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骂出口说道:“我靠!你这一商量就几天啊?连个电话都不回?”
林家生说道:“大山里没信号啊,你们过来干什么啊?”
这时,门开了,万金友笑着说:“怎么样?一家团聚了吧?一起上路吧?”
林家生不满地说道:“扯什么蛋啊,你到底是卖不卖啊?卖就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玩。”
万金友凶狠狠地说:“卖你.妈个头,老子抓了一辈子鹰,还能让鹰琢了眼啊?痛快把钱给我退回来,咱们就没事,不然,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啊?”
林家生严肃地说:“什么钱?你买人家山,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赶快去挖宝,和我在这儿叫什么劲儿?”
万金友骂道:“滚你.妈的,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和那个胖子都是本家,这山本来就是你的,给我下,到底还不还钱?”
老冯哈哈笑道:“你还真不傻?知道的快的,你没叫那道士给你算一卦啊?破财之相啊!”
万金友愤怒地说道:“他被我打断腿,现在在街上做乞丐呢,你们乖乖听话,不然和他一起去乞讨!”
老冯笑着说:“我觉得你当乞丐的几率比较大,这回穷的剩个裤衩了吧?”
我还真有点怕,把这货bī)急了,跳墙。忙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在这呆着干什么啊?找个地方,我请大家吃法,都饿了吧?”
万金友笑道:“想跑?这里属你最坏,一会儿我就先把你剁了!”说完,望着电话。
我知道他这是在等命令,林家生也看出了问题,准备推门出去。
万金友大手一拦说道:“当这是你们家呢?说走就走啊,都给我老实呆着!”
林家生一脸怒气地说:“你找死是吧?你真以为我怕你啊,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跟钱作对的?我耍够猴了,现在有正事要办,赶快滚蛋,别叫我再看见你!”
万金友被林家生气笑了,说道:“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啊?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说完,向外面叫了一声,准备叫人进来。
外面本来弟哥的一群人,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万金友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林家生推开万金友,我跟在林家生后面,走出了房子。
外面几个拿着大砍刀的人,正指挥着几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弟哥耀武扬威地说道:“都给我蹲好啊,我看哪个站起来一点,手就给他剁了!”
万金友跟着出来,脸色苍白地问弟哥说:“兄弟,你这是?”
弟哥笑着说:“哥哥,不好意思了,这位林总可是我的财神爷,还有这位小爷,是林老的后辈,我都不敢得罪,兄弟我就是混口饭吃。”
万金友像一只充了气的野猪,要冲过来打弟哥,我伸出了一只脚,拌在了他的脚上。他一个狗啃屎,摔倒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我装作很无辜地收回了脚,只是这胖子的腿真有劲儿,磕得我小腿生疼。
林家生没那么多的耐,说道:“阿弟,帮我问清楚,他们到底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我这边还有事,等事办完了再谢你。”
弟哥点了点头说:“林哥,谢啥,这些年你没少帮我,兄弟我别的本事没用,但要在这片闹事,那是找死!问出来,我给你打电话,我叫人送你们出去!”
说完,叫了一个兄弟,开着车送我们出去。
车上林家生解释道:“我早猜到他们得反悔,就和人都打好招呼了,就是想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另外,我总觉得边有人不可靠,这回故意几天没露面,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你给董总的《股份转让书》不见了,估计被人拿走了,这是故意调开你,要吞你的盈科啊!”
林家生十分淡定地说:“呵呵,牛鬼蛇神都登场了,好啊,我正好奇谁要吞我盈科呢?”
老冯也笑着说:“早知道,不卖给你了,搞得便宜了外人。”
我们直接到了盈科,李总正跟一群人吵架呢,看我们下了车,才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林家生走了过去,我们跟在后面。
我问李总,怎么回事?李总说道:“早上,过来一个女人,带着律师团队,莫名其妙的说要接管盈科,让我交出手上的资料和印章,我不肯,他们就来硬抢,连公司的保安都不帮我。”
突然,就听见林家生一声怒吼:“放肆!谁给你们开工资不知道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一个很尖的女声说道:“老林,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大的脾气啊?”
老冯在后面惊讶地说道:“琳琳,你怎么回来了,多年不见,还是那么漂亮啊?”
我这才看清,人群中一个美丽的少妇,一妖艳的红色旗袍,头发扎在头顶,材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绝对是个尤物。
琳琳瞪了老冯一眼说道:“你怎么越活越退步了?以前还有点格,现在可好,成了老林的跟尾狗了,你可真有出息!”
老冯翻了个白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林家生不悦地说道:“你好像从来就没学会说话是吧?知道什么叫最基本尊重吗?”
琳琳哼了一声说:“别人说这话还行,你有什么资格说尊重啊?你尊重过谁啊?除了你自己!”
“知道什么叫最基本的尊重吗?”我重复了一下林家生的话。
琳琳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也没有资格!”
我笑着说:“阿姨,你不是说,别人说这话还行吗?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啊?”
估计是这句阿姨叫的,琳琳愤怒地瞪着说:“一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就知道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臭阿飞吧?怎么哪都有你呢?盈科和你有半毛钱关系?有多远滚多远去!”
我却没生气,对着老冯说:“这个就是当初,害你和林哥兄弟反目成仇的女人啊?什么眼光啊?你们这代人啊,就是见得女人太少,是个女的就行,也不怪你们,数量不多,质量自然也不好!”
