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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的家是一栋海边的别墅,我估计这里的房子应该都是天文数字,她的家又是独门独户,像是两栋联在一起了,比她的邻居家都大了一倍。
车直接开进院子里,还没敲门,就有个管家模样的,开了门,客气地招呼着。
进到大厅,不比五星酒店的大堂差,我笑着说道:“徐总家阔气啊!”
徐月像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房子再大,也就是住人的,我们全家一天在这房子的时间,加起来都没工人多,我总觉得这房子是给工人买的。”
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穿着一天肥大的裤子,上一件皮衣,皮衣上面很多金属钉,闪闪发亮,画着浓妆,戴着一个似乎可以把耳朵扯掉的耳环。从楼上跑了下来,也不和徐月打招呼,就往门外走。
徐月喝住她道:“见到客人也不打招呼?”小女孩还不愿地对着我说道:“叔叔好!”我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小女孩继续往外走,徐月问道:“干什么去?吃完饭再走!”小女孩一脸不满地说道:“不吃了,我还有事呢!”徐月也不问她有什么事,只是说道:“叫司机送你去?”小女孩摇着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走啦!”徐月哎了一声,看着小女孩走出去的背景问道:“你今晚回不回来啊?”小女孩已经消失在视野范围外了。
徐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哎,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好奇地问道:“这是您女儿?”
徐月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今天14岁啦。”
我对于徐月的这种教育方式,是真的不敢苟同,一个仅仅14岁的小女孩,穿着奇装异服,彻夜不归,当母亲的竟然放任自由,这教育理念在中国,未免太前卫了吧?
晚饭,工人做了一桌子菜,比昨天和我郝总那餐还多,我问道:“还有人来吃饭吗?”
徐月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就咱们两个,我和我丈夫早就分居了,他不住在这儿。”
我说道:“这是不是有点浪费了?这也太多了吧?”
徐月满不在乎地说道:“人家来客人,一向如此,你多品尝下,这都是大连的特色菜。”
昨晚晚上喝的有点多,现在其实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又不好驳主人意,勉强地吃了点,徐月基本上没动过筷子,就是在那儿静静地想着心事。
为了缓解这尴尬地气氛,我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您教育女儿的方式很特殊啊。”
徐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怎么不管她是吧?我不是没管过她,相反以前管得太严了。从小就让她学习钢琴,舞蹈,绘画,能学的都学。那时候,她也很争气,样样都学得好,学得快,学习还好,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子。可自从我和她爸分居后,孩子的格就变了,我一开始先是骂,再说动手打,都没效果,稍微打重点,她就要死要活的,有一次真的要跳楼,我就怕了,后来实在没办法,就由得她,她想怎么样,就由得她,只要别失去她就行啊!”
我虽然还没孩子,但也能多少体会到徐月的无奈。
第二天一早,我正式去了同德上班,份是徐月的董事长助理。徐月让我去人事部办理手续,被我拒绝了。我的原因是暂时让我熟悉下况,就当是实习了。徐月也没勉强,就找人事部的人帮我办了一张进门卡,给我找了个公司的单公寓暂住,和一辆不起眼的宝来车借给我开。
公司只知道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可以随便进出董事长办公室,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什么职位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给自己制定的近期任务,是看公司资料。只要我想看的,徐月都给我开绿灯,甚至连公司内部的财务报表都让我一览无遗。
从公司的财政报表来看,公司整体运营的还是很不错的,流水很健康,资金也很充裕。
从人事架构来看,还是有点家属式管理,直线管理,徐月一人独揽大权,下面没有设总经理,执行董事,都是副总经理,分管各个部分。
从销售模式来看,也是以做渠道为主,直营为辅,公司整体的战略合作客户很少,最大的一家战略也只是大连本市的一家地产公司。销售的奖励政策还是很公平,也是宽松,但奖励的力度不大,销售人员的基本工资也不是很高,甚至连油补都没有,差旅费也很低。
整体来看,我觉得还是一家运转正常的公司,同比上一年,上上一年,都是略有增长的,而且这数字是真实的,不是弄虚作假出来的。整体销量逐年稳步增长,整体销售产值也是稳步上升。
看来,同德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举步难行。
之后,我又查了一下同行的竞争对手资料,南方的一家叫做海隆的型材企业,是同德的最大对手。有着“南海隆,北同德”的对立形势。再有就是近年来,一些新型材料的企业,对同德市场的冲击,虽然只是占领了一小部分市场,但我想这可能是未来的一个趋势,无论从物理参数,还是产品的适应,都优胜于同德的传统型材。
这里面我还特别留意了下中京建材,他们也是新型材企业中的一员,传统材料他们也占有一定比例的市场,属于第二梯队。这个令我有点不解,以中京的资源和财力,想做这个行业的龙头,应该不难啊?为什么没拿出,进军家电行业的劲头呢?这才是他们的主项啊,立足之本啊!
带着疑问,我去问徐月。
徐月正在讲电话,看我进来,和董总的办公表一模一样,看我要走,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就听徐月对着电话对道:“曲总,废话不多说了,我一年给你3000多万的额度,你一年才给我卖1000多万,到年底了,还欠我800多万,搞半天,你一分钱不出,倒欠我800多万。”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徐月说话的态度很温柔,但说出来的句却是句句要命:“你不要和我解释那么多,痛快把钱给我还了,白纸黑字的合同,我断你货是轻的,要是不看在合作这么多的年份上,咱们早就法院见了。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我见不到钱,要不我就找人和你要钱去,要不就叫法院的人封你资产!”