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到了北京,受到了隆重的礼遇。陆军总部首先为这位年轻的将军安排公宴,公宴后,侍从武官把李昊引进居仁堂小客厅,袁世凯亲自召见,袁世凯已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等候,李昊敬礼后垂手立正,朗声说道:“卑职李昊,见过大总统。”
袁世凯也是很客气的让座:“小风啊,虽然你远在奉天,但我却是知道你的,雨亭的义子吗。来,坐的离我近些。”
“是。”李昊应了声是,坐到了袁世凯的对面,这是李昊第一次见袁世凯这位民国枭雄,不免多看了袁世凯几眼,只见他形容憔悴,面色发灰,看着像是在强打精神,撑着架子,李昊正看着,只见袁世凯故意提高声音说:“此次召见,事关重要。张雨亭未能来京,未免······”袁世凯轻轻咳嗽了一声,很巧妙的就把话止住了,但言辞中的不满却已经表露无疑。
李昊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是!父帅深知国家正在用兵之时,不敢疏忽。他正奔走各防地整顿队伍,打击不法分子和革命党渗入奉天的奸细,目前正是紧急关头,实难脱身。所以派寂为代表,敬聆总统训示。”
袁世凯微现笑容:“唔,这就好。小风啊,你总该知道,张雨亭虽非北洋旧部,但自辛亥以来,我便对他十分倚重。此次你来之前,我已经任命他为盛武将军、东三省巡阅使,不过这也算不得破格。”
李昊说:“是!父帅麻很感激大总统知遇之恩。”
袁世凯突然把话题一转:“你义父对云南军叛乱一事,可有什么看法”
李昊听出来袁世凯要作啥文章了,他仿佛未加思索地说:“据寂所知,父帅对云南叛变十分愤慨。”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引而不发,因为他在等着袁世凯先出牌。
袁世凯说:“政府出兵讨伐云南叛军暂时失利,贵州等地一时宣告了独立。你们不免有些泄了气吧”
李昊说:“不不!大总统众望所归,师出有名,讨伐叛逆,终必获胜。一时受挫,算不得大事,待他日重整兵马定然可一击而破。”
袁世凯微笑:“说得对!云南一日不靖,百姓便难解兵劫之苦。陆军总部正调动各地方劲旅,即将开始二次佂滇。现已决定从二十七师抽调两个旅参战。小风啊,你既作代表,想必有权接受这一命令吧!”
李昊一听,心里暗骂道,妈巴子,奉军可不做替死鬼,但表面上却郑重说道:“是!接受命令!寂离奉之时,父帅已作指示,大总统一切命令必须完全接受,在寂离奉之前,父帅便已经将29师调来,先头部队两个营昨日已到天津郊外,只是。。。。。。”说到这,李昊面露难色,话也就停住了。
老袁正听着开心,却见李昊停住了,不由问道:“小风,可是有困难如果有不妨说来听一听。”
“是。”李昊起身敬了个军礼:“大总统,奉军现在面临蒙匪作乱,所以只有29师可以调派,但29师新成立不久,人员倒是不成问题,只是这饷械。。。。。。”
袁世凯一听,点了点头,奉军29师他有所耳闻,有不少人还拿着大刀长矛,京里很多人嘲笑这支部队说是发面师,意思是还不如后勤部队,袁世凯摆了摆手说:“我明白了。你们是要政府拨给三个旅的饷械吧!”
李昊说:“是!饷械一到,奉军即刻就可以南下剿匪。”
袁世凯微微额首,说:“好!军事紧急,我马上命陆军总部给你们发去饷械。小风可以立即返奉,转告雨亭,尽快让后续部队到位,养精蓄锐,待命出发,既然是雨亭无暇分身剿匪,那我看就由你任中路军指挥使,晋陆军中将军衔,统帅奉军29师,讨伐南方叛党,成功之日,我亲自为你授勋。”
李昊立正敬礼:“是!定当为大总统分忧,区区革命党,怎么能敌得住大总统天威浩荡。”
“哈哈哈。”袁世凯听了李昊这话,如同酷暑时节遇到甘露,心情舒畅,神采也是恢复了几分:“小风啊,我听说你酷爱雅物,按着辈分来说,我算得上是你的叔叔了。”说着,袁世凯手一直柜子里的金瓶珍珠花树景,继续说道:“这原本是老佛爷的东西,不过现在我将它赠与贤侄,望贤侄日后多多为国家建功立业。”
“谢大总统。”李昊定睛一看,这个金瓶珍珠花树景,瓶中插黄金树,以碧玉为叶,珍珠作花,金丝为蕊。不由得感叹:“珍品,难得的珍品。”
“哈哈。”袁世凯看着李昊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心里暗想道,这小子也没什么见识,这老佛爷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珍品,不过口中仍呼贤侄:“贤侄,可速回奉天,协助雨亭统筹出兵事宜。”
“是。”李昊敬了个军礼:“寂,立即赶回奉天。”
翌日,李昊穿着陆军中将服,压着两个旅的德械装备和600万大洋回到天津,一下火车,就看见孙列臣在站前迎接,李昊赶忙小跑到孙列臣面前,深居一躬:“六叔,怎么能让您接我,这不是折煞我吗。我怎么当得起呀。”
“小风啊。”孙列臣一把扶起李昊:“一路上,你的表现六叔看在眼里,此次你为我奉军又立新功,完全当得起任何礼遇。”
“这不我该做的吗。”李昊嘿嘿一笑:“六叔你看,我都陆军中将了,还有金瓶珍珠花树景,这不也没白干活嘛。”
孙列臣一乐:“你小子呀,什么时候改改你这玩世不恭的脾气。”
“我改了,还怎么抢六叔的扳指呀。”
“哈哈哈哈哈哈。”孙列臣抬手就要打李昊:“小兔崽子,还惦记着我的扳指那。行啦,回奉天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好咧,那我等着。”
“等着吧,这一天不远了,咱们也该回奉天了,休息一下,咱们明日启程回奉天。”
“好嘞。”
第二天,李昊与孙列臣押送这这批军火和军饷赶回奉天,到奉天后李昊向张作霖报告了和袁世凯的这场把戏。乐得孙列臣腰都直不起来了,张作相也是直摇头,张作霖更是直拍李昊的肩膀:“小风,这一趟干的可以呀,这竹杠敲得漂亮!太漂亮了!”
李昊俏皮地眨眨眼睛:“若不是袁世凯倒了大霉,我也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屋子里马龙潭、吴俊升、孙烈臣、张景惠、冯德麟、汤玉麟、张作相一听李昊这话更是哈哈大笑。
未出三天,陆军总部派专员把剩余一个旅的饷械全部送到。李昊盛宴招待‘钦差’,然而张作霖却是全程并未露面,席间,李昊拍着胸脯保证部队列装完毕即刻出兵。
李昊这边送走钦差,张作霖这边已和袁金凯把文章做好,饷械收齐,《东三省公报》立即发表了奉天省议会、各国民代表及绅商各界致敬大总统的通电。略谓:“奉天边疆多事,地方不靖,保境安民,唯赖盛武将军、东三省巡阅使。顷闻政府有抽调张师远征之议,代表等不胜惶惑,撤此干城,省民何依。特此吁请大总统取消调兵之议,依顺民意,以恤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