老冯没有了以前的伶牙俐齿,呆呆地低着头,没接我话。
琳琳气得直跺脚,和我说道:“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磨牙,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哎了一声说:“我也觉得你时间不多了,都人老珠黄了,回家看看《渴望》,跳跳广场舞算了!”
琳琳拿我没办法,就对着林家生吼道:“你看看这几年,有什么长进?都认识些什么人?说正事,叫你这个什么总经理走开,我要接手盈科了。”
林家生看了琳琳,又看了看围在院子里的一群人说道:“有话会议室说!”
说着,第一个走进了办公楼。
我和曾哥站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毕竟这是盈科自己的家事。
人都走了进去,林家生又走了出来,冲我喊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啊?跟个傻子似的!”
我哦了一声,拉着曾哥往里面走,曾哥摇了摇头说:“我在外面等你们吧,别让你姐吃亏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进了会议室,琳琳一看到我,站了起来说:“你进来干什么?又有你什么事啊?谁许你进来的?”
我没理她,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淡定地说:“你家住海边啊?管得怪宽的!”
林家生最后一个走了进来,对着琳琳说:“他什么时候想进来就进来,他在盈科想去哪就去哪?别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琳琳拿出了那份《股份转让书》说道:“你的股份,我接收了,上面就差你一个签名了,签了吧!”
林家生拿过来,看了下说道:“我为什么要签?我不卖了!”
琳琳哼了一声说:“你宁愿卖给外人,都不肯卖给我?要不是我找人拿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把盈科就这么给卖了啊?”
林家生说:“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你吗咱们离婚多少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琳琳突然眼带泪花地说道:“当初是谁无,狠心要离婚的,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吗一夫妻百恩,你就这么狠心?”
林家生多少有点犹豫,我太知道林家生了,他是吃软不吃硬,我怕他一时心软,就马上说道:“林哥,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卖她不如卖给我啊!”
琳琳怨恨地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大声地说道:“有没人把他给我赶出去啊!”
林家生很坚定地说:“我说了,这里没人能赶他走,我再说一遍,我不卖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其他的免谈!”
琳琳眼珠一转说道:“老林,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让他们都出去行吗?说完,你想怎么样,我绝不打扰你!”
林家生看了看我,我也只好走了出去。其他人跟着出来了。
然后,听见里面吵的很激烈,最后,林家生推门走了出来,冲着我说道:“对不起,我退出了!”
我长大了嘴,看着琳琳得意地拿着转让书,向我挥了挥,林家生说道:“你最好信守承诺!”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林家生又说了声:“对不起了,阿飞,这事我必须做这么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老冯跟在他后面,质问他。
李总哎了一声,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妖孽的女人到底和林家生说了什么,让林家生突然改变的想法,就这么把盈科的股份给了她。
我们回珠海的路上,李总终于留下了眼泪,哭诉道:“是不是我的灾星啊?我怎么在哪,哪就是多事之地呢?原来万众电工就这样,现在盈科又这样。”
曾哥安慰道:“别伤心,咱自己搞个企业就是了,又不是没钱!”
李总哎了一声说:“好累,我想休息了,你养我吧!”
曾哥幸福地说道:“我等你这句,等好久了,好啊!”
我插科打诨道:“好累啊,我想休息了,你连我一起养不?”
李总破涕为笑,和曾哥一起说道:“滚蛋!”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董总办公室,董总看我垂头丧气地样子,大概猜到了,但还是问我道:“盈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董总问道:“怎么会这样?林家生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么卖了盈科?你在想什么?”
我回答说:“我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本来都好好的,他那个前妻来了,和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家生就把股份卖给她了。”
董总哎了一声说:“盈科大势已去没办法了,咱们得住啊,很快中京就会和盈科谈收购的事了。盈科搞定后,就该是咱们了。”
我有点疑问地说:“董总,你觉得国家会让中京这么做吗?这不符合国家的市场经济政策啊?行业优化升级,重整,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这种垄断,国家会许吗?一家独大,不应该吧?”
董总摇着头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了,吞了咱们,在一起对坑外国的企业就是了,然后再重新划分行业,也不是不可以的。这个和国家宏观调控还不一样,这也是市场经济,优胜略汰,人家又没bī)咱们。”
我哼了一声说:“是没bī),不过,用尽各种手段,还都是见不得人的!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董总哎了一声说:“顺势而为吧,人家要是真开出合理的价格,咱们也没理由不放的。”
“可这是你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你我都不缺钱,缺的是一份实现自我价值的事业!”我动地说道。
董总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实现自我价值有很多方式,你也不用这么灰心,架还没打呢,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他们既然想收购咱们,咱们为什么不能反收购呢?”
我愣了一下说道:“反收购,这个不现实吧?那可是年产值上千亿的企业的啊,人家可是国字头的啊!”
董总嗯了一声说道:“难度肯定是有的啊,第一,中京集团下面有很多公司,这次收购的投资控股公司只是他们的一个子公司,第二,我觉得这事是企业的个人行为,和国家政策无关,第三,咱们也不是那些软柿子,谁都能捏的,盈科不是林家生出了什么事,他们连盈科都拿不下来!”
事并没有董总想的那么简单,第一个找到我的人,太令我意想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