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大的吓人,这是我住过的最大,最宽敞的酒店房间了,我觉得比明珠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大,而且豪华的多。
客厅的地上,铺的都是雪白,长绒的地毯,听海龙介绍说,是熊毛地毡,至于说得什么北极还是南极熊,我就不信了,多半是人工的,但这已经够奢华了。主要是它铺的不是一块,而是半个客厅。
客厅的激光电视是100寸的,这种激光电视现在的市场售价在10万元左右,能买的起,用的上的还是少数人,并且每个房间都有一台40寸的小电视,都是曲屏的。主人房还配着电脑和投影仪。
最令我惊奇地是,每个洗手间里也有一台电视。
酒柜里的酒,也是货真价实的,随手拿出一瓶都是几千块钱的,这品味也是可以啊。
还配有厨房,里面的设备是应有尽有,不比一般住家的差。
饭桌上的鲜花,可以看得出来是每天换一次,里面还配有一个小型的会议室。
我是真被惊艳到了,问张海龙道:“你这里是只有这间房是这样的吗?”
张海龙摇着头道:“不是的,下面一层和这间差不多,但就是小了一点,没有会议室而已!这一层本来打算是自己办公用的,但我自己也很少过来,就用来招待特殊一点的客人,这间房可是住了不少名流和大人物的!黄埔和记的李超人就来这里住过两天,澳门赌王何生也来过,连科比中国之旅,也带着他的家人在这里住了一天呢!”
我啊了一声道:“那我不是很荣幸?你这一天收多少钱啊?”
小黑撇着嘴道:“你打算给多少啊?”
我切了一声道:“你不是有股份的吗?从你股份里扣就是了!”
张海龙笑着回答道:“一天是2万块钱!”
我哦了一声道:“那还可以啊!也不贵!是可以接受的啊!”
张海龙嗯了一声道:“主要是这里有钱也订不到,我们不对外销售的!”
我点了点头道:“就得物以稀为贵!不过,我觉得价格可以再调整一下,还是便宜了一点!”
张海龙却摇着头道:“不便宜了!香格里拉一晚上才多少钱啊?最贵的房间也才2000多!”
我笑了笑道:“那海龙你就有点孤落寡闻了!西双版纳万达文华别墅度假酒店一晚8-9万,佳华广场酒店一晚也得5-6万!还有啊,有些酒店最顶级的房间,和你这里一样是不对外销售的,平常人不知道,开出的价钱也是5万起的!你这价格,直接就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张海龙噢了一声道:“是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可我这么高的价,物价局能通过吗?我这里酒店虽然是豪华,可才4星级,连个5星都评不上,更别说超5星了,订那么高的价格,我怕通不过啊!”
我切了一声道:“评星这东西,这几年才严格了一点,前几年就是给多给少的问题!但我觉得,你这里的服务和设施应该没问题,你找人来评定一下啊!昆明本来5星级的酒店就不好,你要是评审上了,也是件好事,帮你多点宣传啊!”
张海龙嗯了一声道:“好的,马上就去办!”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我好奇地小黑:“这位你的战友,除了这酒店的生意,是不是还有别的生意啊?其貌不扬的,可赚钱是把好手啊!”
小黑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这些战友里面啊,就数他混的最好了!当兵那会儿,真没看出来,家里有钱,他爸挖煤的,据说钱多得花不出去,这不退伍后,在家没事干,就找我商量,后来我就问了你,你告诉我,昆明旅游城市,当然是做酒店,民宿赚钱了!天气好,还没有淡旺季!我就和他说了,他就投资了这家酒店了!另外,他还做了城际交通运输专线,昆明到西双版纳到大理几条线的客运中巴。”
我啧啧道:“都是赚钱的买卖啊!不说他了,那边的人,你查的怎么样了?有大青他们的消息吗?”
小黑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伙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哦了一声道:“没有就没有吧!你查过章萧没有啊?她和卫华,大青他们有关系吗?”
小黑还是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章萧被判了3年,光头判了2年,因为服刑期间表现良好,都减刑了!出来后,章萧就国外了,回来后一直做医疗器械,药品生意。一年前,章萧在白爷的墓地前,碰见了光头,于是他们就一起做生意了!我也查了机场的那帮人,带头的那个保安队长,叫李大力,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光头,后来可能就成了他们团伙的一员,他也算是骨干!他们这伙人,以章萧为主脑,光头明面上是他的助理,暗地里是他的保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突然想起说道:“应该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会用枪的!”
小黑啊了一声道:“我记得,不过这个女的,我一直没找到,可能在暗处藏着吧!以防万一!”
我想了想说道:“都得防着点,到时候他们分分钟就会出卖咱们的!咱们也得留一手!”
小黑嗯了一声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先住一晚上,我已经叫海龙去那边打听了,一个是看看边境上的情况是怎么样?再一个,在那边找几个当地的熟人,多观察一下,有没外地人过去!”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对母子呢?”
小黑答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确定肾源后,安排好手术地点了,人再带过去,这段时间,我找了个私家医生和护士专门跟着呢!”
我满意地点头道:“做得好!你来过昆明没有?我是第一次来,晚上去逛逛?”
小黑撇了撇嘴道:“和你逛?没兴趣!”
