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心里一慌,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脸上赶紧堆起笑意,满满的胶原蛋白:“我是纪云云呀,是辟雍学院的学生,王爷这问的是什么话,人家千里迢迢从锡郡国出发,跋山涉水地来到王府,不拜堂就算了,还在这儿质问人家到底是谁,太伤心了。”
说完这话,楚瑾差点没忍住呕出来。
幸好今天就吃了几块牛轧糖垫垫肚子,不然还真地吐。
好恶心的装腔作势。
霍湛眼底已经涌出了杀气:“不能好好说话,就把你舌头割了。”
反正留着也没用。
楚瑾捂着自己的嘴巴:“你要我说什么?”
“说真话。”
“我就是纪云云。”
打死都不能说自己是楚瑾。
她是个代替品,是个替嫁女,要是被炎王发现,告到了皇上那,纪家怎么着她是管不着的,可首当其冲的是她!
现在只能认了。
“纪云云。
霍湛眼底闪过一丝杀气,转身就往屏风后面走。
“过来。”
“做什么?”
“洞房。”
“不要!”
楚瑾退得远远的,双手抱在胸前。
见面第一天就想上她,没门!
就是一夜、情也得看双方愿不愿意,虽说霍湛生了一副好皮囊,但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有克妻的命格,打死她都不要。
而且,她屁股上还有伤呢!
没人性!
“你是纪云云,你是本王过了门的王妃,不和本王洞房,要和谁?”
霍湛不耐烦的声音蕴着怒意:“过来,替本王更衣。”
楚瑾摇晃着脑袋,打死都不愿意过去。
“你不过来,本王明天就把你丢回锡郡国。”
火果果的威胁!
楚瑾艰难地迈开步伐,走到屏风身后,垂着脑袋替霍湛脱衣服。
给男人脱衣服,这么主动,她还是第一次!
耳根子都红了!
霍湛心里生出厌恶来,装,继续装。
外袍脱掉,里衣脱掉。
楚瑾眼睛都看直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的竭力防抗以及害羞。
好完美的身材!
肱二头肌、胸肌、腹肌、人鱼线。
咕噜。
完美打脸。
昏暗的烛火,一丝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面跳动。
楚瑾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让霍湛满头黑线的举动。“滚出去!”
一声怒吼,楚瑾几乎是仓皇而逃。
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她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以及站在院子里面的祁羽和净月,足足愣了一分钟。
回过神来,楚瑾赶紧往回走,只是房间大门紧闭,根本打不开。
“喂!你开个门呀,我没穿大衣,不是,是大氅,我冷!”
“你敢进来,本王一巴掌拍死你。”
楚瑾:“……”
至于么!
祁羽也震惊了,王爷这火气,来的忒猛烈了一些吧。
楚瑾懊恼地拍打着房门:“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而已。”
祁羽竖起了耳朵,王妃到底做了什么不下心的事惹怒了王爷?
一个八卦的心,挡都挡不住。
净月赶紧取了外袍给冻得直跳脚的楚瑾披上。
楚瑾还是不依不饶:“你不能这么小气的,这件事不能全怪我呀,是你自己让我替你脱衣服的,你身材那么好,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经不住诱惑,摸了摸,你至于么?”
“咳咳咳。
祁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将那口差点就喷出来的老血咽了回去。
王爷被人摸了!
“那个。
祁羽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抱拳:“王妃,属下可以问问,你刚刚摸了王爷哪儿吗?”
他有一种感觉,房间里面,盛怒之下,会有狂风暴雨。
他得赶紧找地方躲躲。
“胸呀!”
“咳咳咳。
祁羽又被呛着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没有听错吧?
王爷被人摸了,摸的还是胸!
“那个,王妃,属下劝您,此地不宜久留。”
祁羽已经转身往外面走了,楚瑾在原地愣了半天,气的直跺脚:“至于么!被人摸了摸就生气成这样,明明是他勾引我在先的!”
“噗——”
祁羽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耳朵是出了毛病,还是王妃在胡言乱语?
王爷勾引王妃!
王爷可是禁欲系的男神呀。
自从五年前浴血归来之后,不近女色,可是整个南霜国都知道的秘密了!
甚至还有人说,因为五年前一战,王爷的雄风折了。
这些年,没少人派出娘子军来打探王爷虚实,都被王爷轻松拆了招,怎么到了王妃这儿。
太彪悍了吧!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外乎就是那点事,他至于么?我一个姑娘家,都没说什么,他还生气了呢!”
祁羽目瞪口呆,王妃,脸呢?
您还知道您是姑娘家呀?
说这些话的时候,可都以为您是爷们呢!
勾引、摸胸,这些都是一个姑娘家说的出口的吗?
而且,刚刚您那表情,就不像是个姑娘家,那像头恶狼,还是带色字的。
楚瑾裹了过身上的衣袍,无奈地看向净月:“看来,今晚上我就只有和你。
净月一听,赶紧双手放在胸前:“王妃,我有的,您也有!”
“我像那么饥渴的人吗?”楚瑾嘴角抽了抽,“我是说,今晚反正床都被人霸着了,牛奶也熬糊了,不如就去厨房做牛轧糖!”
净月松了一口气:“也难免人家会想歪,王爷可是铁铮铮的硬汉子,居然也会被王妃袭胸,奴婢这不是自保么。”
楚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要不是我还带着伤,我一定掐死你。”
趁着带伤睡不着觉,楚瑾和净月在厨房找到了原材料,连夜做了一批之后,天不见亮,净月就带着牛轧糖去卖,楚瑾揉着酸疼的胳膊连连打着哈欠。
一宿不睡,还真的费神。
顺了一碗小米粥,楚瑾刚刚从厨房出来,就遇上了碍手碍脚又碍眼的人。
“王妃,这么早?”
青兰的丫鬟明蓼愤愤地走过来:“王妃还有心思来厨房找吃的?”
楚瑾一直都不大愿意和那些心肠歹毒的人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绕开明蓼,直接往前面走。
“三夫人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王妃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吗?”
“陈大夫说,三夫人可能熬不过今天,王妃能睡得着吗?”
“没想到王妃堂堂锡郡国城主的嫡女,辟雍学院的高材生,居然是一个蛇蝎毒妇!”
明蓼就像烦人的苍蝇似得,一直跟在楚瑾的身后数落道:
“王妃不觉得羞耻吗?王府来过那么多女人,除了三夫人之外,王爷可连正眼都不曾看过谁。王妃一来就针对三夫人,其心可诛!”
明蓼毫不客气地嚷嚷起来,一点儿都不避讳。
她的声音很大,也惹了不少下人来围观。
“这么多年,想爬上王爷床的女人多不胜数,王妃就怎么坚信自己能够爬得上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
“你够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