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噩梦再次惊醒,野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同样翻来覆去的狱友,看着他身体微微颤抖,额头留下冷汗,知道这个人也与他一样做了噩梦。
“蓝染......蓝染是谁?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家伙?”
挣扎着坐起身来,将脸靠在栏杆上,冰凉的栏杆让他的大脑清醒不少,野光扭着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冥土,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对某些事情犹豫不决。
自从和冥土做狱友后,噩梦就接连不断。
以往还只是感到醒来后有些疲倦,清醒后对于梦境里的事情根本无法想起来,可是自从换了新的牢房后,他的梦境就越发的清晰不说,醒来后甚至能够记得那个对自己下狠手的可怕男人。
“蓝染惣右介,你到底是谁?”
野光不由得的想到,虽然已经猜测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是野光这个家伙所做的,但是实力上的差距让他难以升起反抗的心思,同时对于这个总是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男人,野光也变得有些好奇。
“啊!!!”
一声轻轻的尖叫,另一位狱友清醒过来,目光涣散的看着野光,身体打着摆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清醒过来,看了眼野光后,缩进了牢房更深的角落里。
看了眼那个身材壮硕,却把自己缩进角落里的男人,野光发自内心的对这个前倨后恭的家伙没有任何好印象。
“我绝对要离开这里。”
晚上的蛆虫之巢出乎意料的安静,哪怕是从监狱深处不时传出的鬼嚎,如今也弱了几分。
野光也就这样靠着栏杆之上,迷迷糊糊之间再次入睡。
“结果居然又回来了吗?那么这次遇见的会是谁呢?”
进入梦境的野光居然难得的保持意识的清醒,可是这种清醒也只是让他变成手术台上麻药没有完全生效的患者罢了。
肌肉无法用力,可是神经却超乎想象的敏感,被那个面带微笑,温和的男人摁在手术台上肢解,野光可谓是头一回对自己的身体内部是这样的了解。
恍惚间,他看见了浦原喜助那个混蛋站在一旁,与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聊着天。
“啊~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我该不会被梦境杀死吧?”
野光的眼神变得越发的迷离,默默的看着那个混蛋男人戴上手铐和浦原喜助离开。
“果然,现实与梦境已经彻底分不清了呢,哈哈哈哈......”
听着背后传来的病态的痴笑,喜助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冥土,忍不住叹了口气。
“冥土君你为什么会盯上蓝染惣右介呢?”
喜助走在最前方询问着,木屐磕在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谁知道呢,只是直觉吧,就是因为里面有着太多的疑惑,所以我才打算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好好屡一下思路。”
冥土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蓝染那个家伙那么在意,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斩魄刀总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蓝染吧。
可惜自己的斩魄刀只会说出那么几个词语,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不然冥土说不定就能够明白自己的斩魄刀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斩魄刀的义务教育普及需要早日提上日程啊。”
想到自己的斩魄刀不会说话,不会写字,冥土就不由的有些头疼。
“对了,这封信件是冥土君你留下的吧?”
喜助拿出冥土之前藏起来的信件,冥土看着信封上的花纹,点了点头。
“没错,确实是我留下的信件。”
“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冥土君你并没有在信件里留下任何字迹吗?”
喜助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要知道在将冥土送进蛆虫之巢后,喜助就发现了冥土的地狱蝶飞进自己的屋子里,一开始喜助还以为这只蝴蝶是因为他最后接触过冥土,身上可能留有冥土的气味所以才会找过来。
可是很快喜助就发现了这只蝴蝶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同的轨迹飞舞,于是喜助也立即破解了冥土留下的信息,并前往现世,找到了冥土留下的这封信件。
“实际上这封信本来就是空白的。”
冥土将信件接过去,看着自己的信件,冥土并没有着急打开,毕竟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心急。
“希望蓝染君你并不是那个家伙吧。”
自从冥土进入蛆虫之巢后,一共就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室友弄疯,为此冥土还特意拜托了喜助找两个比较好解决的人渣,这样冥土才不会有过多的内疚感。
随后在进入蛆虫之巢后,确定牢狱的栅栏自己确实能够破坏后,冥土就开始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将牢房的围栏用自己的灵子侵蚀毁坏。
将两件事情全部做完后,果然不出所料,山本总队长选择偷偷将冥土放出来,名义上是为了治疗冥土那诡异的灵子,实际上则是为山本总队长调查有关远征军遇到虚潮,以及现世那些代理死神违抗瀞灵廷等事。
对于冥土所说的那个奇怪的虚以及之后的种种事情,山本元柳斎重国自然不会忽视这些问题,只是如果真如冥土所说是死神所谓的话,山本总队长一时间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胆敢在背后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重国对冥土的所作所为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甚至如果那一天冥土要是做出错误的事情,那么山本总队长还会瞬间将冥土放弃的同时,连带着名义上为他做担保的喜助也会被抛弃。
在尸魂界千年的战斗之中,山本总队长已经是一名足够铁石心肠的男人,在大事上他从不会出错,也绝不会手软。
“真是个残酷的男人啊。”
想到自己的老师,冥土有些感慨,与喜助一路并没有多少闲话,两人偷偷回到了冥土的住处。
“幸好这间院子还给我留着,不然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推开门直奔天井,覆盖在树上的地狱蝶们微微扇动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幽暗的院子里,反射着淡淡的红晕。
将手中的信件打开,随着冥土轻轻将空白的信纸拿出来,很快就有两只地狱蝶似乎有所感应一样,朝着冥土飞来,最后缓缓落在信件上。
而此时冥土平摊打开的信件,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些许的红光,而在信封里,则还有些许红色的鳞粉积攒在底下。
“所以这些鳞粉是这两只蝴蝶的吗?”
