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鸽子是训练有素的,怎么就飞到你这儿来了,怎么又会被你的狗咬伤,而偏偏你又会治。”
太过巧合,就是有预谋。
楚瑾皱起眉,拳头都捏紧了:“你是说,我故意的?”
她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要不是阿黄贪玩,想要给她找食材,也不会误伤这只赛鸽。
到了霍湛这儿,却成了有预谋。
可真够恶心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霍湛!你他妈的就是个白痴!”
楚瑾气急了,再忍不住爆粗口。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别拿你高高在上的眼睛来看我们这些蝼蚁。为了军饷你可以悄无声息地容忍胡嬷嬷杀死青兰,也可以不拿你炎王府后院的女人的命当一回事,你就是个冷血的大混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最可悲的,你没人爱,没人喜欢,你就是个可怜虫!”
“青兰以前必定是喜欢你的,否则不会在你遇刺生死未卜的时候还在府上等着,可这些年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她为什么处处和你的王妃作对,甚至不惜下狠手,你心里没点数么!你以为,你独善其身,你以为那些女人都是被人杀的,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你错了!你才是炎王府最大的毒瘤!”
“我是想要靠近陆悠,但我为什么不能想靠近他?至少,我救了他的鸽子,他会给我银子作为报酬,不像你,老娘嫁过来,每个月三钱银子,说出去都丢人!”
霍湛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眼底有暴怒的因子正在跳跃。
楚瑾的声音很大,大到门外都听的一清二楚。
祁羽和陆悠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艰难地扯开嘴角,相互给了对方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悠身后的老奴才悻悻道:“小侯爷,咱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居然在这种时候听到王妃破口大骂,而且骂的人还是王爷。
最最最关键的是,王爷都不还嘴的。
“嘎吱——”
门开了。
屋子外面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大件事了!
王爷要……
杀人了?
祁羽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屋子里面看过去,王妃……安然无恙。
“看什么看,把门给老娘关上!”
王妃果然是王妃,彪悍的不要不要的。
祁羽赶紧将房间门关上,却是看着霍湛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楚瑾才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霍湛给撵走了。
她也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刚刚要是霍湛一巴掌呼过来,她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把上次给阿黄用过的药取出来,这一次她有经验,没有直接倒在鸽子身上,反而是找了个发簪,小心翼翼地勾了一珠液体,然后才滴到鸽子的嘴巴上。
这一次的分量控制的很好,鸽子喝下药水,翅膀就扑腾扑腾起来,充满了活力。
她最怕的时候,带进来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鸽子,送出去的时候,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鹰。
“谢谢,谢谢。”
鸽子欢乐地在桌子上跳动,向楚瑾道谢。
楚瑾笑着摸了摸鸽子的脑袋:“没事的,以后就飞高些。”
“我一直都飞的很高的,就是刚刚到这儿的时候,飞不高了,脑袋晕乎乎的就被狗咬下来了。”
“恩?”楚瑾惊奇地看着鸽子,“你怎么飞到我这儿来的?”
“不知道,好像有只母鸽子吧?”
楚瑾:“……”色鬼!
只是,王府又怎么会有母鸽子呢?
有鬼!
不仅有色鬼,还有真鬼。
“霍湛!”
楚瑾迅速地拉开房门,冲到霍湛面前,声音压的老低:“小侯爷有危险。”
所有人都没有听到楚瑾后面的那句话,只是听到她大张旗鼓地称呼王爷的名讳,而且就在刚刚大骂了王爷一通之后。
全世界都等着霍湛发飙,可霍湛却一言不发。
“那鸽子,不是被我引过来的,而是被一只母鸽子引过来的。”
“本王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随本王来。”
霍湛往前走了两步,却是叮嘱道:“祁羽,看着小侯爷,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
陆悠莫名其妙,正要吵嚷着抗议,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咕咕咕”的声音,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小曲!小曲!小曲!你没事了!”
鸽子闪动着翅膀,竟然比之前都还要有力了。
抱住了鸽子的陆悠忍不住夸赞道:“嫂子可真是人美心善,这样的人,配得上三哥呢!”
一众人:“……”
小侯爷,刚刚是谁说红颜祸水?
是谁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来着?
转变就变,原则呢?脸呢?
霍湛带着楚瑾从侧门出了王府,转了几个弯,却是停下了脚步。
“你要带我去哪儿?”
楚瑾跟上来,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不会是打算在这儿灭她口吧?
想到这个,楚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不会为了我刚刚的话,要杀我吧?”
“自己看。”
楚瑾纳闷地朝霍湛说的地方看过去,却是“咦”了一声:“鸽子?”
还是死了的。
她走到死了的鸽子面前,也没有嫌脏就抓起来,检查了下:“母的。”
和那色鬼鸽子说的一样,真的有只母鸽子。
“有人要引诱小侯爷的小曲?”
“应该要引陆悠。”
“这鸽子怎么死的?”
“你问我?”
“你知道。”
“我怎么就知道了?”楚瑾还在为方才被怀疑的事生气,“你还在怀疑我?”
霍湛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没那么聪明。”
“我……”楚瑾嘴角抽了抽,“能好好说话吗!什么叫我没那么聪明!我告诉你,这只鸽子是死于中毒,气体中毒!”
……
“我一直都飞的很高的,就是刚刚到这儿的时候,飞不高了,脑袋晕乎乎的就被狗咬下来了。”
……
色鬼鸽子的话在楚瑾耳边响起来,还真的是。
“有人在鸽子飞翔的空中洒了东西,只要鸽子经过就会被迷晕,甚至被毒死。”楚瑾分析了下,“但是,赛鸽飞行的高度,不会那么低。”
楚瑾瞄了一眼霍湛,反正他什么猜的到,也犯不着瞒着:“阿黄能够咬下来的,应该有这么高。”
比划了下高度,楚瑾更纳闷了:“为什么毒气会降低了?母鸽子会死在这儿?这不是给你查的机会吗?”
“倘若原来不是那么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