仅包含着男人驱使的灵子,还有属于那个男性灭却师自己的灵子,可以说为了将冥土束缚在原地,那个家伙已经将自己的灵魂消耗殆尽。
“这么一看,我可真是个坏人啊。”
回到虚圈之中,冥土一头扎进沙子里并不断往下。
虽然很多死神对于虚圈的印象始终是一片虚无,但是实际上在沙子之下,充沛着大量的灵子。
而有着灵子,自然就充满了希望。
来到地下的冥土闭上眼睛,让自己彻底沉浸在黑暗之中,只是一会的功夫,冥土的皮肉开始变为常态,而不是之前那丑陋且有着褶皱的稚嫩皮肤。
无比迅速地修复着自己身体的一切,不知为何,这种静静的吸收着周围一切灵子的状态,让冥土莫名的想到那只与拜勒岗齐名的喰虚。
话说当年那个家伙前往瀞灵廷时,瀞灵廷应该还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根据冥土自己调查的有关瀞灵廷的历史,喰虚前往瀞灵廷的时间绝对是早于护庭十三队的建立,也就是说当时的老头子应该也仅仅是刚刚步入中年,遇没遇到雀部长次郎都还是两说。
“真是好奇啊,当初的老头子到底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在一番队内,除了一张无比抽向的画作展示着山本元柳斎重国年轻时的风采,其余的记载根本就无法准确提供重国的真实相貌。
所以冥土要是想要知道老头子年轻时长什么样子,除非回到过去,不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哪怕是雀部长次郎的描述,冥土也绝对有些过于离谱。
毕竟在雀部长次郎的眼中,山本元柳斎重国有些过度神话,描述的过程中总是会加一些过于繁琐的形容。
“不过山本老头子居然说雀部长次郎年轻的时候很帅,这怎么可能吗?”
转念一想,又想到山本总队长曾经在一次闲聊时说到过雀部长次郎年轻时是个很有名气的帅哥,冥土就越发的肯定这两人应该是在商业互吹。
毕竟如今的雀部长次郎虽然也很帅,但是要说他年轻时更帅,冥土是不相信的,不然的话根本就说不明白为什么雀部长次郎会单身至今。
默默将几个正确答案划除,冥土也睁开眼睛,重新回到地面之上。
此时的他身体已经全部恢复,当然刚刚那看似仅仅只有一会的思索,实际上却已经过去了一天左右的时间。
说到底冥土是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需要的灵子数量可是超乎想象的庞大,同时冥土还不想竭泽而渔,将这一片彻底荒芜,以至于冥土不得不在地下反复更换位置,让他在吸收灵子的时候均匀一点。
所作所为皆为虚圈考虑,冥土或许真的有可能获得所谓贤王的称号也说不定。
站在白沙之上,冥土看着远处一队急行军掀起巨大的沙尘,看他们身上的白色衣着,冥土就知道这些家伙是这一地区的葬讨部队。
默默注视着这些大虚匆匆忙忙的离去,冥土也再次撕裂空间,只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冥土悄无声息的回到现世之中。
重新回到那鲜活吵闹的现世,冥土闭上眼睛寻找着自己的标记,可是也就在冥土分辨空中灵子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冥土有些愣神。
“嗯?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遇到了熟人,尤其是当初一位很有趣的家伙,冥土自然有些好奇。
施展瞬步在空中不断移动,很快冥土就在一道长长的围墙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好久不见啊,山下君。”
后撤一步避开山下犬生的斩击,冥土朝着这个家伙打着招呼。
而犬生在认出冥土后先是露出错愕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明明知道冥土此时已经化身为虚,但是这个家伙依然大大咧咧的将刀刃收起来,似乎完全不怕冥土对他有任何攻击。
“想不到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活着啊。”
山下犬生一脸轻松的笑意,挂在脸上的一个酒窝,让他越发的像一只微笑的柴犬。
“不过你这个家伙可真是厉害啊,哪怕成为了虚,居然也成功的化作瓦史托德。”
无法从冥土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死神的气息,山下犬生也就将冥土当做一只虚来面对。
可是就是因为犬生这个家伙将冥土认作一只虚,却没有丝毫的敌视或是刀剑相向,才更加的令人咋舌。
“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虽然犬生将冥土认错,但是这一次冥土可不会把犬生认错,这个家伙穿着一身死霸装,根本就不像之前相见时那副地头蛇的模样,尤其是身上的死神气息以及腰间的斩魄刀,无不说明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
“你这个家伙藏得可真是深啊。”
见犬生久久没有答复,冥土也只能独自感慨,随即将目光放在身侧高高的围墙上。
围墙上的青瓦印着的家徽与犬生以前衣服上的花纹极其相似,不过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视角的不同,一个是从山下仰视山巅,另一个则是与山巅平视的视角。
而犬生身上的家徽就是前者,而青瓦上印的自然是后者。
“所以,要去喝酒吗?”
此时院落里传来无比吵闹的声音,似乎是某个人死亡,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本就戒备森严的院落仿佛水如油锅,彻底炸翻天。
虽然冥土与犬生都是灵魂,都不怕被人注视,但是被这样嘈杂的声音影响,两人也不能好好聊一聊。
所以面对冥土的邀请,犬生也笑着答应。
两人也就一前一后的离开院落。
此时院落里,他们的家主被人埋在地里,脖子处的断口化作一道喷泉不断的喷涌着鲜血,脑袋则不知道滚落到哪里。
年迈的老仆则是一边哭喊着冤魂索命,一边死死的抱着家主仅剩的血脉,似乎找到了全新的依靠。
“您绝对要将自己的血脉繁衍下去,去对抗这恐怖的诅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