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兴致高昂,直至凌晨才各自散去,李昊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情报处,一个电话把王兴文给叫了过来:“兴文,被抓的那个女人现在关在哪里?”
“处长,那个女人关在咱们的宿舍里。”
“走。”李昊一挥手:“带我去看看。”
“是。”王兴文敬了个军礼,转身带路,宿舍离办公大楼不远,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一进门,李昊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睡着了,雕花檀木古床纱幔层层,隐约可见曼妙身姿盈盈而卧,蓬松的黑发,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配上她纤长黑亮的睫毛,简直像个洋娃娃。她微微的翘起两个嘴角来,可能正在做她的美梦吧,李昊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忍心吵醒她。于是,转身问王兴文:“兴文,你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世了吗?”
“目前还没。”王兴文摇了摇头:“因为没有对她进行审讯,所以暂时没能核实她的身份,属下办事不力,请处长责罚。”
“好啦。”李昊摆了摆手:“不是你的责任,算了,让她睡吧,你去安排一间宿舍,我今天在处里休息。”
“是。”王兴文点头表示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王兴文给李昊安排的房间无疑是最好的,镂空的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静的待着,一道屏风将房间跟为两半,越过屏风是一道有一道的纱帘,一阵清风拂过,纱帘浮动,着实让人感觉舒坦。
“处里还有这样的宿舍?”李昊转身看向王兴文:“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处里专门为您建的,只不过刚刚建成,没来得及和您说。”
“有心了,兴文,你也早点休息吧。”
“属下告退。”
王兴文走后,李昊却发现自己毫无睡意,不由得走到花梨大理石书案前,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取过笔架上的毛笔,一时间往事涌上心头,想起那天他和罂粟在人工湖畔散步,罂粟小鸟依人般地挽着自己的手,边走边诉说着自己的情感,只是时过境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一想到此,心绪难平,不由得摊开宣纸:
《虞美人·枕上》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总难明,
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
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此时,也许没有比主席的这首虞美人更符合的了,写完后,丢下笔,仰卧在床上,咽不尽泪痕斑,看不尽眉峰蹙,道不尽柔肠结,诉不尽离恨苦。观不尽星河转,数不尽千帆舞,叹不尽朱颜凋,悲不尽霜鬓素。觅不尽孤鸿影,寻不尽迷情渡,登不尽明月台,望不尽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