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胡说!”
明蓼哪里想得到,那个男人会忽然改口:“王妃,祁侍卫,你们别听他胡言乱语!奴婢是诚心实意地带他们来当王妃院儿保镖的。”
“不是,不是。”男人害怕地往后面缩,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黄狗。
刚刚大黄狗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快没命了。
在好不容易有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机会,他得保命。
“这姑娘说,只要我们跟着她的指示做,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男人吓得直哆嗦,“你,你把狗抓稳了。”
好怕怕!
明蓼瞪了一眼男人,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你们血口喷人!我怎么会这样做!我对王府忠心耿耿,怎么会。
“什么指示?”
楚瑾没有理会明蓼的自我辩解,却是问那准备和盘托出的男人。
明蓼心里一慌,哭的声音也大起来了:“王妃!王妃这是不信任奴婢吗?奴婢对王府忠心耿耿,对王妃的心可鉴日月,奴婢。要是王妃不相信奴婢,奴婢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准备去撞墙,哪知。
“哐当——”
匕首落地的声音在夜晚十分清脆,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妃?”
“要死别的地方死去,用匕首,快些,没痛苦。”
楚瑾冷冷的话语,在寒冬腊月更是显得冷酷。
明蓼看着地上的匕首,捡起来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呆呆地望着雪地,愣住了。
“说。”
楚瑾盛气凌人,在这一刻,她眼底一点儿退却都没有。
她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真相,撕开某些的人真面目。
也要让王府所有人知道,她不是任人宰割的软蛋。
楚瑾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男人赶紧跪下来磕了个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诚恳万分地说道:“是这个姑娘,今日找到我们两兄弟,说是到炎王府有好处拿,这姑娘说,不仅有银子,还可以为所欲为。
“把他们拖下去!”
祁羽已经听不下去了,居然敢到王妃的院儿里面来为所欲为!
“怎么个为所欲为?”
就在侍卫有所行动的时候,楚瑾轻描淡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她并不去制止侍卫,但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
“这姑娘心肠太歹毒了,她。
“闭嘴!诬陷!他诬陷奴婢!”
明蓼又跪下来,重重地在雪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把额头磕破了才哭诉道:“奴婢在王府十多年,难道王妃不信任奴婢吗?王妃今日要是听信了谗言而冤枉了奴婢,可是会让王府的人心寒呀!”
“王妃,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明蓼哭的雨打梨花,一脸的污血,看起来就很可怜。
“奴婢是好心好意地为王妃送保镖来,这两个人见色起意,奴婢有什么法子,奴婢也是个姑娘家,现在想想,奴婢也后怕,万一这两个人瞧中了奴婢,奴婢岂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明蓼下意识地裹了下身上的衣裳,好似真的有人要把她怎样似得。
“喂!”
男人怒了:“你当我们兄弟是什么,饥不择食么!”
全场肃静——
饥!不!择!食!
“你们!”
“是!我们两个是见色起意,但也是你先招惹我们的。我们也是听到有好处才来这儿的,我们哪儿知道,你这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心肠这样歹毒,居然要对付炎王妃,要是早知道,我们一定不会来。现在你居然还诬陷我们哥儿俩饥不择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当真自己美若天仙呀!”
男人的嘴巴臭到家,三两句话就呛的明蓼说不出话来。
巧儿就在一旁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自诩貌美的明蓼,也有今日。”
“嘘!”阿木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巧儿翻了个白眼,明蓼也有今日,她是喜闻乐见的。
明蓼一直都在三夫人那当值,颇得信任,走路都比人家带风,还趾高气昂。
现在,终于成了落水狗了。
“你们狗嘴吐不出象牙!”明蓼气的脸都红透了。
“我们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但你是不要脸。”男人骂到了兴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是你主子,肯定要把你的眼珠子都给挖掉!太可恨了!”
“说的是。是该好好地处置一番。”
轻飘飘的声音再一次吐出来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妃?”明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祁羽,根据王府的规矩,谋害主子应该以什么罪名处置?”
“谋逆。”
明蓼吓得直哆嗦:“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
“你如何?是不是要带你去胡嬷嬷那才能领罚?本王妃在府上连惩治下人的权力都没了?”
“王妃自然是有的。”
巧儿走上前来,挺起了胸膛,已经准备好痛打落水狗了:“奴婢在府上多年,可从未听说过当家主母不能够惩治下人的。就是不算当家主母的三夫人,也曾亲手惩治过下人,甚至还用过彘刑,咱们王府内年资久的奴才可都知道。”
“你闭嘴!”明蓼恶狠狠地瞪着巧儿,咬牙切齿。
“我凭什么闭嘴?大家都是做奴才的,就允许你趾高气昂地欺负人了?想当初,你可是其中一个刽子手呢!”
明蓼眼底涌出杀意来,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定冲上去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按在雪地里面痛打。
“带下去吧。”
楚瑾实在是没兴趣听巧儿和明蓼打嘴仗,已经不早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一宿就不要睡觉了。
“你们不能抓我。
明蓼跪着上前,打算抱住楚瑾的大腿好好地哭诉一番,可刚刚跪走到一半,又看到楚瑾身边的大黄狗正龇牙咧嘴地对着她,只怕她再上前一步,就要被咬成肉泥。
“奴婢,奴婢有关于三夫人的秘密可以告诉王妃。”
明蓼咽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奴婢在三夫人身边待了好几年,请王妃看在奴婢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饶了奴婢,到底奴婢这一次也是听命行事。”
“你,听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