看着信封上的两只蝴蝶,喜助的眼睛被留海遮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错,正是这两只蝴蝶的,不过有一个问题在于,我之前可仅仅放进去一只蝴蝶的鳞粉啊。”
冥土笑着,轻轻掂量着手中的信封,有着些许的重量变化,可是这种变化也是因为之前喜助打开过所导致的,但是冥土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喜助并没有自己地狱蝶的鳞粉。
那么除了冥土外,还有谁拥有自己地狱蝶的鳞粉呢?
冥土将两只蝴蝶放在手指上自习仔细观察,果然其中一只蝴蝶正是上一次被蓝染碰过的地狱蝶。
要知道上次蓝染那个家伙再将冥土的地狱蝶送回来后,冥土就感觉到自己的地狱蝶翅膀过于的淡薄,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自己的地狱蝶翅膀上的鳞片被人刮去不少。
从那之后冥土就开始无比仔细的观察自己的地狱蝶状况,不知不觉冥土果然发现些许问题,那就是有人在偷偷收集自己地狱蝶身上的鳞粉。
考虑到自己与地狱蝶日月相伴,衣服上难免会沾染上些许鳞粉,这些鳞粉又往往在与其他人切磋的时候沾染在别人的道馆或是衣服上,所以久而久之,冥土身上的鳞粉也逐渐成为了一个较为明显的标识。
如今有有心人在特意收集自己地狱蝶身上的鳞粉,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喜助,最近流魂街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冥土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沉默不语的喜助。
“啊?哦,你说流魂街里发生的事情啊,怎么说呢?自从响河开始接手肃清镇压那些叛乱的死神,流魂街可是每日都有大量的死神死去啊。”
“既然那么多的死神死去,那么十二番队的监视仪器也一定会失灵吧。”
冥土的话让喜助微微一愣,眼中很快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是的,没错,不仅如此,因为这些死神被追杀的缘故,所以难免会造成平民的受伤与伤亡。”
喜助说着话,同时转身朝屋外走去,见此冥土也紧随其后,两人在瀞灵廷内越走越快,很快就在一个番队门前停下。
“因为这次的平民入侵瀞灵廷事件,所以山本总队长对于平民死神最多的十番队充满戒备,在此次事件结束之前,十番队的日常巡逻行动皆交付到人数同样众多的五番队手中,所以战后的战损清点也一并交给五番队负责。”
“不过因为这一次的叛乱是平民与贵族之间的战争,所以中央四十六室直接下达命令,要求五番队将全部战损报告以及围剿报告直接交付到中央四十六室的手中,对此为了稳定瀞灵廷的平衡,也是因为这次平民所为实在是太过,山本总队长同意了这一要求。”
两人看着远处的五番队大门,因为大部分死神都去流魂街协助响河以及六番队进行镇压,所以此时的五番队驻地显得无比的寂静,只有三三两两数名死神留在这里。
“如果,我说如果这一次的清剿人数已经变得相当恐怖了呢?或者说在这其中有着大量无辜的人是为了某些人的某种目的,而被杀死的呢?”
“那么除了五番队以及中央四十六室以外,将不会有人知道任何细节。”
喜助默默的看着五番队的队标,不知道为什么,那宛若灯笼花一样的马醉木队花剪影,恍惚间仿佛一个个被吊死的平民。
“这件事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冥土君。”喜助突然说道,“多到一旦被揭发出来,将会颠覆现有的平衡。”
“那么你怕了吗?喜助?”
冥土看着喜助,喜助却不说话,只是从袖子里不断的翻找着,似乎在找寻某种东西。
“我不知道啊,冥土君,我不知道啊。”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喜助的装傻充楞打破,就在冥土打算继续逼问喜助是否有勇气揭发这一切的时候,一柄刀抵在冥土的胸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冥土君,甚至从一开始,在将你从蛆虫之巢中带出来后,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从喜助袖子掏出来的,除了冥土的刀刃外,还有一个令牌,一个印有老头子名字的令牌。
“所以接下来你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参与,但是一定要小心啊,冥土君,蓝染那个家伙所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啊。”
再三告诫冥土后,喜助转身施展瞬步消失不见,而冥土也察觉到有人到来,同样施展瞬步离开此地。
无比迅速的来到流魂街里,冥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何处,思来想去最后冥土决定前往以前去过的鲤伏山,先找个地方好好思索下接下来的去处。
“所以,喜助他的判断是这样的吗?”
来到鲤伏山后,冥土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简单休息,按照喜助所说的将灵子注入令牌之中,伴随着一股暖流从令牌上散发,里面传来老头子那威严的声音。
“你们两人的推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是不会轻易将蓝染或是其他什么人抓捕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人的推测罢了,我需要真正的证据,一个能够确实将他们钉死的证据,同时我也需要你调查清楚,不要放过任何一只漏网之鱼。”
山本总队长对冥土说着,完全没有给冥土交流的机会,也随着淡红色的令牌慢慢暗淡下来,冥土知道,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通过了一次测试。
“不过接下来可真的是要孤军奋战了。”
想到蓝染那斩魄刀的能力,冥土到现在也只能猜测那个家伙的斩魄刀可以使其隐身,却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既然你这个家伙与中央四十六室的人联合在一起负责这次的镇压这次的叛乱,那么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家伙应该需要从中获得什么东西吧。”
冥土将喜助给予的地图展开,上面显示的正是五番队的行动区域。
宛若一个环形的包裹范围,正好将前十几区包围,而响河与六番队的死神则在这样的环形舞台中间展示自己的强大。
“也就是说问题要么在圆环包围圈上,要么在包围圈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