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点,李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跟着警卫部队一起出早操,这是他昨晚上给自己下的目标,把体重从一百六十斤减道一百三十斤,这是为了完成他没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对罂粟女孩许下的承诺。
早操出完,李昊累的好像全身散架,摊到在地,此时,王兴文恰好抱着一摞资料经过,看到李昊这幅样子,把资料交给随性人员,小跑过来将李昊扶起:“我的大处长,你怎么成这样了”
“唉。”李昊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我也是武人出身,没想到荒废了几年,成了这幅样子,一个早操就跟不上了。”说着,李昊扶着腰,长喘了一口气问道:“兴文,你来的这么早干嘛”
“处长,我已经查实此女身份。”王兴文说着,把头望向宿舍:“此女名叫陶毅,后自己改名郝薏,现在周南女中师范读书,其父亲是长沙当地有名的富豪陶敬轩,此次她来奉是随父亲前来打理生意。”
“这么说,此女并无歹意咯”
“可以这么说吧。”王兴文点了点头:“处长,既然确定了她的身份,是不是我们可以放人了”
嘿,李昊一指王兴文,乐了:“我说你个王兴文,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嘿嘿。”王兴文摸了摸头,脸红了:“没有,就是把一个女孩关在我们情报处,这传出去是不是有损我奉军名声”
“滚。”李昊一脚给王兴文踹到一边:“一会把她带到一号审讯室,如果确定没有问题,再放人也不迟,而且她是怎么进的帅府,有什么目的,必须查明,你兴文可不要学爱新觉罗·福临,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原则。”
“兴文谨记处长教诲。”
“嗯。”李昊点了点头,一挥手:“去安排吧。”
一号审讯厅是一间3米见方的小屋,潮湿、阴冷,由于刚刚才结束早操,工作人员大都在吃早饭,所以审讯室倒是显得很沉寂,李昊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两脚往桌子上一搭,点了根烟,这里的潮湿阴冷让他很不适应,正抽着烟,王兴文带着人把郝薏带来了,看到郝薏,李昊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你好,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那”
郝薏颇为意外,因为眼前的男人虽然稍稍胖了一点,但是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明亮清澈、黑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声音也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我叫陶毅,不过我更喜欢人叫我郝薏。”
“郝小姐,呵呵。”李昊笑了笑,面前的女子到此刻双手紧握,虽然紧张,但仍不失端庄,看来她是真的只是一个大家闺秀:“你能告诉我你夜闯帅府的目的吗”
“帅府”郝薏有些茫然,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你是说昨天我去的那个宅子就是帅府吗”
“是。”李昊看着郝薏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郝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带着恐惧的望着他,这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声音不由得又柔和了不少:“郝小姐,能告诉我你过去干嘛了吗”
“捡风筝。”
“郝小姐,会有人大半夜的放风筝”
“我半夜无聊,不放风筝,难道将军可以带我游奉天?”话一出口,郝薏顿时脸红了,不由得跺了跺脚,心里埋怨道:郝薏呀郝薏,怎么能这么轻浮,你的矜持去了哪里?
。。。。。。。李昊也没想到郝薏会这么回答,毫无准备之下,被呛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干咳了几声,叫过王兴文,低声说道:“咳咳,兴文,去帅府问问,有没有人捡到一个风筝。”
“是。”王兴文敬了个军礼:“我这就去办。”
借着这个由头,缓和了下尴尬,李昊继续开口:“真的”
“当然。”
其实李昊已经有些相信她没有歹意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在试探一番,于是他向着郝薏点了点头:“郝小姐,我没办法陪你游奉天,但我可以请你看一场好戏。”说着一挥手:“来人,带着郝小姐,咱们去五号房。”
五号房又叫刑讯室,不在这边,而是和囚房在一起,一进大门,郝薏就发现风门边挤满了人,久久地望着那挂满刑具的刑讯室,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郝薏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刑讯室前,吆喝声不绝,偶尔能够听到有人不安地低语。
“来人,把陈其美带上来。”说着,李昊还搬过一把椅子,绅士的做出请的手势:“郝小姐,请坐。”
郝薏此时望着挂满刑具的刑讯室,内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端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恐惧,不由得暗自想到:这个男人要干嘛不会是对我用刑吧。正在她忐忑不安之时,一双大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放心坐吧,我是请你来看戏的,前几天我们在大连抓了一个革命党。”
郝薏坐下没过多久,两个士兵压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进到这里,直接将其捆在架子上,李昊走上前去:“陈先生,久仰大名。”
“呸。”那人一口吐沫吐到李昊的脸上:“军阀的走狗。”李昊闻言,也不恼怒,拿出手卷,不紧不慢的擦去,转身吩咐士兵:“照顾一下陈先生。”
“陈先生,我劝你最好还是说了吧。”士兵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把刑具一件一件的准备好。
郝薏听得清一个无畏的声音在回答:“上级的姓名、住址,我知道。下级的姓名、住址,我也知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秘密,你们休想从我口里得到任何材料!万恶的军阀一定会被打倒。”陈其美的声音沉静、安宁不乏坚毅。
“就你一个革命党,我们还真就不信还制服不了”特务们说着,拿起了一根长钉:“你不说,这钉子下去,十指可是连心的,考虑一下吧!说吧,说出来我们一定会重重赏你的,高官厚禄,伸手可得。。”
郝薏看到,陈其美面色一怒,一个呸子脱口而出:“呸,你们休想知道。”特务头子闻言,对着手下招了招手,站在陈其美旁边的特务把铁锤高高举起,墙壁上映出沉重的黑色阴影。
“钉!”
郝薏看见绳子紧紧绑着她的双手,一根竹签对准他的指尖……血水飞溅……
“说不说”
没有回答。
“不说拔出来!再钉!”
陈其美没有声音了。郝薏仿佛感受到了陈其美连心的痛苦,像竹签钉在自己的身上:啊……,她不由地高声尖叫了出来。。。。
一根,两根!……竹签深深地撕裂着血肉……左手,右手,两只手钉满了粗长的竹签……一阵,又一阵泼水的声音……已听不见陈其美一丝丝的呻吟。
郝薏的身体哆哆嗦嗦的蜷缩在角落里呜呜的哭着,不敢再看陈其美一眼,李昊走了过来:“郝小姐,现在能和我好好聊聊了吗”
郝薏此时两只手捂在眼睛上,泪水不住的流出来,除了呜呜的哭声,一句话也不出话来了,机械式的向着李昊点点头,李昊笑了笑:“这多好啊,来人,送郝小姐回去休息一下。”
郝薏被送出五号房前,偷偷地拿眼角瞄了一眼陈其美,只见陈其美已经昏迷,被两个特务拖着向前移动;鲜血从他血淋淋的两只手的指尖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