小黑不去,奎哥想和海龙叙叙旧,就剩下我和柱子了,柱子说自己太困,要睡觉,结果就我一个人想出去转转,本来海龙打算给你一辆车,让我开,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车,还不如步行好过,就拒绝了。
这里离市中心还是比较远,问了服务生,要坐中巴车,再转一次车就可以到五华区,东风广场、正义路、南屏街及青年路是比较旺的地方。
坐车的时间不长就到了市中心,我找到了南屏街的夜市,晚风不冷不热,吹得人很舒服,路的两边都是小摊,卖什么的都有,大多数都是一般夜市都可以见到的物件,我停留在了一个卖玉石首饰的小摊前,两个游客模样的人,正在挑选着玉石镯子,看成色很一般,摊主却开价1200,我虽然不懂玉石,但也看得出来,这镯子不值什么钱,女游客似乎很喜欢,男游客觉得价格太贵了,劝女游客不要买。
摊主一个劲儿地推销着,这镯子是怎么的浑然天成,这种水,这颜色,听声音,看产地什么的,一堆专业术语,让人很轻易地就能相信,这镯子是原石,不是合成品。
女游客被说得越来越感兴趣,下一刻就要掏钱出来了,不料却突然来了一群人,都穿着花衬衫,短裤,拖鞋,打扮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走到了地摊前,对着女游客手上的镯子,就说道:“假的,这个是翡翠,不值钱的,不是玉,你要是喜欢,去我摊位上找,我给你200块钱一个,随便选!”
这种公开抢生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怕事的人,都躲开远远的,像我这种爱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也有几个,停住了脚步围观。
女游客先是一愣,再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她,有点害怕,放下了手上的镯子,说了句:“我不买了!”然后,就拉着男游客,匆匆地离开了。
这群人没有为难女游客,而是拿起了那个镯子,对着摊主说道:“又他妈的在这儿骗人了!”
摊主十分怒愤地说道:“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老捣乱?摊位费我都交了啊!”
那群带头的人一个光头,笑嘻嘻地说道:“那是政府收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收的是,可以保证你在这里卖假货,没人会揭穿你!”
摊主不满地说道:“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不怎么赚钱,每天交摊位费就已经很难维持了,还要给你们钱,我哪儿有啊?再说了,我这怎么就是卖假货了?我又没说,我这货是什么,就是普通的首饰而已,我还可以讲价的啊!”
那个光头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继续卖吧,我看你一天能卖出几个去!”
摊主想发脾气,可他们人多,又不好发作,但还是不给钱,生着闷气,坐在了地上。
光头把镯子扔在了摊位上,和其他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看他们走后,我蹲了下去,在摊位上挑选首饰。
摊主像泄了气的公鸡,问他多少钱,他都是一口价20,也不介绍,让我自己随便选。
我拿起了刚刚那个镯子问道:“这个也20吗?”
摊主有气无力地答道:“都20!”
我掏出了50块钱,递给摊主,等着他找钱。
摊主心不在焉地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50块钱,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不要钱,送给我啊?”
摊主这才发觉到自己找错钱了,收回了50块,又找给我30块钱。
我同情地问道:“他们天天来这么捣乱吗?”
摊主哎了一声,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开口道:“可不是嘛!只要我这里有生意,他们就来捣乱!我这生意真没办法做了,可我都交了一年的摊位费,不做又亏,要不我早换地方了!”
我不解地问道:“你干嘛不一天一天交啊!?”
摊主答道:“不是想着便宜吗?”
我又问道:“那你怎么不报警呢?”
摊主哎了一声道:“怎么报啊?他们也没干什么!就是赶我的客人走!我们这行啊,就是卖给一些不懂行的游客,赚点小钱的!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根本卖不起价钱,这样下去,连摊位费都赚不回来!没办法啊!”
我哦了一声,拿起了手上的镯子,不想再听他诉苦了,因为我对他说不上同情,他本来就是蒙人的买卖,几块钱的东西,卖给人上千,这和卖假货的,也没多大区别!
摊主看我站了起来,没说一句同情他的话,自己觉得索然无味,又开始叫卖起来。
我走到前面的小吃街上,再次撞见了刚刚的那伙人,他们正在和一个买烤肠的小摊主要钱呢。
说实话,现在这个年代,像他们这种古老的收保护费的手法,可是不多见了,赚不了几天钱,就得被举报,一个打黑行动,他们就得蹲上去个三五年的。
烤肠摊主很配合,掏了几张百元大钞,给了光头。
光头很得意地揣进了袋里,走的时候,还不忘拿人家几根烤肠。
这行为和以前的地痞恶霸真是一点区别都没有。
我走到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一边走,一边打闹,彷佛这条街,这个夜市就是他们的一样,到了一个摊位上,就伸手要钱,也没看哪家不给的?估计他早就都降伏过了。
直到走到了街尾处,一家饮品店里面,才发生了冲突,我没看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群人进去后,不到一分钟就都跑了出来,后面出来的两个人,满身是血,先出来的,捂着脖子,可以看到血还在从指缝间流出来,后面追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朝前面跑出来的人砍去。
这场面吓坏了逛街的路人,一哄而散,向各个角落散开。
我正站在饮品店的正门口,刚刚一群人跑出来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等那个被砍的人捂住脖子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出事了,想马上跑开,后面的人从店里追了出来,和我刚刚正对面,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就傻傻地举起了手,不敢跑,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